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别那么骄傲

作品:《容爷家的小甜甜

    “……”
    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林沫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报出容烈的名号就能躲过一劫。
    可是没想到……
    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往后狠狠一扯,林沫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欺负?
    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最重要的是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哥,这小妞长得挺不错的哎?”
    月光下,林沫的一张巴掌小脸,五官精致,一双泪盈盈的眼睛格外的吸引人。
    她被迫仰着头,细长的脖颈在灯光下显得很白嫩好看。
    院子里的男人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没有正式的工作,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些三教九流。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被称做老大的男人生的一脸凶相,恶狠狠的目光落在了林沫的脸上,顿时眯起眼睛,笑呵呵的用手摸了摸下巴道:“确实长得挺不赖的嘛……”
    “大哥?”手下讨好巴巴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猥琐。
    话虽然没有明说,可在场的人却都知道那个意思。
    跟阮稚同住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了眼,其中一个黑色头发的消瘦男生站了出来,“虎巴,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她。”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啊?你算老几啊?还是……这是你马子啊?”
    “这姑娘气质一看就不是我们这阶层的,她之前也没来过这里,今晚刚来。你最好想清楚,万一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我怕你会死的很难看。”
    阮稚都哭了,用手指着天,“我发誓,她真的是容爷的女朋友!她是跟容爷闹了别扭才跑出来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
    “问?”虎巴冷笑,“我们能认识容爷?别逗了!”
    “不过……”虎巴的眼神扫过林沫的脸,笑的十分猥琐,“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老大。什么好主意?”
    “她不是说她是容爷女朋友吗?我们既然不能肯定,那不如叫别人帮我们证实一下咯?”
    “您是说……姓姜的?”
    “呵呵。”虎巴拍了拍身边的小弟,“我就喜欢聪明人。”
    ……
    夜色渐深,冷仲开着车,不住的抬头看后视镜里容烈的倒影。
    容烈手里握着资料,不停的翻看着,没抬头,却已经注意了好久,“冷仲。”
    “爷。”
    “有什么话就说。”
    “……”冷仲顿了顿才道:“小菲来电话,说林小姐没回去。”
    外面的天色都黑了,这个点女孩子还没回家,确实挺让人着急的。
    “嗯。”容烈翻着手里的资料,面色很淡,也没再说什么。
    仿佛刚才冷仲的话,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致。
    “爷……您真的不管林小姐了?”冷仲不死心,试探的问。
    “腿长在她身上,她想跑,我还能拦住她?”容烈的声音冷冰冰的。
    仔细听,还能听见语调中的不爽。
    是啊,他可是堂堂容爷啊!从来都是女人追着他哄着他,他都不看一眼的,可没有他追着女人的先例啊!
    可偏偏,林沫也是心高气傲的,只能顺着来,不能倒着来。
    这两碰撞到一块,铁定是没好脾气的。
    冷仲张了张口,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容烈的声音幽幽的从后座传来,“你跟林沫很熟?”
    “不熟。”
    “不熟这么关心她?”
    “……”冷仲不敢再开口了。
    ……
    别墅里,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爷。”小菲和几个女佣站在门口,接过容烈递过来的外套和公文包,将干净的拖鞋拿好放在了他的脚边。
    容烈换了鞋进屋,直接就进了餐厅。
    “简甜小姐说她今晚不吃了。”小菲见容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便立刻说了一句。
    容烈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怎么不吃了?”
    “简甜小姐说……您把林小姐气跑了,所以她不吃了。等您什么时候把林小姐找回来,她再吃饭。”
    容烈握筷的手一顿,“你去告诉她,那她可能要饿死了。”
    能让他去找的人,应该还没降生。
    小菲:“……”
    容烈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太多人在场,所以一般佣人们都只等在餐厅门外。
    若是以往,他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可是今天,却觉得格外的冷清。
    偌大的餐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吃饭,连碗勺相碰的声音都那么清脆突兀,听的一清二楚。
    容烈只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起身走出了餐厅。
    晚饭没怎么吃,也不觉得饿,只是心口那块空荡荡的。
    上了楼,进卫浴间洗漱的时候,一眼瞥见盥洗池上放着的一瓶瓶洗护用品。
    自从林沫搬走之后,那里便又只剩下他的洗护用品了,瓶和瓶子之间就是空荡荡的距离,看着有点难受。
    容烈蹙眉,拿过毛巾进了浴池。
    澡洗了一半,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简甜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烈哥哥,沫沫不见了!”
    躺在浴缸里的容烈,蓦地睁开眼睛……
    ……
    林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只记得,在阮稚租住的那间破旧的小院子里,她被那群人扛着上了车。
    当时她拼了命的挣扎,最后被打晕了。
    然后一睁眼,自己就已经在这个屋子里了。
    林沫揉揉痛的发酸发胀的后脑勺,环视四周。
    这屋子里的陈设再简单不过,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书架,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简单的衣柜。
    门外,还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林沫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虚晃着到了门口。
    还没伸手去拉门,门就先被推开了。
    “哟?”进来的是个男人,那张脸还是林沫认识的。
    “姜曙光?”那个豪门里的蛀虫,季钟的好朋友姜曙光?
    姜曙光看见林沫,显然也是有些意外的,随手将门关上,目光开始毫不忌惮的在林沫身上乱扫,“他们说要送给我的礼物,难不成就是你?林沫,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要出来卖了吧?”
    姜曙光一边说着,一边就朝林沫靠近而来。
    他的眼睛里,散发着贪婪的光,毫不掩饰的全都落在了林沫的身上。
    从前的林沫对于他来说,是摘不到的葡萄,只能远远的看着。
    可是今天,林沫已经没人护着了,落在他的手里,真是天意。
    姜曙光眼里的光,是从心里透出来的。
    林沫被逼的一步步后退,房间就那么大,很快就退到了窗户边,林沫双手撑住窗棱,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姜曙光,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别啊。”姜曙光当真停了下来,可脸上的光还是那么的猥琐,一双眼亮晶晶的,“林沫,其实我虽然没有季钟长得好看,但是我家的钱可不比他家的少,我家的生意也不比他家做的少做的小。而且,哥哥我阅女无数,可是很会疼人的哦。”
    “呸!”林沫忍不住呸了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阅女无数这么自豪的!”
    姜曙光:“林沫,你是个女孩子,不懂得对于男人来说,每经历一个女人代表着什么。”
    “你就不怕得病?”
    “呵。”姜曙光笑着,扯了扯衣领朝林沫走过来,“怕什么,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沫的手指抓住窗棱,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窗外,“姜曙光,你要是不怕惹上人命,你就尽管过来。”
    也许是林沫那一脸的决绝,让姜曙光有了些害怕。
    他虽然风流,但也绝对不想闹出人命。
    看了眼林沫黑漆漆的窗外,“好好,我不过去,但是你千万不要冲动。你想想,这里可是五楼,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残废了吧?”
    林沫懒得跟他废话,“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姜曙光:“什么?”
    “我让你滚!”林沫道:“现在,立刻,马上……”
    林沫说着,便觉得眼前猛地一阵晕眩。
    姜曙光趁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沫,将她扔在了床上,就开始猴急的扯林沫的衣服。
    “林沫,你以为你今天晚上到了这里,还能跑的掉吗?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我还能对你温柔点,要不然,你可有苦头吃……”
    林沫挣扎着,挥手间,手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指甲几乎带出血珠,姜曙光一摸脸,恼了。
    扬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林沫的脸上。
    林沫中了药,本来就脑子晕乎乎的,被这一巴掌打的,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挣扎。
    姜曙光猥琐的笑声从耳畔传来,林沫知道,今晚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砰!
    一声巨响,不知道是谁踹开了房门。
    姜曙光以为是手下,头也没回的大骂了一句,“都给老子滚出去!”
    可是下一秒,他的后衣领被人一把拽起,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丢在了地板上。
    又是砰的一声闷响,姜曙光整个人都撞上了卫生间的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林沫看见眼前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件宽大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林小姐,您没事吧?”
    “冷仲。”林沫松了一口气,人直接晕过去。
    “林小姐……”
    冷仲唤了她两声,而后看见走进来的男人,退离床边,颔首:“容爷。”
    “容爷?”痛的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姜曙光听见这一句,狠狠的僵了僵,艰难的抬起头,也只看见了一个清冷孤绝的背影。
    那一瞬间,姜曙光觉得自己身上好像不痛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离死不远了!
    ……
    林沫这一觉,睡的很沉。
    陆陆续续的,做了不少的梦。
    梦见小时候,和爷爷一块种树,爷爷摸着她的头说:“等小树长高,我们家沫沫也该长大了,到时候啊,爷爷就在这树下扎一个秋千,沫沫晚上放学回来,可以在这里荡来荡去。”
    梦见下雨了,她在门口等着爷爷下班回家,佣人们来了几次,“小姐,饭菜都凉了,您先回屋吃饭吧,不然老爷子回来看见,又该心疼了。”
    梦见她屋顶,和林淮一起看星星,林淮指着最亮的那颗说:“沫沫就像是那颗星星,给哥带来了温暖和欢乐,哥会一直保护你,一直……”
    梦见那年她站在浅浅的荷塘里,浑身湿透的哭着,那神仙少年忽然出现,对她说:“吵死了,丑死了。”
    她仰着头,跟那神仙少年辩驳:“你一定不认识我,才说我丑。”
    “爷爷……”梦境中,林沫哭出声来。
    容烈站在旁边,面色阴沉,“她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
    徐怀深将听诊器收好,顿了下道:“药物剂量太重了,还会昏睡一阵,没大碍了。”
    容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发烧了,还叫没大碍?你确定你的诊断没误?”
    徐怀深:“……”
    “容烈。”林沫忽然喊了一声。
    容烈的眉心一跳,眸光瞬间转到了女孩的脸上。
    徐怀深拍拍他的肩膀,抬脚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女孩只喊了那么一声,便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句,只是朦胧的梦呓。
    林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惊慌的眸子在室内扫了一圈,才发现这是容烈家的卧室。
    空气中飘荡着的,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回来了?
    林沫低头去看自己身上,发现已经换成了棉质睡衣。
    她用手摁摁肚子,摸摸身上,她这样……到底是失身还是没失身?
    她隐约记得,姜曙光没得手,冷仲就到了。
    所以,她应该是被救了吧?
    “咕咕……”林沫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胃都快饿的痉/挛了。
    她摸了摸空瘪的肚子,掀开被子下床,打算下楼找点吃的。
    出了门,对面就是容烈的书房,房门虚掩着,有灯光从里面洒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容烈说话的声音。
    林沫脚步顿了顿,想去楼下,还是转脚到了书房门口。
    冷仲只听容烈的,没有容烈的吩咐,冷仲肯定不会去救她。
    怎么说,也是人家救了她,如果不是他,可能她现在已经要死了。
    被姜曙光占了便宜,林沫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苟活于世的。
    在门口站了会,林沫抬手去敲门。
    “进。”容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林沫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就听见他在说:“都两天了,为什么还没醒?徐怀深,你是个庸医。”
    林沫:“……”
    电话里,徐怀深有些好笑,“我要是个庸医,就直接毒死你女人了。”
    “那她为什么还没醒……”容烈握着电话转身,目光扫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儿,表情一凝。
    他的话戛然而止,电话那头的徐怀深默了默,道:“你女人醒了?”
    “嗯。”容烈应了一声,“挂了。”
    然后不等徐怀深说什么,就撂了电话。
    徐怀深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笑笑:“重色轻友的家伙。”
    举杯,继续对月独酌。
    “容先生。”林沫放下有些僵硬的小手,刚开口,正要酝酿着说点什么感谢的话,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林沫的心口一跳,倒是忽然忘了应该说什么了。
    “咕咕。”肚子很是时候的叫了两声。
    她伸手捂住肚子,笑的有些尴尬,“我……我饿了,有吃的吗?”
    容烈扫了眼她的肚子,“佣人休息了。”
    他的别墅到了晚上,是不允许佣人们进来的。
    如果有特殊需要,他会给女佣宿舍去电话,只有得到他的准许,佣人们才敢进来。
    林沫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些的,表情有些失落,“那我可以借你这里的电话用一下吗?我手机弄丢了。”
    “你要打电话给谁?”
    “给秦也。”林沫如实道,“或者打给陆帅,容植,商丘也行。”
    她还有基友团。
    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的基友团,可是她现在真的饿死了。
    “不许打。”容烈沉着脸说道。
    林沫:“?”
    她断定,这厮肯定还在为她生气跑走的事情生气。
    “那……好吧。”林沫想,人家已经大发慈悲救了她的小命,没理由还一直纵容她惯着她吧?
    “那我不打搅了,谢谢容先生救了我。”
    说完,她挥挥手,转身就走。
    容烈眸色微沉,“知道我救了你,还这么骄傲?”
    这真是他见过的,最骄傲的一个女孩子了。
    救了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跑过来抱住他,说一千一万次感谢吗?
    然后双眼泪蒙蒙的看着他忏悔,说不应该耍小脾气,不应该一声不吭的离开,更不应该为了赌气而跑去那种地方睡觉吗?
    再然后,十分诚心的恳求他的原谅,让他不要生她的气么?
    可是看看眼前的姑娘,她哪儿有后悔忏悔的影子?完全就是一副“你必须得宠着我,你不宠着我,我就耍脾气”的架势。
    林沫回头,看见容烈阴森森的眸,心里又是一跳,“我……骄傲?”
    她那儿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