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护国公，如今也只是个纸老虎罢了。
    直到莫天名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敛了眼底的轻视之色，将视线转移到了凌喻言身上。
    他不知道凌喻言今日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内心都已经开始后怕了。
    她爱他，是他冷落她的资本。
    但现在，在凌喻言的眼底，他看不见她曾经对他的痴迷爱慕了。
    顾西归刚想要试探凌喻言一番，还没来得及开口。
    他一转头，凌喻言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顾西归的脸被打歪了过去。
    本就红肿的面颊，现下更是高高肿起，可见凌喻言用力之重。
    “这一巴掌，是替我外祖父还给你的，”
    眼底不再是方才面对冯姨娘时的淡漠，此刻的凌喻言，眸中布满了冰寒，“但凡你再敢动我外祖父一下，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惨。”
    那寒意，由肤入骨，透骨入心，
    “还有，少再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后院，我觉得膈应。”
    凌喻言先入为主把话撂这，一番话语含着冷意，像是在印证顾西归内心的猜测一般。
    是什么时候，当初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顾西归呆愣在原地，连凌喻言离开都没有发现。
    淡漠，疏离，这样的凌喻言，让顾西归觉得陌生，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安。
    前院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了王府的后院。
    顺着520系统的缺德地图导航，凌喻言走到自己的住处外，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两个侍女的议论：
    “月宸姐姐，王妃都一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切！担心她做什么？就她还王妃？谁家王妃像她这么凄惨？有担心她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将来的出路，省得将来落得跟她一样的境地！”
    闻言，凌喻言眼眸微冷。
    透过门窗，她看到了一个婢女正颐指气使地坐在她房间的凳子上，另一个则畏畏缩缩地跪在她床榻前，在给她收拾床铺。
    她很快就从脑海里找到了这两个婢女的信息。
    坐着的那个名叫月宸，是凌云风的外室、她名义上的继母派给她的，平时就很势利，嚣张跋扈的。
    继母把原主纵容成一个嚣张跋扈的草包，其中月宸没少出力。
    另一个跪着的名叫月华，是她的生母留给她的，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关怀备至。
    只是原主对月华不太好，导致她一直畏畏缩缩的。
    啧，原主以前真是瞎了眼了，对自己那么忠心的丫鬟竟然那样对待，活了这么多年的智商到底长到哪里去了？
    哦，不对，原主要是有智商，怎么可能会看上顾西归这个混蛋？
    凌喻言无奈地摇摇头，装作一无所知地走了进去，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这么不忠心的丫鬟，留着也是负担，还是赶紧处理了比较好。
    房间里，月宸和月华见凌喻言回来了，愣了片刻，赶忙站了起来。
    “郡主，你可算回来了！”
    月华带着哭腔扑到了凌喻言的脚边，围着凌喻言反复查看，“有没有受伤啊？奴婢快担心死了！”
    月宸则是一脸紧张地僵在了原地。
    她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人说她被冯姨娘打了个半死，跑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吗？
    糟糕，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没被听见吧？
    咦，不对，她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凌喻言也是个草包，哄两句她就信了，能拿她怎么样？
    这样想着，月宸立即放松了下来，假惺惺地凑到了凌喻言面前，问：“郡主，你怎么才回来啊？要不是月华拦着，奴婢都打算出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