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竟是如此

作品:《牙医小娘子:夫君赖上门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可没有人开口说话,便一直这般静默地坐到将近傍晚,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外面才传来拍门的声音。
    又急又快,还夹杂着说话声,“悬娘,悬娘,纤纤,我是云芝,我是云芝啊……”
    听见这声音,顾青悬这才回过神来,一直空洞的眼中才多了些许神采,她站起身来,纤纤却比她更快,赶紧跑到门前,打开了一条小缝,将陶云芝放了进来。
    陶云芝虽身怀有孕,如今却也不大能瞧得出来,进门来面色焦急,开口便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一过了时辰,就不许人出门了,今日便是出城都要盘查许久才能放的出去。”
    听见这话,顾青悬心中更是一沉,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闭城彻查?
    陶云芝见她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心中暗暗后悔,便结结巴巴地道:“你也别担心,我瞧着景公子定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那些事情定是他们污蔑。”
    顾青悬眼神一动,随后抬起头来,“什么事情?”景宁出门未归,她们也没有见过旁人,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可陶云芝却是一直都在外面,她定是知道的。
    见此情形,陶云芝面上带着几分愕然,“你竟还不知道?”
    顾青悬看着她的模样,半晌之后才扭过头去抿了抿唇道:“我还不知。”
    见她这般情形,陶云芝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见两人都憔悴,又似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她跺了跺脚,只叫纤纤先去做饭,她们两个一瞧就是一天没有吃饭了,这可怎么行?
    纤纤虽然想听,却也知道吃饭要紧,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厨房忙碌去了,顾青悬被陶云芝拖着坐在了床榻上,低声叹气道:“外面都在疯传,说是景公子与那、与那景二老爷的妾室有了首尾,这还不算,东窗事发将人给杀了,还把景二老爷唯一的儿子给藏了起来,怎么也找不着了。”
    顾青悬并没有陶云芝预料之中的震惊无比,反而眨巴了两下眼睛,显得颇有几分诧异,她心中担忧,看着她道:“你若是难过,想哭便哭罢。你也别听那些人瞎说,我看景公子与你感情要好,定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来的。”
    谁知,话音落下,顾青悬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担忧之色竟缓缓散去了。
    陶云芝目瞪口呆,心中暗疑顾青悬是不是被气得失去理智了,竟笑了起来?这可怎么是好?
    她正满心忧愁着,顾青悬却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原来竟是这般?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样的下作理由!
    无论如何,将这消息放出去,不管真假,景衡便先落於下风,被众人所不齿,虽说景宪并非是他的亲叔叔,可他的妾室到底还算是长辈,这其中便有乱了伦常之嫌。
    更加上夏姨娘确实死去了,这便更是死无对证,只有景宪空口白话,捏造几句话便能成杀人的刀子,景衡却不能如何反驳。
    他要如何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如今真的能惹得景宪大怒的事情,只有幼子失踪之事罢。
    她却是知道其中详情的,可景衡既已答应了夏姨娘,要好生保护那孩子,便绝不会说出去,更何况,如今便是他将那孩子拿出来,也只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更落人口舌而已。
    她轻轻地冷笑起来,这个景宪还真是无耻,比景征更要无耻数倍,简直就是下三滥!
    而如今府君和刑部大理寺主事大人也掺和起来,这便是要案了,人命一条,加上悬案一桩,又是景家这样的世家,便是惊动刑部尚书,她都不觉得奇怪。
    如今就怕这刑部的白大人是不是与景宪勾搭成奸,若真是如此,景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冷笑连连,一旁不知内情的陶云芝却是吓得脸色发白,摇了摇她的手臂,“悬娘,悬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顾青悬回过神来,瞧见她这般模样,登时生出了几分愧疚,适才想的太入神了,竟把她忘了,她如今还是个孕妇呢,如何能教她这般担心?当即便道:“你说的是,那些想陷害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云芝,多谢你,你别替我担心了,我没事。”
    陶云芝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没事?”
    顾青悬笑了起来,这是真心实意的不掺杂冷笑的笑容,低声道:“你能来与我说这个,我心里就平静了,如若不然,提心吊胆的才更是难受。”
    见她这般说话,陶云芝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纤纤也做好了汤饼上前来,顾青悬心中有了定数,便觉得腹中空空,一时便和两人一道将汤饼给解决了个完全。
    等吃过了饭,顾青悬便叫陶云芝家去,如今她没什么要紧,只是这里却不好开门,若是有人烦扰她,她便闭了馆好生歇着就是。
    陶云芝摇头,如今她也甚少上前自个儿看诊了,都是坐在后堂,教那小丫头忙碌,然后自己才精进技艺罢了。
    虽说门上挂着青悬医馆分号的字样,可众人也知顾青悬的事在这儿也是打听不出来,便也没有多少人来烦扰。
    更何况,要真是如此,她便按着顾青悬说的,在家中歇着便是了。
    安置好了陶云芝,顾青悬这才松了口气,缓步地踱回院落中,只站在院子里看天,只看着薄蓝色的天幕上,星子微微闪烁,今夜无月,可她心中却无比皎洁明亮。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天之后,听见微微响动,随后扭过头去看,这才瞧见了景宁立在廊下,她赶紧迎上前去,看了他两眼之后却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你受伤了?”
    景宁穿的是玄色的衣裳,胳膊上的袖子裂开了个口子,隐约能闻见血腥味传来,灯火下暗红色隐约。
    听见她慌乱害怕的声音,景宁摇了摇头,低声安抚道:“没事,不过是小伤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