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君要从小养起(21)
作品:《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快穿]》 西樊人很能打,也很莽,其凶悍和无脑程度,叶濯林早有所耳闻。
可他没料到西樊会莽到这种程度,抱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态度,像疯狂的野兽一样到处撕咬,而他们被咬得还挺疼。
这架势,若不是小路路发明了□□将西樊打得溃不成军,那南昭对这种凶猛打法还真的扛不住。实际上,西樊现在虽然城池被掠夺了近大半,但人员损失其实不大,丟的大部分都是朴刀盔甲铁器这种装备物质,而西樊人拳头很硬,近身格斗能力远超南昭。这两天都在下雨,火炮根本用不了,以血肉之躯硬打起来,他们没什么优势。
如果真的这样硬碰硬,他们确实不会输,可随之的损失也会非常惨重,至少今后几年都没法恢复,而南昭的边境可不止一个西樊。
赢的前提下,要把损失降到最少。
这是叶濯林一边挥剑砍人时一边所想。
月明星稀,雨一下便有些湿冷。西樊选择了深夜突袭,叶濯林在浅眠中被刀剑声惊醒,骂骂咧咧开始迎战。
一群脑残,快死完灭国了还尽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叶濯林怀着被吵醒的不快,一剑划破一个士兵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叶濯林被溅了一脸血,湿漉漉黏糊糊,看都没看地上一眼,继续割下一个人的喉咙。
烦死了。
罢了,反正快结束了。
这一打,直接从三更半夜打到了日出,叶濯林感觉再这么熬下去,不仅黑眼圈要出,他都能猝死。
西樊太能耐了,这么多精力,天天打架天天骚扰,不累么?叶濯林义愤填膺挑开背后朝他刺来的剑刃,运用这点空挡观察局势。
不能硬打,不然太亏了。
也就在这时,西樊那边终于动用了脑子,不再以血肉之躯硬碰硬了,而是挪出了一个类似投石机一样的东西,哼哧哼哧地攻城,投出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似乎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火光。
叶濯林几乎是在瞬间发现了不对劲。
投石机里装的并不是石头,而是……
“趴下!”叶濯林吼道。
那是炸弹!投石机投的是炸弹!我草了,投石机这种不好掌控时间和角度的东西西樊居然敢放炸弹?不怕把自己炸死?
投来的炸弹确实是角度出了问题,堪堪打到了城墙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西樊那边却坚持不懈,继续用投石机投掷炸弹,与此同时,骑兵发起进攻。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很符合西樊宁死不屈的作风。
叶濯林一身玄甲,手握长弓,神色凌然,眼见骑兵黑云压城城欲摧般席卷而来,投掷而来的炸弹却不停歇——西樊这是献祭式打法,不惜把自家骑兵炸死也要攻破城门。
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太被动了。
叶濯林咬咬牙,盘算着要动用多少人去城下和人厮杀,然而分配出来的人便将立刻置身险境,不被刀砍死也会被炸死,相当于间接送命。这样的损失并不值。
叶濯林拿起长弓,试着比了一下。投石机的距离刚好在射程之外数丈,有歪打正着射中的可能性,然而在这样的狂轰滥炸之下,露头射箭也会有极大风险。
底下已经在破门了,叶濯林自己攻过城,知道若再无作为,城破只是迟早的事,那就别提保存实力了。
拼一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见叶濯林忽的起身,整个人一跃而上,站在城墙的边缘,拉弓如月。此时刚好日出,太阳在山上刚刚露了一半,熹微有些泛红。叶濯林正好站在了光线中,若从侧面而看,便能见到叶濯林仿佛整个人都被晨曦包裹着,面容俊秀,轮廓分明,英姿飒爽,仿佛带了丝蓬勃的生机。
二十岁的锋止将军,站在了制高点,瞄准了已点燃炸弹但未发出的投石机,将弓拉紧,一箭射出。
掌控的人一声哀嚎,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登时倒在地上——中了。
西樊确实很能打,但细节计谋方面,终究是不大到位,比如掌控投石机的人出了意外,居然没有人立刻上去接替。因为叶濯林的第二箭紧随其后,将原本的替补也扎了。西樊后梯队瞬间方寸大乱。
就像是火炮的引信被水熄灭,投石机的炸弹没有被及时掷出,引来的是比火炮引信失控还要恐怖的场面。
火炮还有一层铁皮阻挡,投石机则是实打实的爆炸,那样重重的热浪,叶濯林站在城墙上仿佛都能感觉得到。
与此同时,一枚炮弹在他耳边炸开,阵阵耳鸣,后背也有些烫,还有点湿漉漉。叶濯林知道自己的后背受伤了,估计又有弹片打进去,疼得他有些发颤,可大好时机,他不能倒。
“将军!你的背!”
“无碍……都跟我走。”
伴随着远方的火光冲天,叶濯林带着军队,将攻城的人清理干净,眼见厮杀愈发微弱,直至再无人相搏,叶濯林抹了把脸上的血,龇牙咧嘴地宣布结束,回到方阵中。
现在晕起来简直太合适了,既合情合理又有英雄气概,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精致了起来,用手帕把满是泥土灰尘和鲜血的手擦了擦,又将手放在衣襟里一摸,像是探到了什么东西,顿了顿,露出一个笑,这才放心晕了。
…
“他又怎么了!”
小路路冲进军帐,看到的就是叶濯林蹙眉趴在床上,人是晕的,衣服没穿,后背上全是零零碎碎的伤,准确来说,是被炸的皮开肉绽。
士兵们都认识小路路,可没人料到小路路居然会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了看他们将军有没有事,结果这一看还真有事,而且事不小。
小路路指尖颤抖着掠过叶濯林已然不堪入目的后背,想碰又不敢碰,像是放在心尖上的瓷器被人打碎了。他现在很焦虑,却又迷惘得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路路吸了口气,右手大拇指甲抠左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尽可能保持沉稳:“怎么伤的?这不是刀剑伤。”
士兵回:“是炸弹,西樊那边也研究出炸弹和投掷的方法了,叶将军晕倒前吩咐过我们,这场仗必须尽快解决,不然等西樊改造了炸弹和发射器,一切都得重来了。”
也就在这时,叶濯林醒了,伴随着轻声咳嗽,这微小的声音却如同炸雷,听的小路路浑身一抖,立刻凑了过去:“叶哥哥。”
叶濯林艰难睁眼,听到小路路声音的时候愣了愣:“你……”
“我……我来看看你这边情况怎么样了。”小路路的眼睛有意无意瞄着他的背。
叶濯林感受到视线,回头一看,不由自主又咳了咳,默默转了个身想用正面对着小路路,继而发现……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而且胸前也有伤。
正面一转过来,小路路立刻侧过脸回避,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瞟,就像是非常想耍流氓但碍于旁边有人只得作罢,很为难的样子。
一旁的士兵护卫们和大夫:“……”
合着我们碍事了是吧?告辞了您嘞!
一群糙汉子气势汹汹走了,小路路舒了口气,这才……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看过去。
叶濯林:“……”
真的是有当流氓的潜质。
目光轻轻掠过叶濯林背部被炸得皮开肉绽甚至见骨的地方,简直感觉自己身上也疼,小路路几乎喘不过气,现实记忆与之前做的梦重叠起来,让他格外悚然。
是,死在千军万马中,那是梦。
可如果梦会成真呢?
西樊这种油尽灯枯的献祭式打法,很愚蠢,也很可怕。
叶濯林注意到了小路路沉肃的表情,环顾了一圈,确定周遭无人,这才黑着脸道:“所以,你孤身前来是想做什么?”
小路路回过神,由于想法过于悲观,说话便有些哽咽:“太想你了,忍不住来看你。”
“……”叶濯林本就不值一提的小怒火被这隐约的哭腔浇灭了个干净,憋了半晌,憋出一声类似于无奈的叹息,“瞎闹。”
陷入寂静,帐中燃了烛火,柔和的烛光照在二人脸上,细腻得能看清毛孔。帐口吹进一阵小风,烛火微动,使得光线有几分影影绰绰的温馨,沉默了半晌的小路路,突然半跪下|身,手搭在床边,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呼吸交织。
叶濯林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抵住了小路路的肩膀。
之前借了喂药了名头,两人的唇齿有那么点接触,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叶濯林对他们关系的理解还停留在出生入死好兄弟的观念里,况且当时他醒的时候该做的都做完了,而如今……
小路路感受到了叶濯林的抗拒,只得压下情绪,惺惺后退,眼中是藏不住的落寞。
冲动了,不该这样的,又不是两情相悦。
看着这样的小路路,叶濯林心一揪,堪堪道:“呃,我最近感冒,怕传染你,并不是讨厌你。”
小路路看起来蔫蔫的:“真的?”
“哎呀,当然是真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然而小路路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神情,反而忧郁更深的样子。
“叶哥哥。”
“嗯?”叶濯林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哥哥……”小路路几乎是小心翼翼,声音极轻地问,“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不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