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解释清楚
    “说，怎样怀疑！”
    李成军的脸上此时也带上了笑容。
    “你们是怎样拍到这些照片的，梅婷是学新闻的，也曾学过拍照技术，她说要拍好这些相片，必须是近距离。今天的报纸我看了，能够如此近距离的拍到这些相片而又不被日军发觉，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柳敬阳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柳连长，那你认为我属于哪种可能？”
    李成军的眼神没有离开柳敬阳的眼睛。
    “能够拍到如此清晰的相片，第一种可能就是日本人自己拍的，而第二种则是你们拍的，但要如此近距离的拍摄，又要如此清楚，却是非常难？”
    “哈哈，没想到柳连长的见解还如此之深。柳连长，实话跟你说，这些相片确实是我们拍的，至于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这是技术方面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不过柳连长你认为我是日本人吗？”
    “不像，如果你这样的人都是日本人，那南京城就没有必要守了。”
    “是吧，谢谢柳连长对我的信任。因为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而且我还深爱着我的祖国，我不希望我的祖国遭受异族的欺凌，也不希望我的同胞在日军屠刀下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李成军，说吧，我们都是直爽人，你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好，还是军人好说话，柳连长，我上次说过一句话，不知你还记得不。”
    李成军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转了一道弯。
    “一句话，什么话？”
    李成军这样一问，却把他难住了，因为他确实不知李成军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
    “看来柳连长对夫人的生死并不关心。”
    李成军启发示的说道；
    “我说了，她们不走啊？我不走，她们也不走！为这件事，我还跟她们娘俩闹了起来。”
    柳敬阳立即想了起来，但随即又一脸的无奈，看来他并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妻女，而是她们不肯走。
    “柳连长，你的打算？”
    “全连官兵已经做好打算，与日军死战到底。”
    “柳连长，你们是真的勇士，国家就是要你们这样的军人。如果有一天，上面下令，让你弃城突围，不要你们死战，你们怎么办？是违抗命令，还是服从命令。”
    “弃城突围！我……我……这怎么可能！”
    柳敬阳对于这个却是没有想到，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难道上面下令，你们连队不准备突围。如果突围，那你准备放任他们娘俩不管吗？要知道南京如果失陷，如狼似虎的日军涌入城中，他们会怎样对待南京中的老百姓。你的妻女如果失去你的坚守，她们又会怎样？”
    “她们会惨不忍睹，她们会生不如死。”
    盯着柳敬阳的眼睛，李成军步步紧迫。
    “柳连长，日军不断往南京增兵，南京的失陷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和云连长领导下的连队都是铁血军人，都是钢铁好汗，南京能够守住，固然是好事，但万一守不住，你的部队接到命令，要求突围，你走还是不走。”
    “我……上面真的会下这样的突围命令吗？”
    “我说如果有可能呢？”
    听着李成军的说话，柳敬阳犹豫了，他真的不好决策。甚至还被李成军说得有点惊慌了，眼神甚至还有点游离，不是他不关心自己的家人，在家人与部队之间他真的有点难以取舍，他好想自己的家人马上离开，但妻女如此固执，却又让他无可奈何，他拉不下面子，如果其结局真如李成军所说的那样，他怎么办？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一心只想死战到底，但今天李成军这样一说，他突然惊醒过来。
    “我太自私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对她们娘俩不够关心。”
    柳敬阳有点深深地自责起来。他必须安排好家人的去向，万一真向李成军所说，到时他还可以去寻找他们。如果真顺着妻女来，万一部队真的突围，万一南京城的沦陷，到那个时候，他后悔就真的来不及了。他突然对自己家人的去向关心起来，他必须做出决定，因为这关系到自己妻女的生命安全。
    “柳连长，现在还不晚，还有时间，但是再过几天，唯一的可能都没有，她们就真的要与南京共存亡了。”
    李成军也不想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柳敬阳，但他却又不得不告诉。毕竟南京城到底会怎样？柳敬阳不清楚，但李成军却是非常明白。
    柳敬阳还是有点不相信，因为上面的强令如此。
    “柳连长，其实我只想帮你的妻女，我知道作为军人，在国家的首都面临沦陷的关键时刻，军人的职责和使命让我们不得后退，但作为男人，我们必须关心自己的家人，安排好她们，我们才能不顾一切的去守城，去和日本人斗！”
    “李成军，如果你能帮到我的妻女，能够让她们安全地撤出南京，你让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柳敬阳思考了一阵，突然做出了决定。
    “你的妻女，我会帮你们安顿好，但我让你做的，你却不一定能够做到。”
    李成军做出保证，但还是采取了激将法。
    “只要不是出卖自己的良心，我想没有我做不了的。”
    “好，我让你跟南京城的唐将军说，把南京城的老人、儿童、妇女全部撤出城去。”
    “什么，把老人……”
    “没错，战争是男人的事，关老人、儿童、妇女什么事？何况，这些老弱病残撤出去了，我们作起战来反而会放开手脚，万一我们和日军陷入巷战，我们也不担心会伤到自己人。如果部队接到了突围命令，至少可以随战随走，不要沾前顾后。”
    “李成军，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柳敬阳紧盯着李成军的眼睛，不解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不想南京城血流成河，我不想看到更多的无辜老百姓含恨被日本人杀掉。我自始至终认为，作战是我们男人的事，是我们青壮劳力的事，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如果我们固守，日军就有可机可乘，他们可以利用大炮，飞机对我们的阵地狂轰乱炸，如果我们不固守，或者在巷战中，或者我们在野外，或者在其他日军空虚的地方打击日军，我想效果还会比固守要好些，至少消灭的日军还会要多些。因为那样，日军的飞机和坦克，包括他们的强大炮火也就无用武之地了。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只要还有人，我们就还有希望。”
    到了最后，我竟然搬出了伟人说出的一句话。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柳敬阳也是喃喃自语。
    “好，我立即去指挥部。”
    柳敬阳点了点头说道；
    “不，指挥部你不要去了，下午唐将军会到英雄九连来视察，如果你能联合云连长说出这样的话，我想唐将军有可能会采纳。”
    “司令官来英雄九连视察，现在是什么时候，好危险，他为什么要来。”
    “柳连长，这可不是我们关心的事了。领导有领导的意图，也许他过来是鼓舞大家士气的。就我个人所言，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作为领导也必须熟悉自己的军队。视察防御阵地也是他份内的事，也许还能够改进防御模式。”
    “咦，李成军，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敬阳再次不解。
    “哈哈，柳连长，连身临前线，冒死拍日军凶残相片的事，我都能做到，还有什么事我们做不到。放心，我李成军没有恶意，真的！我的真实目的只是想南京城少死一些人。”
    “好吧！我们去英雄九连！”
    柳敬阳再次查看了自己连队的防御情况，并安排了防御工作，就和李成军向英雄九连的方向走去。
    英雄九连其实就在柳敬阳连队的旁边，他们两人很快就到达了。
    云向阳作为九连的连长，他经常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与手下的士兵在一起。他在士兵面前从来没有长官的样子，因为年龄比手下的兵大，甚至很多士兵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大哥。
    李成军到达九连的防御点时，云向阳更和士兵抬着什么？虽然是寒冬，天气非常冷，但他却是满头大汗，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云连长，辛苦了！”
    李成军站到了云向阳的前面，伸出了手。
    两人有了见面的机会，因此并不陌生。
    很快，两位连长走到了偏僻的地方，开始交谈起来，而李成军则站在城墙头看着士兵修理工事。
    “兄弟，这个工事不要太高，容易暴露你的位置！”
    “这个射击孔要稍许变动一点，这样观察的角度会大一些。”
    “射击时，尽量不要让头部露出太多。”
    李成军毕竟是特种兵出身，在作战，在隐身，在保护自己方面有自己独特的方面，因此他站在城墙上，很快就发现城墙一些军事设施建立的不是很规范，他不由得指点了一下，当然，他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