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晚眉头挑起，“晋王何出此言？”
    “凌小姐每次看到本王，似乎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百里衍凝视她，“本王不知道何时得罪过凌小姐？”
    此时，追出来的大鲵张开嘴发出了叫声，叫声在洞口回响，声音刺耳。
    听到它们的叫声，凌暮晚秀眉蹙起。
    避暑山庄里能清楚的听到大鲵的叫声，具体原理她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是和这座山的构造有关系。
    她现在不解的是，为何这些野生大鲵会聚集在一起？
    “凌小姐，凌小姐？”百里衍看到凌暮晚在发呆。
    凌暮晚回过神，出了那个山洞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野生大鲵虽然厉害，不过它们捕食猎物是直接一口吞下，就等着在胃里慢慢消化。她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死在娃娃鱼的牙齿之下的。
    看到大鲵只是趴在洞口对着他们叫，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凌暮晚决定放它们一条生路。
    这五只体重高达上百斤的大鲵，寿命绝对不会少于八十年，活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如果没有人类闯进它们的领域，它们也不会跑去人类居住的地方，大家相安无事的不是挺好的？
    看到百里衍拔出了宝剑，凌暮晚挡在他面前。
    “走吧！”
    百里衍眼眸微动，“本王还以为你一句话都不想同本王说？”
    凌暮晚抬头看他，“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说的？”
    “凌小姐之前和九叔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不是孤男寡女？”百里衍发问。
    “晋王怎么知道我和九王在一起的时候，身旁没别人？”凌暮晚脸色一沉，“再说，九王是九王，晋王是晋王，晋王何必要和九王比？”
    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
    凌暮晚心里这样想，不过没有说出来。
    即使是这样，百里衍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凌暮晚看到那些大鲵没有追上来，而是缩回了山洞中，更是确认了，它们的攻击只是想驱逐外来者。
    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群山，树木郁郁葱葱的，最高的树足足有三十几米高，抬头都望不到树顶。
    这是一片人类没有涉及到的地方，原始得有些可怕。
    “那边洞口已经被堵住，只能另寻别的路回去。”凌暮晚找到了避暑山庄夜里哭声的来源，觉得自己没白来一次。
    百里衍回头看了看那几只躲回山洞的大鲵，“你认识那些东西？”
    “它们叫大鲵，一种两栖动物。”凌暮晚冷着脸科普。
    “既然是动物，为什么声音像孩子的哭声？”百里衍不解。
    “那晋王得问它们，我不知道。”
    凌暮晚走出山洞后看到从洞里流出的水流越来越宽，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和水流的流向相反的是一片高草丛，草高及腰。
    凌暮晚决定从草丛中穿过，看看能不能从山里绕出去。
    百里衍无视凌暮晚的冷漠疏离，看到凌暮晚走进草丛，忍不住提醒。
    “凌小姐，你慢点走，小心草里有蛇。”
    凌暮晚听到百里衍提醒觉得自己的确疏忽了，她从空间拿出一包雄黄偷偷撒在身上。
    至于百里衍？他被不被蛇咬和她有关系吗？
    百里衍跳上树砍断了一根树杈，削成棍子的样子走在前面打草。
    “小心点为好。”
    凌暮晚看着百里衍的后背，目光幽深。
    两个人在草中走了半个时辰，凌暮晚看到了一片平坦的地方。
    就在两个人快走出去的时候，百里衍突然嘶啦了一声。
    “凌小姐，小心。”百里衍用棍子挑起一个手臂粗的蛇，直接扔到了远处。
    百里衍之前在水中衣服全湿，雪白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凌暮晚看到他腰际有些血迹，这是被蛇咬了？
    很好！
    凌暮晚嘴角微微勾起，伤在他身，乐在她心。
    百里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草丛，并没有告诉凌暮晚他被蛇咬了。
    凌暮晚看他的反应不像被毒蛇咬伤，以百里衍这惜命的性子，怎么可能以身犯险？
    他还有大事要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的。
    离开这片草丛，凌暮晚看到眼前横着流过一条小溪。
    这条小溪是从刚刚那个山洞流出的水流的分支吗？
    “凌小姐，我们……我们顺着这条小溪往前走走看。”百里衍说话的时候有些喘。
    凌暮晚看到他嘴唇发青，额心都变黑了。
    她瞳孔一紧，那蛇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百里衍的话刚说完，整个人摔在了小溪边，双眼紧闭晕死了过去。
    凌暮晚走到他的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腿，发现他一动不动。
    她蹲下伸出手在他鼻子前试探，还有呼吸，没死。
    凌暮晚眼眸眯起，拿出手术刀抵在他的胸前。
    只要一下子，他就会去见阎王爷。
    她目光一冷，抬起手重重的把刀扎了下去。
    就在刀尖要刺进百里衍胸口的时候，她的手又顿住了。
    前世，她遭了那么大的罪，她爹，她大哥都惨死在百里衍的手中。还有她娘，如果不是百里衍设计陷害她，她娘不会小产，也不会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让他这么痛快的死，太便宜他了。
    凌暮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百里衍要死，不过要在他经历过所有痛苦后才可以死。
    她收起了刀，站起身把百里衍拖到水边，把他的脸浸在水里。
    如果他的那些爱慕者们看到他这副惨状，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凌暮晚发现，百里衍并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晕死了。
    她又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比刚刚微弱了许多，似乎下一秒就会断气。
    就让他这样死吗？
    凌暮晚表情一冷，不，不行。他还没尝过锥心刺骨之痛，她不甘心。
    她用刀划破百里衍腰际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口，回想了一下刚刚他挑飞的那条蛇的种类，找到了对症的抗蛇毒血清。
    凌暮晚给百里衍扎下血清后就不再管他了。给他包扎伤口？给他上药？不可能的！
    她捡起百里衍的宝剑过去劈树枝，点燃了一堆火后从小溪里抓了两条鱼烤。
    趁着百里衍没醒，她又把衣服烤干了。
    至于百里衍？就让他躺着吧，死不了就行。
    百里衍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慢慢坐起来，看到凌暮晚就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
    百里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发现衣服破了，他眼眸睁大的看着凌暮晚。
    “凌小姐，是……是你帮我解的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