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尘脸颊微红，碰到演技大咖，第一反应好羞涩，她攥紧了手里的台词：“可以吗？如果耽误您时间的话……”
    “不会，对戏也是为了更好的演戏。”段嘉懿体贴地安抚许尘尘：“第一次对手戏，难免紧张，你多熟悉我，也有利于我们不ng。”
    这下子，她脸红得更厉害了，手下意识地收紧，自黑道：“您刚来就知道我的‘恶名’了啊？我可是咱们剧组唯一的‘一次ng小姐’。”
    段嘉懿笑得眉眼弯弯，“这怎么能算恶名呢。能够一次ng就找准角色感觉的人，才是真的厉害呢。”
    初次见面，就对晚辈心怀善意的人，很难不让人心升好感。许尘尘对他的善意报以微笑，“劳烦前辈多多指教。”
    段嘉懿微笑摇头，“不会。”示意她开始。
    第一句台词，是许尘尘饰演的角色起头。
    “你找白霜，是吗？”
    白霜，就是毕媛饰演的女主角。
    段嘉懿一直没接下一句，许尘尘抬起头，正对上段嘉懿诧异的目光，“前辈，我说得不好吗？那我重来？”
    “不，不，你误会了。”段嘉懿微笑摇头，说道：“恰恰相反，你的台词说得很不错。”
    女三号的角色，这句话是问句，但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笃定了对方来找的是谁，故而口吻也并不包含太多的疑问在其中，跟设想的口吻，是一致的。
    段嘉懿脸上划过一丝恍然：“怪不得，我妹妹说你很好。看得出，你在这个人物上，下了很多功夫，对不对？”
    “你妹妹？前辈的妹妹是……”许尘尘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恍然：“段嘉琪！”
    段嘉懿轻笑一声，默认了。
    天啊，娱乐圈可真小！
    许尘尘笑着道：“你是段嘉琪的亲哥哥？”她跟段嘉琪可是在一起住过的，从没听段嘉琪提及这件事情。
    “我是她堂哥。”段嘉懿抿唇：“叙旧先放放，我们继续吧？”
    有前辈愿意对戏指路，还是段嘉琪的哥哥，许尘尘心里暗自庆幸，点儿没黑到家！
    几遍之后，许尘尘已经对台词烂熟于心了，她嘴里轻声念叨了两回，有一些细节不耻下问，段嘉懿很耐心地讲给许尘尘听，让她一下子对自己的人物、对男主角的复杂情感，有了更加具体的认知。
    “男主角、女三号准备。”场务一声令下，许尘尘和段嘉懿各自就位。
    “开始。”
    许尘尘饰演的女三号缓缓地走到门边，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下猫眼，见到是男主，开门的手顿了顿，手腕上的镯子轻轻地撞击门框，外头的人又敲了两声。
    许尘尘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打开门，段嘉懿的嘴皮子动了动，许尘尘就抢先开口：“你找白霜，是不是？”
    段嘉懿眸光一诧，随即玩世不恭一笑：“不，我找你。”
    许尘尘的水眸划过一丝不爽，嘴角下撇，根本不信段嘉懿的话：“白霜不在，被宋少接走了。”
    她轻哼一声，扭着白皙的胳膊就要关门。
    “哎，别！”段嘉懿饰演的男主角赶紧挡住门：“你舍得夹我的手？”他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你就关门吧！”
    脸颊逐渐气得通红，许尘尘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爷，那您进是不进？”
    进来，就要付出代价。许尘尘的眼角划过一丝狠厉。
    “ng，重来。”
    郎威就像是习惯性的一般，等到这一幕结束了，就喊ng。
    许尘尘沮丧地垂下脑袋，段嘉懿不忍心地道：“你表现得很不错，别这样。”
    “段哥，你别安慰我了。”表现得不错，就不会被喊ng的了。
    段嘉懿还不是个善于安慰人的，手足无措地望着许尘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许尘尘把刚才的细节又重新过了一遍，努力搜寻着自己做得不当的地方。
    段嘉懿也悄声告诉她，哪里再加深一些，哪里再削减一些。
    场外，看热闹的宋橙轻嗤一声，冲一旁候场的毕媛打小报告：“小媛姐，你看到了吧？这可是咱们剧组的ng小姐，每次过戏，务必要ng一次。”
    “你还没有ng的命呢。”毕媛轻飘飘地看了宋橙的假脸一眼。
    大家都是女人，谁是好人，谁不是个东西，毕媛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她面前戳是非？班门弄斧。
    毕媛也是从新人走过来的，她在演艺圈里混上影后，靠的是演技和颜值始终在线。宋橙的这些小手段，她是不屑的。
    宋橙想通过抹黑许尘尘，来增加毕媛对她自己的支持。
    天真。
    “什么意思啊，小媛姐……”宋橙被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得心里没谱了。
    毕媛没有继续解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看拍摄。
    许尘尘这一次的表现，比之前更好，已经隐隐有了两分成熟演员的样子。
    毕媛惊讶于这个新人的进步速度，也更加笃定刚才的推论。
    郎导演这个老狐狸，是想通过让许尘尘ng的过程，锤炼她的演技呢。
    “过了，毕媛，你跟宋橙准备一下。”郎威看了一遍，满意点头，随即示意二人上场。
    许尘尘从上面下来，冲着毕媛露出灿烂的笑容，毕媛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对许尘尘点了点头，便上场了。
    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心道自己是不是笑得太丑了。
    “不用放在心上，小媛是不太爱笑的。”
    段嘉懿很照顾许尘尘的感受，让许尘尘更加受宠若惊，忙不迭道：“是这样啊。怪我太唐突了。”
    两个人很客气地结束对话，段嘉懿去换下一场的衣服，许尘尘则站在那里看毕媛和宋橙的对手戏。
    一场戏不咸不淡的结束了，郎威看了一遍，沉思片刻，抬手示意宋橙，“你跟毕媛去对一下戏，待会再来一遍。”
    毕媛心下讥讽，这都不如ng呢，还想嘲笑许尘尘？
    这让毕媛更加笃定，郎威很看重许尘尘，才会每次都ng，宁愿浪费胶卷，让许尘尘能多一次锻炼的机会。
    从台子上下来，毕媛破天荒地朝许尘尘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好。”
    许尘尘愣得不行，呆呆地点点头：“媛姐好。”
    毕媛不多话，转身走了，她还要去陪那个该死的宋橙去练习台词。
    “我的天啊，毕媛跟我打招呼了！”许尘尘激动地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儿。
    “美什么哪？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待会还有你们的一场戏呢！”
    焦文用手里的纸敲了敲许尘尘的肩膀，许尘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去！”
    目送许尘尘一溜小跑，焦文忍不住笑了笑。
    “好苗子啊……”焦文决定，回去再看一回《女孩儿，向前冲！》。
    化妆室里，许尘尘一边换装，一边沉浸在女神一笑如云端的飘忽里，孔萱叫她好几次，她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