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品:《此间无庶

    “怎么还没回来呢?”
    白府,房中。白夫人兰姒在屋内坐立不安,已经等了四天了,还不见主人回来,也没个书信,实在让人无法心安。
    “这几天雨大,爹定是放慢了车马,没事的。”白婳祎正安慰着她,没一会儿便听见院中传来老爷回来的消息。
    来到门口,白善原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干了,还没进门就见一堆人涌上前迎接,有管家,有仆人,当然还有夫人和小妾。儿女未见一人。
    白善原略过小妾俞氏,看向兰姒,俞氏也不敢有抱怨。
    “总算是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衣服还有些厚重,快去换一身。”兰姒纵然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眼下让白善原沐浴更衣驱除寒气最重要。
    沐浴之后,俞氏端着衣物在一旁候着,兰姒给白善原更衣后,才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老爷怎么延误四天才回来?”
    “路上有人挡道,带他去了趟医馆。”
    “是马车里那位?”
    “嗯。他在偏房?”
    “是,老爷带回来的,不敢怠慢,已经让婳祎照料着了。”
    “婳祎?”
    兰姒也知道这不太合适,只是、、、、、、
    “妾身怕别人照顾不周,除了婳祎,妾身不放心他人,更不敢让白孟平接手。”
    俞氏纵然很不情愿别人这样说她的儿子,但不敢又丝毫不满,只能低着头不作声。
    白善原瞟了俞氏一眼,兰姒会意,吩咐道:“去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再熬碗姜汤给老爷。”
    “是。”
    俞氏走了之后,白善原才继续说道:“同我去看看他。”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他的衣着,地位不在我之下。”
    “比老爷地位还高?”
    “让婳祎照顾也好,以后,就不愁她的亲事了。”
    “可他若不是老爷所想的那般呢?”
    “不管他是谁,既然带回来了,家里也不多他这一副碗筷。”
    “老爷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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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白婳祎同一仆人在房间里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许久,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但仔细听听,还是能听见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声。白婳祎略微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却又不是很清楚,她靠近看了他一会儿,只见他额头尽是汗珠。
    “量量他的体温。”
    仆人领命,伸手量了量他的额头,一切正常。
    “看他看衣裳是否湿了,若是湿了给他换一件,别着凉了。”
    “是。”
    仆人掀开被子查看他的衣衫,白婳祎转身走远了一些,没一会儿便听见仆人一声短暂的惊讶的喊声。
    “这怎么还拿着把刀呢?这多危险啊?”
    白婳祎诧异转身,只见他右手紧紧握着匕首放在胸口,的确是挺危险的。她走近,盯着那匕首看了一段时间,这匕首甚是精致,这个人身份不一般啊。
    不管怎么说,那些匕首放在胸口实在危险,而且,她也想知道这匕首出自何处。
    白婳祎小心凑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想拿那把匕首,怎料他握得更紧。白婳祎感觉他似乎动了一下,转头去看他的脸,正撞上他微睁的、锐利的双目死死盯着她,好似她再想动他的东西,他就会炸起一刀要了她的命。
    白婳祎被他的眼神吓到,立刻后腿了几步,再看向他时,他又是一副平淡昏厥的模样。
    这个人、、、、、、是被追杀的吗?
    白婳祎正惊魂未定,只听门外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是白善原和兰姒进来了。
    “爹,娘。”
    白善原看了一眼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很快他掩藏自己的惊愕,问道:“他怎么样了?”
    “浑身湿透了。”仆人答道。
    白善原看向白婳祎,问道:“他醒过吗?”
    白婳祎微微握紧了手指,道:“未曾。”
    白善原点头,思虑一番,道:“你回去吧。”
    “是。”
    “把白孟平叫来。”
    “是。”
    白婳祎出门后,受惊的心才安定下来。来到西厢侧院,扫地的下人见她来了,立刻拿着扫帚前来迎接。
    “大小姐。大小姐是来找少爷的?少爷在屋里看书呢,小的帮你去喊。”仆人说吧,见白婳祎点头,立刻转身去房内喊人。
    白婳祎就在原地等着,短短几分钟,没想到都能碰见白妍翘。
    “还没订亲呢就跟一来路不明的男人共处一室,还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以为捡到的是只虎,挨个儿地攀龙附凤,可别到时候是只猫,呵,那可就有意思了。”白妍翘一番冷嘲热讽站在房间门口说完便进了屋。
    白婳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任她冷嘲热讽,无端生事,反正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她堂堂嫡长女,从不会也不稀罕与一个庶女去计较这些,白妍翘不就是因为自己地位低下对所有人都充满怨恨吗,她何必去理会?自当她在自嘲便是。
    “姐姐!”白孟平连走带跳蹿到白婳祎面前,一副乖弟弟的模样淘气道,“姐姐找我作甚?”
    “爹在北厢二房等你。”白婳祎说罢,便转身离开。
    白孟平疑惑一下,跟上去问道:“爹找我做什么?”能被白善原召见他求之不得,就想知道是爹要考察他的学问,还是要给他什么重任。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也不知道爹找你做什么,你自己去看吧。”白婳祎向来不应和他的假意,而且谁不知道整个白府他的消息最灵通。家里来了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孟平见白婳祎走了,立马变了一副模样。
    作什么清高?要不是他们都重视你,我才懒得在这给你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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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婳祎回到房间,果不其然房里那位迫不及待来询问那个男人的事情。白婳祎很是从容,进屋便坐在绣台旁不紧不慢继续她的作品。
    “姐姐,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他是谁啊?”
    “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昏迷啊?”
    “不知道。”
    白彦祺撅撅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