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兰跟何红他们不过一市井小民，何曾见过如此血腥之景。
    尤其是莫家那保镖的脑袋在他们面前被楚云一袖打爆，脑浆混着鲜血散的到处之时，那一刻李家母女都吓懵了。
    甚至连李雨欣，小脸都已然泛白，毫无人色。
    李雨兰更是满心的惊恐与颤抖。
    一个少年人，竟然如此随意的便杀了一个人，而且行凶之后竟然如此平静？
    那种感觉，仿若楚云就是一个恶魔，生命在他手下只如草芥，根本不会引起他内心任何的波动。
    “天啊，我们家这几天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何红也是神情恍惚，话语颤抖。
    直到此刻，她方才意识到，这几日之中，他们一家人距离死亡，竟然是如此之近。
    洛明东更是心里直冒冷气，那天楚云出言骂李雨兰滚得时候，洛明东还想跟楚云动手。
    现在想想，自己那特么是找死啊！
    幸好后来被李雨欣给拦住了，否则的话，洛明东绝不认为自己的下场会比莫家那人好多少。
    在李雨欣等人心中惊恐之时，莫家那保镖的尸体却是已经顺着江水漂了下去。
    而陪同莫天一起来的另外几个保镖，则是面色煞白，有前车之鉴，他们现在自然吓得一句话不敢说，生怕自己也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莫天的脸色在那一霎也是冷了下来，显然楚云的狠辣，也是超出了莫天的预料。
    他竟没想到，眼前这年纪不大的稚嫩小辈，杀起人来竟然毫无顾忌。当着他的面，就敢如此无法无天，他难道真的不怕，自己是他惹不起的人吗？
    不过莫天老脸之上的阴冷，也仅仅持续了片刻而已。随后，这位年迈的老人，苍老的面孔之上，便再度浮现了一抹莫名的笑容。
    只是，此时莫天俏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冰冷，泛着森然的寒意。
    “小家伙，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胆敢在老朽面前杀人的后生。”
    “这份胆色与气魄，当真让老朽刮目相看。”
    “不过，过人的胆色需要与过人的力量相匹配，否则的话，那就是狂妄与愚蠢了。”莫天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楚云缓缓的说着。
    低沉的语气，仿若一位世事洞明的智者，在向后来人传授着自己的人生经验。
    然而，对于老者的这些教导一般的话语，楚云却是置若罔闻。
    依旧坐于江边，看着江水东流，看着波浪起伏，安静垂钓。
    至于紫夕仙子，至始至终都置身事外。
    不出一言，不发一语。
    一切事情，任楚云自己应对。
    毕竟，以楚云的实力，早已能横行凡世。紫夕仙子自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楚云的这幅样子，让莫天有种被无视的冲动。
    不过，终究是历经风霜的老人，岁月教给他最大的智慧，便是隐忍。
    莫天依旧笑着：“小家伙，你果然心高气傲。”
    “罢了，那么老朽就先自报门庭。”
    “老夫乃华夏上任最高武者协会会长，剑圣莫无极的胞弟，莫天。”
    “不知道，老朽的这个身份，有没有资格知道你的名字呢？”
    莫天低缓的语气，有如清风，在黄浦江上，缓缓的流过。
    听到这里，楚云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皱。
    他竟没想到，无极剑圣，竟然还有个亲弟弟？
    楚云的异样，自然被莫天尽收眼底。
    见到楚云这幅样子，落到莫天眼中，自然便是惊惧惶恐了。
    “小家伙，你也不必惶恐害怕。”
    “你虽然辱我莫家，犯我莫家后人。但是老朽终究是个长辈，自然也不会跟一个后生一般见识。”
    “这样吧，老朽念你是云阳宗门徒，还是军区少将，之前你对我莫家的冒犯，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得给我起个誓。”
    “从此以后，见我莫家人，十步之内礼敬问好，五步之内跪拜臣服。并且，此生不再入中海之地！”
    “只要你答应以上条件，老朽，可饶你性命，放你归去。”
    “如何？”
    莫天缓缓说着，低沉的语气之中，却是带着一张莫名的傲意与自信。
    但是，莫天的自信里，却是满含对楚云的藐视与不屑。
    在他看来，楚云不过一个后生，就算有将军身份，有云阳宗的背景，那又如何？
    一个区区少将，莫天根本不在乎。
    在武道之人眼中，那些军衔、官职都是虚的，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更何况，在他莫天面前，就算是军区司令见了，也得礼貌的上来问声好。
    至于他云阳宗的背景，莫天确实忌惮几分。
    但也仅仅是忌惮而已。
    他兄长莫无极当年可是华夏武道之主，跟云阳宗也是有交情的。莫无极葬礼之上，云阳宗宗主雷老五都到场前来拜祭了。
    有这份交情在，就算他杀云阳宗的一个人，雷老五也必然不会仅仅为了一个门徒便大动干戈对莫家下手。
    况且，是楚云打伤莫家少家主在先，他们莫家还占一个理字，莫天相信雷老五也就更不会为难莫家什么了。
    见楚云久久沉默，莫天脸上笑意更甚。
    就在莫天以为楚云就要畏惧同意之时，可是谁能想到，下一刻，楚云竟然嗤声一笑。
    “你笑什么？”莫天脸上笑意顿时散去，一张老脸也是随即沉了下来。
    楚云的这副态度，让他很是不悦。
    “本尊笑你自以为是，笑你不识真人。”
    “剑圣虽然迂腐，但也算英雄一世。”
    “只是没想到，他的弟弟，竟是如此愚蠢不堪？实在有辱剑圣威名。”
    楚云冷冷笑着，话语之中的寒意，几乎令脚下江水，都凝结成霜。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莫天再也难保淡定，那一直远望江河的老眸，终于转头望向了楚云。
    话语森然，压抑着怒气。
    “没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是问我，你剑圣胞弟的身份，有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吗？”
    “本尊现在就告诉你。”
    “就算无极剑圣在此，也绝不敢以这种语气对本尊说话。”
    “而你，一介老弱残缺，宗师都不是，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尊面前如此狂傲？”
    “还让本尊十步之内礼拜，五步之内跪服，当真是不知死活。”
    楚云冷冷笑着，话语冰寒，满是冷意。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东西，也敢在他面前装逼？
    若不是见其是剑圣胞弟，楚云早就一巴掌煽过去，教他如何做狗。
    “你~”
    “你~~”
    楚云这话，当时就快把莫天给气晕了。
    浑身巨颤，老脸气得铁青，胡子几乎都直了。
    整个人剧烈喘息着，真让人担心这老家伙会不会一口气没上来，下一刻便会被直接气死过去。
    莫天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狂妄嚣张之徒？
    一个后生，吃过几年饭，竟然就如此目中无人。
    连他的剑圣兄长，竟然也敢侮辱。
    “莫老，莫老~”
    “您注意身子啊...”
    在莫天气得浑身颤抖之时，身后那些随从却是赶紧上前劝导。
    良久之后，莫天方才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复。
    但依旧带着怒气，对着楚云冷声道：“好你个小辈，果然牙尖嘴利。”
    “不过，再等一会儿，等赴宴的人都到了，我看你还敢不敢像现在这般嚣张？”
    “小辈，今晚，老夫就让你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什么是天外有天，什么是人外有人！！”
    莫天满目森然，老眸之中，尽是冷意。
    他已经决定了，待今晚赴宴之人一到，他便随即让那些宗师强者，废了眼前这狂妄后生。
    然而，面对莫天的威胁话语，楚云无动于衷，依旧静坐垂钓。
    良久，只回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