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薛氏供奉的神像
作品:《飒爽王妃专治不服》 等苏照璋回京之后,想必自己谋求半生的皇位,也是他的了。
苏端闭目,心中不甘,他突然想到,自己之所以可以安然无事现在,是因为有皇帝的庇佑,但等苏照璋回来之时,皇帝还能护他吗?
脑海中想起自己小女儿的脸,小小的,粉嘟嘟的女儿,被他抱在怀里,一双黑白分明如同葡萄一样大灵动的眼睛含着温暖的笑意,倒映着他的影子,十分的乖巧可爱。
可惜,这个世界上唯一有他血脉的孩子,却不能开口喊他一声“爹爹”,他认,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以往也做过许多的错事,这也算是惩罚。
而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及时现在不姓苏,而姓李,也会被打上逆王庶人苏端的女儿烙印,永远摆脱不了。
除非李家能永远昌盛,能保她一世太平,否则这个小女儿成长之路一定十分的艰难。
还有,作为一个也算是臭名远扬的爹爹,不能再继续犯错,更不能被人继续抓住把柄。
思及此,苏端对着薛氏的背影大吼一声:“母亲,你够了!”
薛氏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抖,从地上弹跳起,捂的胸口惊恐的看着他,半响之后才缓过神来:“我儿,怎么了?”
苏端看着在佛堂之内供奉的那座神像,目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通过供奉这样一个女子身上,怎么可能可以达成心愿?”
薛氏紧张起来,眼神向四周乱瞄,赶忙跪在苏端的面前,板着他的肩膀,语气即紧张又激动:“我儿!你不要乱说,这个仙君很灵的,她可帮为娘做过很多事情!”
“母亲,你我都做过很多错事,如今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像今日这种诅咒苏照璋…”
苏端眼中闪过不甘心,继续咬牙道:“诅咒璋王殿下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若是让人抓住了把柄,你我都还好说,但是对儿柔儿是极其不好的。”
柔儿是女儿的乳名。
薛氏一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苏端:“你…你叫那贼人什么?”
这样的称呼苏端不愿意再说第二遍,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柔儿如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我以后的打算也是为着她的,母亲你若是继续如此诅咒,被有心人听去,只会成为一个笑话,我也会成为一个笑话,柔儿会被后人传言他的父亲是一个笑话,你懂吗?”
薛氏愣了良久,呆呆着看着他,表情变得狰狞:“什么柔儿?什么女儿?!苏照璋本来就该死!我这也不是诅咒,我是与仙君了交易,他一定会死!”
苏端眼睛锐利起来:“什么交易?”
薛氏闭嘴,苏端急了,想起布防图,推着轮椅上前,张口就想问,看了一眼四周旁边还有服侍的侍女和小厮,急忙闭住了嘴。
薛氏慌乱道:“没有交易!没有交易!我想要苏照璋死而已!他把我儿害得如此惨,难道我不该让他死吗?!”
侍女和小厮脸上的鄙夷不屑之情如何掩盖也掩盖不住,只能低着头。
苏端的脸黑的可怕,只能吩咐道:“母亲累了,你们把她带回房间休息。”
薛氏阴郁的望向神像,挣开想要把她带走的侍女的束缚,再次跪在团蒲之上,对着神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仙君保佑仙君保佑,保佑信女心想事成!”
苏端再也看不下去,不耐烦的对薛氏吼道:“这神像没用,没用!苏照璋没死!不但没死,而且还赢下了更多的功勋!百姓称赞歌颂他是大庆战神,大庆未来的天子,此刻正在得胜而归的路上!你拜这个神有个屁用!!”
声音振聋发聩,佛堂的柱子还隐隐颤动一会儿,薛氏停止了磕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和茫然。
苏端深呼吸几口气:“我现在只是一介庶民,虽然姓苏,却不能与其他皇子一样带个照字,只能唤为苏端,母亲,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苏照璋死了又如何?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一个庶民苏端,怎么可能会有力量抗衡一个获得了无数军功凯旋回京的王爷?
他甚至不是苏照璋甲板上的鱼肉,而是一只讨人嫌的苍蝇。
一只小小的苍蝇,拍死即可?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若是想要安然无恙的继续活下去,直到看到女儿长大成人,嫁为人妻,就必须先…向人低头。
苏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呼出,睁开眼道:“把老夫人带回去休息,明天派人拆了这个佛堂,毁了这座神像。”
薛氏转头,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端王,刺声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端冷冷回答:“我只是在让母亲不要再犯错。”
薛氏眼睛阴毒,仿佛就想要吃人。
“打晕,带回去休息。”苏端吩咐道。
身强力壮的小厮,毫不客气的上前,不过薛氏的挣扎尖叫,一手刀砍向她的脖子。
薛氏晕倒在地。
苏端有些不忍,闭上了眼睛,按着眉心叹了一口气。
他让人把他推到书房,寻来一张宣纸摆好笔墨,第一次给苏照璋写信。
在信上如实的写了对苏照璋的所作所为以及忏悔,也为伤害沐琉璃表达了歉意,最后,希望苏照璋再恨他,也请求苏照璋可以忍耐到他活到自己女儿出嫁之时。
写得既诚恳又卑微,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苏端仿佛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情绪发泄完之后,最后看了几眼,把它折好放进了信封,让人寄了出去。
想必这封信不会立马传到苏照璋到手上,肯定要过几个关卡,就先看到它的也许是皇帝。
已经无所谓了。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薛氏猛的睁开眼,从床上爬起,状如疯癫眼神却冷静异常,她走向自己的梳妆台,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剪刀。
漆黑的屋中,根本就没有点灯,也就没有人的光亮,她拿着剪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寻找什么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