许尘尘心里又美又酸，难以言喻。
    美的是燕无忧即便不在身边，也能够为她排忧解难；酸的是这货拥有如此专业且收藏级别的品质钢琴，贡献给了她这个声乐学渣。
    让许尘尘有些自惭形秽。
    她心里暗暗较劲，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不能给总裁大人丢人。
    灵动的水眸眨了眨，继续回归赵进梅老师的讲课中。
    嗯，虽然课程里，赵进梅老师总是不耐烦地夸奖着“这琴真好”、“音色真棒”、“古董无价”之类的。
    一节课结束，许尘尘累得够呛，精神却很亢奋。
    “今天到此为止吧。孕妇不宜练唱太久。”赵老师一席话，惊得许尘尘瞪圆了杏眸。
    她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的气息跟我在录音带里听到的不一样。”为了教授顶流，赵进梅也是私下下过功夫的。
    许尘尘讪讪一笑：“对不起，我不是刻意隐瞒您的。”
    赵进梅无所谓地摆摆手，便起身离开。鉴于许尘尘今天的优秀表现，老师还特意布置了作业，让许尘尘按时完成。
    赵进梅离开公寓回了小区，并没有直入家门，而是去了央戏方老师的家中。
    方老师跟赵进梅住在同一个小区，两个人处了不下十年的邻居，加上原本之前就是好友，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厚。
    也是该着许尘尘有这个命，通过方老师找到了赵进梅。
    方老师似乎早就知道赵进梅要来，她一惯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侧身让进好友，四下瞟了一眼，这才关上房门。
    “许尘尘那孩子音质不错，记性挺好，就是技巧差了点，气息也不足。”
    赵进梅也没跟方老师寒暄，直接说道：“这个学生还行。”
    毕竟，能找到斯坦威钢琴来学习声乐的人，起码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赵进梅还是念念不忘那斯坦威钢琴。
    一想到刚才还在斯坦威钢琴上酣畅淋漓地演奏，赵进梅整个人的毛孔都跟着舒服地张开了。
    就一个字，爽！
    “听过夸人学得快的，没听说过夸人记性好的，这是啥意思？”
    方老师给赵进梅倒了一杯茶，两个女人盘坐在沙发上，向彼此呈现出最舒服放松的姿态。
    赵进梅轻嗤一声，说道：“这丫头平时学习不错吧？我每次给她纠正一些小气口、转折的地方，只要说到了，她后面就不会再错，悟性挺好。”
    赵进梅夸人带了几分收敛。
    这丫头的悟性，不是一般的好。
    方老师眼底划过一道精光：“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了，这许尘尘很有心，也有灵气。”
    确实有灵气。
    赵进梅赞同地点了点头，“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就是她孕期的嗓音，很可能会跟分娩后不同。”
    许尘尘怀孕了？方老师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这倒是个新奇消息。
    “这事不该咱们操心。”为了掩饰自己没听到小道消息的失落，方老师故意轻咳一声，将这个秘密推了个干净。
    “我确实不操心。哎，我跟你说，”赵进梅激动地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在许尘尘那用斯坦威练习声乐，还弹奏了好几曲！”
    赵进梅像是看到初恋情人的少女，一双眼睛里都是爱意和兴奋：“音色真好！”
    “斯坦威？哪来的斯坦威钢琴？”方老师也来了劲头，一听到许尘尘家居然收藏着这么好的钢琴，诧异得很。
    “哈哈，我哪知道她从哪找来的钢琴，反正我前一天去还没有呢，今天再去，钢琴就在那摆着了，而且起码有百年的历史了！”
    赵进梅就像是找到了心爱之物的孩子，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还是个了不得的古董！”
    百年？！
    方老师虽说是学习表演系的，到底搞艺术的，艺术领域的人对著名的东西，多少知道一点。
    “斯坦威钢琴这个牌子成立，也才一百多年吧？”
    “一百五十多年！”赵进梅老师一脸神秘兮兮地道。
    斯坦威钢琴的历史，许尘尘当晚就拜读了一番。
    当知晓了自己的屋子里放着一位音乐界了不得的古董，她震惊得不知道说啥才好。
    “燕无忧，你居然给我买了个这么牛批的钢琴？”
    许尘尘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将电话拨过去：“你都不知道，我的声乐老师惊掉了下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圈，一双水眸忐忑完了。
    话筒对面，传来燕无忧低沉磁性的低笑，“我的不就是你的？”
    悦耳的声音带着撩人的情话，听得许尘尘耳根子都跟着泛起了红晕。
    “你还说，我本来以为就是买个新钢琴的事儿，没想到，你竟然给我搬来了斯坦威。”
    “旧物件，随便用。”燕无忧说得云淡风轻，听得许尘尘下巴脱臼。
    有钱任性的代表，说得就是燕无忧这样的吧？
    “咱们是不是太不低调了？我当时看到人家老艺术家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比对我这个学生更有感情呢。”
    许尘尘一边嘀咕，一边无奈地道：“失宠给一个钢琴，说得就是我了。”
    被小东西的话逗乐，燕无忧低沉好听的嗓音一颤一颤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真正停下来。
    “你喜欢就好，也算物尽其用。”最后，男人用一句苏爆的撩人情话，结束了今天的电话粥。
    许尘尘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一双水眸望着手机，低声道：“真糟糕……”
    想他了呢。
    第二天早晨，许尘尘拿着自己整理的故宫相关资料，乘车前往今日的目的地。
    她抵达后，不少记者的闪光灯一通拍摄，再度见到许尘尘出境，大家都十分期待。
    “尘尘觉得跟刑导合作，是实力的提升还是缘分的证明？”
    “都有吧！是我的实力，让我拥有与大导演合作的机会。”许尘尘俏皮地答道。
    “这一次的故宫纪录片，许尘尘的搭档成迷，请问你最希望跟谁合作？”
    “跟未知的搭档合作，才是最值得期待的事情呢。”
    许尘尘对这种记者问答已经游刃有余，既不失风趣，又能很好地展现风度。
    伴随着莫氏兄弟拨开采访的记者，许尘尘总算进入了片场。
    里面，身着旗袍的许娇娇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许尘尘一怔，许娇娇入选了？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吧？”见到许尘尘，许娇娇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我们纪录片，不是选美。”轻嗤一声，灵动的水眸落在一旁的衣架上。
    没得选，全是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