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作品:《容爷家的小甜甜》 “沫沫,你不认识我了?”
现在,对“沫沫”这个称呼,容嫣已经不陌生了。
至少,在所有人的几番重复提醒下,她好像已经渐渐接受了她跟林沫很像的事实。
所以,几乎在女人开口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容嫣便已经知道她认错人了。
“您好。”容嫣开口,“我叫容嫣。”
女人的视线笔直的看着她,“不,你是沫沫。”
“……”
“沫沫,我是妈妈。”女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容嫣的手腕。
纵然容嫣早就知道是她认错了人,但是在听到妈妈这个字眼的时候,还是愕然了下。
不等她反应,女人已经靠近过来。
容嫣的手腕被她握在手里,因为靠的近,容嫣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
安城有一座很有名的山,山顶坐落着有名的寺庙。
容啟很小的时候,身体经常不好,甚至有一次无缘无故的发高烧,在医院打点滴也无济于事。
容嫣心焦之下,便带着儿子去了那座寺庙。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烧香拜佛虔诚祈祷后,小家伙当天晚上高烧渐退,到第二天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因此,之后的每一年,容嫣都要抽空带儿子上山两趟,祈求平安。
容嫣清楚的记得,那座寺庙里燃着一种檀香,香味淡淡的,能起到让人心静的作用。
而此刻,容嫣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嗅到了这种檀香的味道。
她几乎就可以确定,这种香味跟安城的那座寺庙里的檀香是一种。
“沫沫,这里说话不方便,先跟妈妈走。”女人说完,拉着容嫣就往外走。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她拉着走出了洗手间。
女人似乎很熟悉容宅的格局,拉着她就往侧门走去。
晚宴主场在前院,人也基本都聚集在院子前后,因此侧门处是比较安静的。
眼看着她拽着自己到了侧门,就要开门出去,容嫣忽然停下来,抽回手腕,“女士,你认错人了。”
女人跟着停下,回头看向她。
容嫣说:“我叫容嫣,虽然我长得跟林沫很像,但我必须要告诉您的是,我真的不是林沫。您,认错人了。”
女人摇摇头,“不,我不会认错。”
“……”
“你就是我的女儿,林沫。”女人说,“别人可能会认错,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是绝对不会错认的。你就是沫沫没错。”
容嫣还想说什么,就听女人又说道:“你的右侧大腿处,有一块黑色胎记。对吗?”
“……”容嫣怔住,眼睫轻轻的颤抖,“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说错,那你就是林沫。”
容嫣忽然间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女人说的没有错,她的右腿内侧,很隐蔽的地方,确实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胎记。
正是因为隐蔽,所以只有她自己知道。
别人都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能精准的说出来。
容嫣心里的坚定,瞬间就动摇了。
女人走近她,“沫沫,三年前你在一场意外中失踪,这三年,是容渊将你藏了起来。他给你改名换姓,还故意认你做义女,包括今晚的这场荒唐的晚宴,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提到容渊,容嫣的理智拉回来一些,皱了皱眉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
“你叫什么?”
“白鸽。”
白鸽……
容嫣喃喃的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完全陌生,没有任何印象。
白鸽又重新拉住了她的手,神情微有些急切,“沫沫,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走?”容嫣有些恍惚。
她虽然不认得这个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很亲切,也知道她没什么恶意。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去哪?”
“离开这儿,我会带你走,只要离开了凉城,容渊就不会再找到你。”
容嫣摇摇头,“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您说我是林沫,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叫容嫣,容叔是我义父,这三年如果不是容叔,我会过的很艰难。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最亲的人。”
容嫣绝对不是一个,会被轻易蒙骗的人。
虽然她心里其实也有点相信白鸽的话,但是她心里更偏向于容渊。
“沫沫……”白鸽看着她,眼神有点受伤。
容嫣淡然的把手抽回来,“我相信容叔。”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您跟我说这些,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要告诉您的是,我都不会相信您,因为您的话去质疑身边的人。”
“沫沫……”白鸽还想再说什么,但容嫣已经转身离开。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容嫣走后,走廊里便只剩下白鸽一个人。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叹了一口气,转身拉开侧门走出去。
外面一阵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白鸽的身影狠狠顿住。
门外,月光之下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黑色的西装,气质沉沉。
几十年过去了,岁月似乎从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他依旧是那样的俊朗,而她也依旧是那样的气质出尘。
四目相对之下,白鸽飞快的低下头,垂下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脸。
她低着头,提着裙摆从男人身边匆匆走过。
擦肩而过的同时,男人沉稳的声音从旁传来:“二十一年了,白鸽,你终于出现了。”
“……”
……
容嫣回到前院。
薛茵正跟几个名媛在说话,看见她,连忙招手:“小嫣。快过来,这是主管夫人和主管千金,过来认识一下。”
容嫣只能又提起笑容,走过去。
好在,这一场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有人来给主管夫人敬酒而被打断,薛茵和容嫣很自然的退到一旁。
容嫣问:“大嫂,你有没有看见容叔?”
“哦,爸好像喝的有点多,去休息了。你找他有事吗?”薛茵回答。
容渊酒量不太好,平时不怎么沾酒,这个容嫣是知道的。
今晚或许是因为宴请客人,所以多喝了几杯,听说他喝多了已经去休息了,容嫣便打消了要去找他的念头,摇摇头,“没事。”
晚宴后半段,客人们自由交谈。
在场的客人,容嫣已经基本都打过招呼,认识过了。
眼下确实觉得有点累,想找回儿子,带他先去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吃点东西,有没有惹祸?
容嫣提着裙摆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最后都没找到容植他们四个和儿子。
最后只能拉住佣人问,佣人指了指后院的花厅,道:“植少爷他们在花厅。”
“知道了。”容嫣点点头,提着裙摆朝花厅走过去。
花厅四面都是玻璃搭建而成的,此刻里面透出光,从外面能看见里面的各种绿植,整个花厅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水晶球,闪闪发亮。
容嫣推门进去,就看见容植四个坐在一张圆桌旁,手里拿着扑克牌。
这四个显然是在打牌,陆帅和秦也的脸上都贴着纸条,容植脸上的最多。
容嫣推门进来的时候,容植正好丢出一个炸弹,激动的说:“我炸!”
一抬头看见容嫣进来,动作僵了僵,立马扔了牌,扯掉了贴在脸上的纸条,“沫沫沫沫,你来的正好,快救救我啊,我快被这三个给欺负死了!”
容植打不过那三个,这么多年像是中了魔咒似的,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四个人凑到一起打牌,他一定是被贴纸条最多的人。
但是只要林沫在场,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三只会让着林沫,回回都让她赢。
容嫣看都没看桌牌,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问:“容啟呢?”
容植挠挠头,“跟七叔走了。”
容嫣眉心一跳,“容烈来了?”
“嗯。”
“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你跟大伯在台上的时候,他就来了。”容植老老实实的回答,“容啟非要粘着七叔,我们怎么都哄不下来,所以……”
一想到儿子粘人的样子,容嫣隐隐有些头疼,“他们人呢?”
“不知道。”
“?”容嫣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她把儿子交给他们,他们就这么转交给别人了,还不知去向的这种?!
容植又挠挠头,“放心吧,七叔不是外人。”
容嫣心想,容植的意思应该是,她现在已经是容家正式的一员了。
那么按照辈分,容烈就是她大哥,就是容啟的大伯,确实算是一家人了。
但是下一秒,容植便语气闷闷的补充了一句,“他毕竟是容啟的爸爸。”
“!!!”容嫣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沫沫,你别这么看着我,怪难受的。”容植一脸受伤,“虽然我也很不想让容啟叫别人叫爸爸,但谁叫那个人是我七叔呢?要是别人,我就是拼命也要把你追回来。但是我七叔……”
一向很自信的容植大少爷,到了他七叔的面前,还是有些小自卑的。
毕竟他七叔那样的人,人间少有,少有!
“算了。”容嫣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掰扯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儿子,不能让儿子跟容烈独处,不能!
“你们玩吧,告辞。”容嫣丢下这么一句,就提着裙摆出去了。
那四只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容植叹了口气,其余三人将手里的牌一洒,皆是兴趣缺缺的,“不玩了。”
走出花厅,容嫣就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容烈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嗯?”
“……”容嫣的心尖尖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有些发热,一时间竟然忘了要说什么,只觉得魔音入耳似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容烈刚才的那一句“嗯?”
“有事?”她没说话,那头先发问了。
依旧是那样慵懒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听的人心头一阵阵的发热。
真的奇怪。
容嫣对这个男人,好像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感觉。
总是不自觉的被沉沦。
就,很迷惑。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好像是要扳回一城似的,她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扬起,道:“容啟呢?”
“在我这。”男人淡淡的抛出三个字。
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好像料定了她会主动找上门,特地挖好了坑在那等着似的。
容嫣此刻就有一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好像再往前一点,就能掉进他挖好的坑里。
但儿子在他那里,她必须要往前走。
环视了一圈四周,“你们在哪?”
“后门。”男人今晚格外的惜字如金,一句话总是很短,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
“我马上来。”容嫣刻意忽略来自男人的那份魅惑,说。
结果那边立马说:“好,我等你。”
这样的语气,配上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听出一种格外的暧昧来。
容嫣还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多说多错。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
“……”容嫣望着被挂断的手机,咬咬唇,拦住正好经过的一个端着酒的佣人,“你跟我来一下。”
她是不可能一个人去见容烈的。
有佣人陪着,想必容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容宅后门。
相比较前院的热闹,后门略显冷清。
黑色的雕花铁门在暖色的光晕下折射出点点光亮,远远的就能看见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汽车。
车门车窗紧闭,容嫣带着佣人过去的时候,冷仲已经站在车外,“容小姐。”
容嫣的目光扫过车窗,“我来接容啟。”
冷仲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上车,“容爷在车上等您。”
坑来了坑来了。
现在在容嫣的眼中,冷仲就是容烈放在坑前的小白兔,引着她跳坑。
越是这样,容嫣便越不敢随便上前,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拔高了声音说道:“我是来找容啟的,不是来找容爷的。”
冷仲:“小少爷跟容爷在一起。”
容嫣抿了抿唇,看来还得她亲自去抱儿子。
可是,一个人她是不可能过去的。
容嫣偏头,一伸手拉住了佣人,“你陪我过去。”
佣人知道车内坐着的是容烈,因为清楚容爷的脾气,这个时候却不敢随意上前了,“小姐,您自己过去吧。”
她一个佣人跑过去,算什么啊?
她才没那么傻,跑去做炮灰呢。
容嫣看出她的顾虑,心里就更加坚定了绝对不一个人过去的想法。
她目光扫过佣人手里的酒,扯出一个正当理由,“你给容爷送点酒。”
佣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大概是觉得,这是她的职责所在,终于没再拒绝。
车门打开,容嫣站在外面朝里面看,扫了一圈,却只看见容烈,没见容啟。
皱眉:“我儿子呢?”
容烈靠在后座上,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另一只手肘撑着车窗,坐姿十分大佬。
此刻,他偏头看了容嫣一眼,未语勾唇先笑,“在我这。”
容嫣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几分醉意。车内的空气中,也似乎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结合这些再看他,才会觉得,他好像是有点喝醉了?
容嫣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喝酒了?”
容烈用撑在窗沿的左手摁了摁太阳穴,神情间少了白日的凛冽,多了一丝倦态,“喝了一点。”
冷仲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补充:“喝了很多。”
容烈一个眼神扫过去,冷仲立刻闭上了嘴巴。
看着容嫣带来的佣人将红酒送上去,容烈笑了下,“你要陪我喝两杯?”
容嫣:“不是。容烈,我是来接容啟的。”
“容啟已经回家了。”他依旧是懒懒的。
“家?”容嫣被这个字眼迷惑,看着他那张倾城绝世的脸,有一瞬间的心动。
老实说,她不是颜狗。
在她的世界观里,长得好看并不是第一要素,人品和内在往往更重要。
但是在见到容烈之后,她好像也渐渐的变成颜狗了?
已经渐渐有点,沉迷于他的美色了?
比如此时此刻,容嫣看着他那张被酒意微熏的脸,就有一种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简直好看到天理难容。
男人用那双潋滟的眸子看着她,“嗯。君山湖墅。”
容嫣皱起眉,“那里才不是他的家,还有你为什么要把他送去那里?”
都没经过她的同意。
这男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男人却只是笑,答非所问:“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容嫣:“不要!”
即便是要去接容啟,她也不想跟容烈一起过去。
跟醉酒的他同车,太危险。
“你确定不要?”男人勾着唇角问她。
容嫣十分坚定:“嗯,不要。你先回去吧,我待会会打车过去,或者让家里的司机送过去也可以。”
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跟他同乘一辆车就是了。
容烈盯着她看了两秒,“行吧。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可能不会给你开门。”
“?”
“也就是说……即便你去了,也可能被关在门外,见不到容啟。”
“!!!”
男人又敛着笑容看向她,“所以,你要上我的车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