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李隆基沉思了一下，林蔚感觉到他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果然，他最后说“好了，这事还颇有疑点，关于李尚书是否有牵扯一事，我们改日再议。”
    “林蔚，你机智过人，但擅闯皇宫罪不可赦，念你本无恶意，允许你戴罪立功。林蔚你觉得可好?”
    林蔚喜不自胜，当然好。
    玄宗问他“你可想好如何戴罪立功了?”
    这个问题可把林蔚难住了。
    自己要怎么戴罪立功?这怎么说?我拯救地球都愿意，只不过这太不靠谱了吧。
    王忠嗣站出来“陛下，最近边患频繁，我军中缺一个随军管事，不如让他跟我去军中，正好戴罪立功。”
    李隆基听了之后抚掌大笑“此意甚好。”
    他看向林蔚“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林蔚跪下来，夸张地说了一句“谢陛下隆恩!”
    大家都笑了。朝堂上方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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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封赏。
    这次真的是旌旗蔽空，笙歌高奏了。
    王忠嗣被封为左金吾卫将军，他的父亲曾经担任过官职，从这个角度看，他算是把自己变成了父亲的翻版，也算是为死去的父亲实现未完成的愿望了吧。
    哥舒众将士所获钱帛颇多，被允许自由选择去留。
    朝廷中要选取一批能征善战的将领，有意者可自行留任。
    连着“戴罪立功”的林蔚一起，大家心满意足，就地回府。
    林蔚和小白一起，小宝吐槽皇帝的不公“李林甫害人证据确凿，可是竟然拿他没办法。”
    他昨晚也受了不少苦。
    不过由于李隆基陛下特别抱歉，赏赐小白的时候也多了许多优待。
    小白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
    林蔚跟上他的思路说“皇帝，应该也有很多不顺心的时候吧。皇帝也要考虑很多的。”
    小白看了他一眼“林蔚你又来了，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个老儒生。”
    林蔚不认了，好歹，自己也是武力值和军衔兼有的人了。
    小白提醒他“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个，你要跟忠嗣将军一起了，那么你应该去跟哥舒墨将军说一声吧?”
    林蔚愣住了，搬倒反派的计划太刺激了。今天的情绪一下经历了太多，他一时忘记了这回事。
    的确，应该跟他好好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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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缭绕着檀香。
    攽王李守礼殿下和当朝皇帝李隆基相向而坐。
    二人面前摆着茶，茶杯一丝不苟地和小碟子配合着。
    这是二一场难得的，迟到了十几年的会面。李隆基成了高祖以来唐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以来，他时常觉得虚妄和空虚，师父，或者攽王李守礼的出现，让他感到难以回避的畅快的真实。
    想必师父也是这么想的。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悲情和些许的剑拔弩张，此刻二人之间洋溢着愉悦而默契的空气。
    “谢谢你。”师父说。
    李隆基摇摇头“这是当做之事，不过，经此一事，我知道朝堂之上确实是危如累卵了。”
    “你没有处置李林甫?”
    李隆基点点头。
    “对，我没有处置他。”
    师父问“因为李林甫是国之栋梁?你离不开他?”
    李隆基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他是个贪生之人，畏畏缩缩地活着，渴望得到一点点安全感，这样的人哪里没有?你我，也不过是贪生之人罢了。”
    师父发出了沉默的哀叹。
    李隆基看着空荡的宫殿“惠妃好像病重了，这龙椅周围还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呢？”
    “你是个通透的人，你一定明白吧。”
    师父却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些我不能插手，你有自己的解决办法，我相信你。”
    “难道你就舍得把我一人扔在这水深火热似的争斗中?”
    师父看着他“武后将我锁在宫中之时，她怎么就舍得把我扔在又黑又脏的困境里?我们总有一段路会自己走。你在其位，便要谋其政，这件事，只能你自己解决，我没办法帮你。”
    “好了，我在这里也待了太久了，本来只想看看你就走的，顺便说声谢谢的，我该走了。”
    李隆基看着他走出去“皇兄!”
    “嗯？”师父徐徐回头。
    “此去，你还会……再回来吗?”
    师父冲他灿烂一笑。
    “你放心，这江山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江山，我到死也会好好监督你的。缠着你，直到你受不了。”
    “那……你走好。”想了许久，他还是说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