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怀了?

作品:《容爷家的小甜甜

    徐怀深冷冷的挑眉,“怀了?”
    徐夫人道:“还没,得一个多星期才能知道呢。”
    徐怀深点点头,“那就是不确定了?”
    徐夫人:“……”
    总觉得她儿子要说出什么不顺耳的话来。
    怕什么来什么。
    就见徐怀深牵起阮稚的手,摆在桌面上,说道:“与其对着一个空肚子施殷勤,不如准点?”
    徐夫人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孙子吗?稚稚有了。”
    徐夫人瞳孔一阵微缩,视线直接从阮稚的脸上,转移到了阮稚的肚子上,“你……你说什么?”
    白薇在一边,几乎捏断手里的筷子。
    ……
    饭后,白薇找到徐夫人,“伯母,阮稚有了怀深的孩子,我该怎么办?我完了,我完了。”
    徐夫人捏了捏眉心,提起这件事,显然也很让她烦心。
    可见白薇如此焦灼,还是要耐着性子先安慰她,“薇薇,你别急。”
    “伯母,我不能不急啊。”白薇咬咬牙,道:“毕竟……毕竟阮稚都已经怀了。”
    没有身孕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徐怀深压根就没碰她啊。
    那些痕迹,都是她制造出来的。
    她脱光了跟徐怀深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中了那么重的药,不管她怎么勾/引,可他就是不为所动。
    连碰都不曾碰她一下。
    而且,满嘴里喊的,都是阮稚。
    而如今,阮稚又有了徐怀深的孩子。
    那她就多了一张筹码。
    可白薇,除了有徐家人的支持,再没别的了。
    如此跟阮稚一比,她必输无疑。
    而且,她到现在都不敢告诉徐夫人,徐怀深根本没有碰她。
    如果被徐夫人知道真相,加上阮稚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就会彻底失去徐家人的支持,就真的完了。
    白薇越想越是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夫人只当她是因为阮稚的身孕,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薇薇,事情还没到糟糕的不能收场的地步。”
    她紧握白薇的手臂,让她冷静下来,“就算阮稚有了怀深的孩子,也不可怕。只要你的肚子里也能有,那就可以。”
    白薇的心一抖,手指下意识的攥紧,“那……要是我没怀上呢?”
    徐夫人目光闪了一下,笑着安慰:“不会的。你和怀深都这么健康,又都是最好的年纪,那晚你们整晚都在一起,还留下了那么多痕迹,你一定会怀上的,别着急,先等等。”
    白薇轻轻咬唇,“好。我听伯母的。”
    从徐夫人处离开,白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如今暂时住在徐家,住的,是客房。
    她望着这间布置的亮堂堂的客房,却是一阵心慌意乱。
    刚才,徐夫人的眼里分明闪过了犹豫。
    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瞬间,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白薇也读懂了那个眼神,如果一个星期后,她没有被证实怀孕,那么她肯定会被放弃。
    而到时候,阮稚就会被徐家接受。
    就算徐家人本身不喜欢她,可也架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假如阮稚顺利生下孩子,又有徐怀深的庇护,她将来肯定是要成为徐家的少夫人的。
    到那时候,白薇还剩下什么?
    白薇攥紧了手。
    不!
    不可以!
    她守护了十年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的被人夺走?
    她不能输!
    绝对不能!
    ……
    徐怀深要带阮稚离开时,恰好佣人过来,对徐怀深道:“少爷,老爷子叫您过去一趟,有话要跟您说。”
    徐怀深大概是猜到,所以并不惊讶。
    而是回头对阮稚说:“稚稚,你在客厅里坐一会,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嗯。”阮稚点点头,跟着佣人去了前厅等候。
    佣人给她上了点心,就退下了。
    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阮稚一个人。
    不一会,她感觉有人过来。
    回头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是万芳芳。
    看见她,阮稚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坐在沙发上咬梅子。
    脚步声从后面靠近,万芳芳走了过来,就站在阮稚身侧。
    “阮稚。”万芳芳柔声喊她。
    阮稚抬起头看向她,嘴角勾着一抹冷嘲,“怎么?”
    万芳芳被她的眼神看的略不自在,但还是笑着说:“我是来恭喜你的。”
    “……”阮稚只是挑挑眉,没说话。
    万芳芳又说:“吃饭的时候,徐少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阮稚故作疑惑,“哪件事?”
    “就是你怀孕的那件事。”
    “哦~~”阮稚拖长了尾音,故意吊足了万芳芳的好奇心,才说:“不知道呢。”
    万芳芳:“……”
    “阮稚,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但是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说你爸爸弄成这个样子,我们家始终还是要生活的。当时真的是情况紧急,我不得不答应了徐夫人,才那样做的……”
    阮稚也不打断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甚至嘴角含笑的,听她把话说完。
    万芳芳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阮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一家人,对吗?”
    “就算你心里有气,但我还是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多回来看看你爸爸。”
    “我和佳妮虽然跟你不亲,但他毕竟还是你爸爸。”
    阮稚被她吵吵的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说完了吗?”
    万芳芳一愣。
    “说完了可以走了吗?”阮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们早就两清了。”
    “阮稚……”
    “也别跟我扯什么亲情,家人,血缘关系。你们能为了钱把我卖了,还谈什么感情?”
    “……”
    最后,万芳芳失望的离开了。
    阮稚又在客厅坐了一会,一包酸话梅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徐怀深才回来。
    两人一起离开。
    那边,佣人拿着空掉的话梅袋子去跟徐夫人汇报。
    徐夫人盯着那个袋子出神,好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你说,她该不会真有了吧?”
    酸儿辣女。
    阮稚这么喜欢吃酸的,难不成怀的是个儿子?
    徐夫人眉心一跳。
    她如今也五十多岁的人了,快六十了。
    徐怀深都三十一岁了。
    不是不想抱孙子的。
    倘若阮稚真有了怀深的孩子,而白薇那边又没怀上,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可以为了孙子,而稍微屈服一下?
    倘若以后怀深发现,阮稚并不合适,再离婚也不迟。
    毕竟以他们家的条件,就算徐怀深是二婚三婚,也还是能娶到老婆的。
    现在最当务之急的,就是她的孙子。
    徐夫人越想越激动,坐不住了,就跑去跟徐老说了会话。
    两人的意见,默契的一致。
    徐夫人心里有了底。
    打算等一个星期后,白薇那边出了结果再说。
    ……
    阮稚再一次失业了。
    因为网上舆论闹的太凶,记者都堵到剧组那边去了,严重的导致整个剧组都没办法开拍。
    所以,只能暂时停掉了阮稚的戏。
    这几天,阮稚过的并不安生。
    不是因为网上的舆论,而是她自己。
    因为徐怀深说的那个谎言,她才开始重视起来。
    她记得,她和徐怀深第一次在一起,就没做过任何的措施。
    如果有孩子,她应该早就有了。
    但是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被徐怀深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于是让小柔买了好多盒验孕棒,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测。
    两天,她用完了所有的验孕棒,可每一根都显示一条线:没中。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阮稚这边,还是没测出两条红线。
    她彻底失望了。
    而徐家那边,白薇却带来了好消息。
    徐夫人带着白薇去医院做检查,去的不是别的医院,就是明深医院。
    “薇薇,你慢点。”徐夫人一只手扶着白薇,满脸的笑容下电梯。
    白薇笑着说:“伯母,我没事。”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最最要当心的,是你的肚子,你可知道,这对于我们徐家来说,是多么重要?”
    “我知道。”白薇说着,便害羞的低下头。
    徐夫人很高兴,满脸都是意气风发。
    带着白薇回了家,第一时间就去跟徐老报喜。
    可徐老听闻,却是表情凝重,“都怀了?”
    如此,便不好办了。
    假如就阮稚一个人怀上,那他们没的选。
    可现在白薇也怀上了,徐老捏着那张孕检单子,沉着眉心,久久不语。
    徐夫人道:“我已经托人帮薇薇抽血化验了,这个结果得一个星期后才出来,到时候就能知道,薇薇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徐老目光闪烁了下,“真的?”
    “嗯。”徐夫人也是满怀期待,“今天薇薇还说她想吃酸的,酸儿辣女,我看薇薇的怀相,跟我那时候怀怀深的时候很像。估摸着,多半是个小子。”
    如果徐怀深的儿子能从白薇的肚子里出来,那最好不过。
    如果不能,他们还有阮稚。
    假如两个人都怀的是女孩,那肯定是优先选择白薇的。
    徐老还是皱着眉,“这样做,真的好吗?”
    毕竟都是徐怀深的孩子。
    都是徐家的子嗣。
    少了哪一个,老爷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徐夫人道:“爸,我明白您的心思,我又何尝舍得?但……那个阮稚,真的配不上我们家怀深。与其将来他们离婚,对孩子造成伤害,不如现在就断掉。”
    在徐夫人看来,阮稚和徐怀深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既然注定没有幸福,那干脆就别开始。
    徐老沉吟着,没有说话。
    徐夫人又道:“我已经约了阮稚过来,待会会给她抽个血,检查一下。”
    徐老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
    徐夫人坐在客厅里,阮稚是被家里的佣人领着进来的。
    “夫人,阮小姐到了。”佣人将人带到,就退下去了。
    客厅里便只剩下徐夫人和阮稚二人。
    徐夫人坐着,阮稚则是站在那。
    徐夫人慢条斯理的捧着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方才抬起眉眼,看向站在那的阮稚。
    视线不温不凉的从她身上一一扫过,语气淡漠的说:“坐吧。”
    阮稚没坐,只是站着,“徐夫人叫我来,是为什么?”
    徐家的司机去接她的时候,阮稚脑子里闪过很多种想法。
    但她还是来了。
    因为徐怀深。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办法逃避,只能面对。
    无论徐夫人,打算对她做什么。
    阮稚的语调,没有前两次见面时的温润和恭顺,显得冷漠了许多。
    徐夫人不悦的皱皱眉,说道:“先坐吧。”
    阮稚看了一眼她对面的沙发,抿抿唇,还是坐了下来。
    如果能够和气解决,那她也不愿意这样冷漠相对。
    毕竟,徐夫人是徐怀深的母亲。
    阮稚刚一坐下来,就察觉到了徐夫人直射过来的目光。
    她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就发现徐夫人一直在看她的肚子。
    她在看什么,阮稚心知肚明,移开视线,也有一点点的心虚。
    临出门时,她还在卫生间里玩尿,但是测试出来的结果,仍然叫人失望。
    她没有怀孕。
    跟徐怀深亲密之后,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夫人收回视线,语气也温柔了几分,“你最近怎么样?”
    阮稚:“徐夫人是问我?还是问我的肚子?”
    “都一样。”徐夫人淡淡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即可。”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阮稚简单回答:“挺好的。”
    “不闹喜?”
    阮稚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徐夫人又解释的更直白一些,“没觉得反胃什么的?”
    阮稚:“……”
    徐夫人问的,应该是孕反。
    但是阮稚根本没怀孕,所以又哪儿来的孕期反应呢?
    “没有。”阮稚如实道。
    徐夫人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质疑什么,“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在这一刻,阮稚其实是想告诉实话的。
    她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取徐家人的认可。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徐夫人便直接说:“薇薇也怀孕了,但是她的反应还挺大的。”
    阮稚呼吸一窒,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什么?”
    徐夫人说:“薇薇怀上了怀深的孩子,今天上午刚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后面徐夫人说了什么,阮稚压根没听进去。
    白薇怀孕了!
    白薇有了徐怀深的孩子!
    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
    阮稚心中酸涩无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往后该如何自处。
    徐夫人向后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女人走过来,坐在了阮稚的身边。
    直到那女人将阮稚的手拿在手里,阮稚才回过神来,猛地把手抽回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徐夫人和那个陌生女人。
    徐夫人道:“你别惊慌,这只是最常规的孕检而已。”
    孕检?
    阮稚低头看见距离自己不过半寸的针尖,忽然站起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徐夫人说什么,她就已经走出了徐家客厅。
    ……
    阮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徐家大院的。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路往前走,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才停下来。
    像个没有灵魂的枯骨,在看见手机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备注时,才恢复了一丝生气。
    电话接通后,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却一下击溃了阮稚心里架起来的壁垒。
    大概是没听到她的回答,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发个定位,我马上到。”
    阮稚甚至能听见,他急匆匆的脚步声,能想象得到,他匆匆拿了外套就出门的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看了一眼四周,报出了一个地标线建筑物。
    “好,乖乖待在那儿,我马上就到。”
    大概是为了防止意外,一路上,这通电话都没挂。
    等徐怀深到时,就看见阮稚抱着双膝坐在路边。
    车刚停下,阮稚便抬起头看过来。
    徐怀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一把将她捞进怀中,“怎么到这里来了?”
    天空是阴沉沉的,阮稚被他抱在怀里,觉得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徐怀深宽阔的肩膀。
    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肩上,好像所有的烦恼和负担,也都一并消失了。
    阮稚盯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要是永远能这样,该多好?
    她曾经渴望的温暖,徐怀深能够给她。
    她也想,用自己去温暖他的余生。
    徐怀深将她抱上了车,将车窗全都关上,还打开了暖气。
    可阮稚的手依然冰冷。
    她穿的太少了。
    徐怀深又将后座的外套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阮稚终于是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没那么夸张,我觉得还好。”
    见她笑了,徐怀深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一些,握了握她的手道:“以后出门多穿点。”
    “嗯。”阮稚点头,十分乖顺。
    徐怀深看着她,终究是什么也没问,驱车回了家。
    到了晚上,阮稚吃了两颗药,就睡下了。
    徐怀深驱车离开院子时,她还没有睡着。
    直到那汽车的引擎声消失,她才抱着被子,将自己狠狠的陷进去。
    徐怀深到很晚才回来,看见睡梦中的阮稚,他在床边坐下来,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目光却是在枕头上停顿住,那一块很明显的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