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未来可期

作品:《容爷家的小甜甜

    你以后,别来烦我了!
    阮稚留下的这句话,成为了徐怀深之后三年的噩梦。
    是啊,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徐怀深想要挽留,但他的骄傲已经在这一刻,全被阮稚踩在了脚下。
    而阮稚转身上车,她的身影也无丝毫的犹豫不舍。
    她走的那么坚决。
    头也不回。
    分开后的很多个夜晚,徐怀深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阮稚当时能走的那么决绝。
    或许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吧?
    徐怀深缓缓的让开了步伐,汽车从他身边驶离,逐渐走远。
    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垃圾桶上,一个白色的药盒子落入眼帘。
    他弯腰拾起,耳边又响起徐夫人的话——
    “阮稚她根本就不爱你,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怀不上你的孩子?真的只是偶然吗?真相是因为,她一直都在吃药。所以才怀不上。”
    徐怀深捏着那个药盒子,身影立于夜色下,久久未动。
    ……
    车刚驶出别墅区,阮稚的眼泪就掉下来。
    明朗纠结的看着她,“刚才看你不挺狠心的吗?你要是刚才掉眼泪,徐怀深肯定不会让你走。”
    阮稚没说话,将车内的纸巾盒拿过来放在腿上,一张一张的抽着。
    明朗也没阻止她,任她放声大哭了一阵,宣泄了情绪。
    之后的几天里,阮稚回到了剧组,重新拍戏。
    生活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样子,两点一线的生活,拍戏,占据了她生活的全部。
    明朗帮她在自己家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是个公寓楼。
    治安什么的都很好,环境也不错。
    因为离的近,明朗时不时的过来蹭个饭什么的。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带着食材上门。
    阮佳妮也接了新的角色,跟阮稚不在一个剧组,阮稚去公司的那天,看见她新剧的宣传。
    偶尔在公司碰到,两人也像完全不认识一样,不打招呼。
    眨眼过去了两个月。
    临近年关,天气也变冷了下来。
    公司里举办的新年活动,要求是每个艺人都参加。
    阮稚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今年多了个抽奖的环节,据说一等奖是个大奖。
    阮稚在座位上坐下来,就听见几个女艺人凑在一块说:“听说一等奖是明总亲自写的,除了他,谁都不知道一等奖是什么。”
    “会不会是个特别大的惊喜啊?”
    “谁要是抽到就知道了。”
    阮佳妮也听到了这些,心里充满了激动。
    终于轮到她上台抽奖了。
    阮佳妮伸手,在抽奖箱内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张纸团。
    打开来,上面写着:二等奖。
    差一点!
    就差一点。
    阮佳妮挺失望的,随着主持人报出二等奖,她下意识的朝明朗的方向看过去。
    然而,即便她站在舞台中央,此刻明朗的视线,也未曾落在她身上。
    阮稚就坐在他身边,明朗一直在跟阮稚说话,微侧着的脸也是非常的帅气。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阮稚轻轻抬起眼帘,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的对视落在阮佳妮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阮佳妮拿着二等奖,可脸色却十分难看。
    阮稚是最后一个上台的。
    跟她一起上台的,还有明朗。
    他们之前就有订婚的消息公布,媒体也一直在猜测他们的婚期。
    但两人一直未公布。
    只是在捕风捉影而已。
    但此刻他们站在一块,还是般配的。
    阮稚是不打算凑这个热闹的,对什么奖项也没多大兴趣,但明朗告诉她,一等奖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
    那自然就是当着媒体的面,再公开一下他们“分手”的消息。
    本来那个所谓的“婚约”也是装出来的。
    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徐怀深和阮稚彻底没了联系。
    而且最近,徐怀深还去国外进修了。
    估摸着,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阮稚觉得,是时候公布一下,她跟明朗划清界限了。
    毕竟她也不能这样一直绑着明朗。
    明朗刚才在台下跟她说:“一等奖是你想要的,只要你能抽到一等奖,就如你所愿。”
    如她所愿。
    她伸手在纸箱里摸了一阵,可手在里面摸了半天,却发现只摸到了一张纸团。
    阮稚捏着那个纸团,觉得有点奇怪:难不成纸团是根据人的数量来定的?她是最后一个,所以纸团也剩最后一个了?
    在这种奇怪的心理下,阮稚将那张纸团拿了出来。
    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等奖。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三个字,阮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她看向明朗,灯光下,他冲她微笑。
    “恭喜你阮稚,将获得跟明总共进烛光晚餐的机会。”
    阮稚眨眨眼,明白过来。
    明朗已经站在她身边,微笑着道:“不用太激动。”
    阮稚无奈一笑,“没有。”
    烛光晚餐定在全市最浪漫的西餐厅,阮稚进来时便发现整个餐厅都没有其他的食客。
    明朗定的位置,正好在餐厅最中央,最醒目的那张桌子。
    阮稚跟着服务生走过来,施施然坐下来。
    “你包场了?”阮稚放下包包,环顾四周,问了句。
    明朗也随着她的目光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样的场合,有别人在场会影响我发挥。”
    话音落,明朗抬手打了个响指。
    立刻有服务生走过来,将菜单送上。
    阮稚说:“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明朗挑眉,却也没翻菜单,只对服务生说:“按我之前说的做吧。”
    “好的,明先生。”
    阮稚觉得奇怪,“你早点好了?”
    “预定的时候点好了菜,又怕不合你口味。”明朗说。
    阮稚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
    回顾从前,好像从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那样高冷的一个人,竟然对她施以援手,对她格外照顾。
    而不管事情怎么变迁,他好像都还是那样,对她的心意没有任何的变质。
    “明总……”阮稚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她还没开口,就被明朗打断,“要还是那些伤人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
    “……”
    服务生将红酒送了上来。
    明朗伸手接过,却只是给自己倒了两杯。
    他接连喝下去,酒杯空了,但他依然清醒。
    手指捏着酒杯,指腹在光滑的杯壁上轻轻摩挲,“阮稚,我喜欢你。”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阮稚,“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阮稚呆呆的看着他,“明总……”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和徐怀深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劝过自己。我甚至想过,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
    明朗说着,无奈一笑:“可意外的是,我没办法喜欢别的女人。即便和别人在一起,脑子里依然是你的影子。”
    “阮稚,我不知道我这样正不正常,但是我知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的机会。”
    他将手平摊开来,伸到阮稚的面前来,“阮稚,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阮稚呆了。
    这一刻,她仿佛在明朗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和徐怀深分开的这两个月,她像是坠入地狱。
    白天可以用拍戏来麻痹自己。
    但是晚上,她就开始不停的翻着新闻,想看看徐怀深和白薇的最新消息。
    她还会没日没夜的翻以前的照片。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手机里其实也就了了几张徐怀深的照片。
    翻来翻去,就那么几张的照片。
    可她却能反反复复的看,不知疲倦的翻一整晚。
    她没办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她的心,好像丢在徐怀深那儿了。
    此刻面对明朗,那种无力感忽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是啊,爱而不得是一件多么悲凉的事情?
    她垂眸,看见明朗摊开的掌心,“对不起,明总,我……”
    明朗的手指蜷缩而起,掌心握起来,他苦笑了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服务生送菜上来,明朗将手收了回去,深呼吸一口气。
    等服务生离开,他的情绪已经重新调整好,“阮稚,忘了徐怀深吧。”
    阮稚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却没说话。
    明朗又说:“我也会忘了你的。”
    阮稚抬头,视线撞进明朗的眼里。
    “骗你的。”明朗笑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毕竟你……是第一次拒绝我的女人。”
    “明总……”
    “好了,吃饭。”明朗握起餐具,再没提刚才的话题。
    认识多年,明朗对阮稚的口味也是基本了解的。
    所以点的餐,大部分都是按照阮稚的口味点的。
    她对西餐本来就没多大兴趣,最近一段时间,吃的比之前更少。
    可眼下,她握着餐具,还没吃一口,却觉得胃里一阵反酸。
    勉强咽下两口,却还是抑制不住那股难受。
    “对不起……”阮稚起身,一只手捂着嘴,弯着腰就冲向洗手间方向。
    明朗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洗手间里。
    阮稚吐的昏天暗地,除了将刚咽下去的食物吐出来,差点将整个胃都吐出来。
    吐到最后,阮稚差点晕过去。
    她在洗手间里愣是呆了半小时,才稍微缓解一些。
    门开了,一名女服务生走进来,问:“阮小姐,您没事吧?”
    阮稚双手撑着盥洗池的边缘,回头看向她。
    服务生解释道:“明先生担心您,让我进来看看您,需要帮忙吗?”
    阮稚摇摇头,发出的声音却透着虚弱,“我没事……”
    说完,她站直身子,刚想要抬脚出去,却觉眼前一阵晕眩。
    终究是没扛过去,直接就晕在了洗手间。
    ……
    再次醒来时,人在医院。
    洁白的病房,空气中散发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阮稚躺在病床上,胃里空的难受,闻到这股消毒水的味道,却还是觉得胃里翻的厉害。
    她撑着胳膊坐起身,头重脚轻,依然晕的厉害。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明朗提着热水壶走进来。
    他给阮稚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人在凳子上坐下来。
    “阮稚。”
    “……”阮稚莫名觉得,明朗的表情有点严肃。
    甚至,过于严肃了。
    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喘了口气,问:“怎……怎么了?”
    明朗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短短的两个月,她是真的瘦了很多。
    抱她来医院的时候,明朗就觉得,这丫头大概都没有八十斤了。
    瘦的跟个纸片人一样,锁骨也是吓人的凸出。
    想起半小时前医生给出的诊断,他的喉结滚了滚,忽然有点说不出来。
    阮稚看着他的表情,“明总,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实在不是她想象力丰富,而是明朗的这个表情,确实很像。
    她是演员。
    对人表情的变化掌握的很准。
    明朗此刻的这个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想什么呢?”明朗道,“年纪轻轻的,会得什么不治之症?”
    阮稚苦笑了下,“我奶奶是癌症去世的,我外婆也是,还有我妈,也是生病去世的。要真轮到我,也不奇怪。”
    “你倒是想得开。”明朗心疼又气。
    想了想,还是要把实情告诉她。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被被子盖住的肚子上,“阮稚,医生说……你怀孕了。”
    阮稚脸上那无所谓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你想要,却得不到的。
    总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人没有防备,措手不及。
    且,狗血无比。
    一个星期后,阮稚再次来到医院。
    陪她一起来的,是明朗。
    两人一块进了电梯,等门缓缓合上,电梯内安静了几秒。
    明朗侧过头看着阮稚,“你真的想好了?”
    阮稚点头,“嗯,想好了。”
    明朗点头,没再说别的。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妇产科的手术室。
    等待的过程总是无比漫长。
    医院幽冷的走廊里,总让人觉得有一股寒意,渗入骨头里。
    明朗担心阮稚害怕,一直在跟她说话。
    不一会,有护士将手术服和一些必备工具送了过来,“张医生还有十分钟就结束这场手术,你先换好衣服,待会我过来带你进手术室。”
    阮稚接过手术服,“谢谢。”
    明朗说:“张医生是我朋友,我已经跟她交涉过了,你可以放心。”
    “嗯。”阮稚点头。
    明朗又说:“要是疼,你就忍一忍,实在忍不住,可以告诉张医生。”
    “嗯。”
    “阮稚,你害不害怕?”
    “不害怕。”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进去陪你。”明朗一脸的不放心。
    阮稚偏头看他,笑了下,“我没事,你别那么紧张。”
    对视几秒。
    明朗终究是叹息一声。
    他伸手,握住阮稚冰凉的手指。
    阮稚僵了一下,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指,没动。
    “其实你如果想要,也可以留下。”明朗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可以照顾你和他。”
    阮稚目光闪了下,“谢谢,他不该来。”
    这世界上,同样有许许多多的无奈。
    阮稚躺上冰冷的手术台,看着头顶硕大的手术灯,手指轻轻抚上小腹。
    那里依旧平坦。
    可那条小生命,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上次做超声波,已经隐约能看见他进化成小海马一样的形状了。
    医生说,再过一段时间,手脚都能长出来。
    到时候,甚至还能看见轮廓了。
    医生护士已经走了进来,手术即将开始。
    阮稚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
    对不起……
    犹记得林沫和容烈结婚那时候,她要赶去剧组,上了徐怀深的车。
    “您喜欢孩子吗?”
    “还行。”
    “男孩女孩?”
    “男孩。”
    “哦……我喜欢女孩呢。”
    “你喜欢男孩女孩?”
    “都行。”
    “嗯,那就好。”
    他曾说喜欢女孩。
    她肚子里的这个,会是女孩吗?
    冰冷的针尖刺入她的肌肤,阮稚忽然睁开眼,“医生……”
    ……………………
    两个月后,阮稚杀青。
    在宣传活动上,主持人的话题扯到了阮稚的身上,问了她几个问题。
    “阮稚,听说你接下来要息影一年,有消息传,是要筹备婚礼了是吗?”
    阮稚答:“不是息影,是身体一直不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暂定的时间是一年,希望一年后我还能回来,大家还能像现在这样喜欢我。至于筹备婚礼,这当然不是真的。”
    “那你接下来是要去环游世界吗?还是去国外深造?”
    阮稚答:“会沉淀下来吧。我太需要休息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星耀明总,会结婚吗?”
    媒体记者们对最后一个问题最感兴趣,所有的镜头都在一瞬间,对准了阮稚的脸。
    不放过她任何的一个微表情,也不会错过她任何的一个眼神。
    阮稚笑着面对镜头,答:“未来可期。”
    宣传活动结束后,阮稚回到车里。
    小柔递过来一瓶水,“阮小姐,喝点吧。”
    小海将车发动,“明总在机场等您,我这就送您过去。”
    阮稚喝了两口水,“小海,你先送我去个地方吧。”
    阮家。
    小海刚将车开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从院子里走出来的身影。
    小柔惊道:“阮小姐,那……那不是你父亲吗?他……他不是瘫痪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