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章 家宴

作品:《盛宠王妃:王爷请自重

    “主子,镇国公府那边来信了。”
    轩王府的内书房,一道颀长的背影慢慢爬山窗头,将月光一点一点遮掩,一身黑袍的涵风无声无息从窗口落了下来。
    胤舜珩手里捧着竹简,头也不抬,只是伸出一只手道:“拿来。”
    寒风乖觉地将手中的信件捧了上去。
    胤舜珩展开看了两眼,眉梢微微扬起。
    “三弟送的猫有异?东方湄意图对凤珞歌下毒?”
    “是。”涵风垂首一旁,闻言立即回复道。“属下特意去查过,那只猫是波斯国进贡,因着三殿下在皇上面前得脸。皇上龙颜大悦之时将其赏给三殿下。但三殿下将猫把玩不久后就送给东方湄。因为这猫天性狡猾多变,颇有灵性,曾经十分得东方湄的宠爱,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却不肯待见它了。”
    “还能为何?”胤舜珩将竹简小心地放在案台的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面庞隐隐有不屑之色。“他现在移情别恋,看上了东方府的大小姐,满心盘算着怎么让她尽早嫁过去,自然要冷落了东方湄。女人一生气,自然是恨屋及乌了。”
    这话涵风接不了,虽然他也觉得胤舜华近来动作颇多,不断暗示皇后应该尽早将凤珞歌娶过门。
    但是,为什么主子说起这话却这么阴阳怪气啊?听着好像小媳妇在吃醋一样……
    “那猫爪有毒?查出是何人为之?”
    涵风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回道:“是东方府三小姐东方淳。属下去查,发现她托表哥在西城区的一家地下药房买了‘沉堂灰’,意图暗害东方湄。结果被东方湄发现,却想要嫁祸给凤小姐。”
    说完他暗自撇撇嘴,镇国公府真是乱成一锅粥,姐妹相残手法之阴毒,比起皇家夺嫡之争也不多承让了。
    “如何嫁祸?”
    “据说……东方湄近日一直想法子给东方倾递陈情书,大约是希望家宴之前能解了禁足吧。若是解了禁足,只怕家宴上就有的闹了。”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凤小姐好像也替她求了情。”
    胤舜珩捏着信纸的手一紧,信纸发出微微的轻响让涵风立即绷紧脑弦。胤舜珩的面色沉静如水,只一瞬便展颜:“如此沉得住气,看来她也已经洞悉这些人的阴谋了。”
    涵风摸头,他实在不知凤珞歌又酝酿着什么计谋,这姑娘看似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一点不亚于他主子。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皇上就该把凤小姐赐给他们主子。两个都是蔫坏蔫坏的,天造地设,这才是绝配啊!
    “你着人想法子控制住那药房老板,不准他遭到尤氏一族的伤害。”
    胤舜珩埋头,提笔写了封密信递给涵风道:“这信交给夜风,让他那头盯着点,若是真有人要加害凤珞歌,他要尽力把她保下来。”
    “是。”涵风结果信函心里暗暗吃惊,看来主子是真的看上了东方府那个大小姐。那丫头身处镇国公府这个漩涡中心却能屡次明哲保身,确实能耐不浅。只是三皇子好像也属意凤珞歌……若是主子为了她和三皇子证明对干,那多年韬光养晦的计划不就付之东流了吗?
    只是胤舜珩的命令他们从来没有违抗的权力,涵风只能闷闷地领命而去。
    ……
    凤珞歌并不知道胤舜珩在背后殚精竭虑地为她排忧解难,她已经连着忙碌了大半个月,连自己禁足时候定好的养生计划都泡了汤。每当她披星戴月回到凤和居倒头就睡的时候。她就恨不得东方倾再给她关一次紧闭,好让她安安稳稳睡个大觉!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大半月,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家宴。这一日镇国公府热闹非凡,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侍卫都挂着笑意,一大早就忙里忙外进进出出,为了争赏钱忙得不亦乐乎。
    东方倾主持了家宴,和族亲们有说有笑,举杯欢庆。坐在一旁的族老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看向凤珞歌的眼神带着点阴鸷和冷漠,不过凤珞歌只装作看不见,而紫筱对此也是愤懑不平。
    东方湄和舒萍笙也放出来了。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禁足,两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东方湄本就身姿窈窕。这样一瘦下来,更显得有些瘦骨嶙峋,面庞更加刻薄了几分。她穿着一些浅黄色的襦裙,发鬓间也没有多少装饰,看上去朴素简单,比起身边珠光宝气的东方淳,倒是倒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男人都喜欢这样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感觉,所以东方倾一见到东方湄的模样,想起东方湄的陈情表和凤珞歌“大度”地劝说,心里对东方湄又多了几分怜意:“湄儿怎么穿得这样少?大冬天的,可不能再冻出一身病来。”
    东方湄抬头,似乎没有料到东方倾会突然对她关怀备至。她呆了呆,舒萍笙见她没有反应,急忙在桌下掐了她一把。她才惊醒过来似的。
    东方湄连忙起身告罪,面有歉色:“多谢爹爹关心,因着今日家宴,女儿想到祖上打拼家业的艰辛。所以不敢铺张奢侈,不能忘了列祖列宗勤俭持家的教诲之恩。”
    这话明里暗里就是暗讽尤姨娘和东方淳穿得过于招风惹眼了,尤姨娘脸色有些难看,拉住急吼吼就要跳起来的东方淳皮笑肉不笑:“二姑娘果然是一片慈孝之心,妾身自愧不如。只是今日家宴,二姑娘穿得这般单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受了多大的苛待呢。”
    东方倾听着皱了皱眉,看着东方湄的脸上带了几分不喜。今日家宴遍邀族亲,若是东方湄给人留下个被自己苛待的印象,只怕会有损自己在族里的形象。
    东方湄听了,忙看向尤姨娘:“姨娘说笑了,您这些日子持家有道,父亲都赞不绝口,怎么会苛待我呢?”
    尤姨娘见她虽然这般说,但面色有些凄惨和怯怯,就像是被自己整怕一样,心里不由得拱火,刚要开口,就见东方湄身边的青叶打断了。
    青叶扶着东方湄的手,满脸心疼地絮絮叨叨:“小姐快别说了,您这些日子天天抄写佛经到深夜,眼睛都熬红了,偏偏下人们还不体恤,咱们连个像样的红烛也拿不到。这就罢了,今日家宴,小姐想要穿的那件浅蓝色的穿蝶绣花裙,那可是老爷亲口赐给您的,可是三小姐不由分说就借去了,您也没有半分怨言……”
    “青叶,住口!”东方湄扭头呵斥一声,可是她的眼里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青叶的声音并不低,许多人都把她的话听了满耳,顿时静了下来。东方倾的笑容渐渐敛去,尤姨娘的面色一僵,瞥了东方淳一眼。东方淳心虚地看了眼身上那件浅蓝色的穿蝶绣花裙,又恼恨青叶当众点破,脸色不由涨的通红。
    她怒得一拍桌子跳起来,指着东方湄吼道:“东方湄,你什么意思?!”
    凤珞歌撂下筷子,抱起双臂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盯着东方湄。
    准备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