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灾妖孽
作品:《牙医小娘子:夫君赖上门》 怎么会对他至亲至爱的人下手,还是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她以为景衡会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她心中愤懑不堪,只若现在宫婷婷在她面前,她定要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别跟她说什么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之言,碰上这种人,她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个拳头!
看着她面上布满怒气,景宁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半步,顿了顿之后低声道:“姑娘这些日子也在忙碌小公子的读书之事,公子便不叫我等打扰,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明日会将此事传达给公子的。”
顾青悬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门,往自己家中走去,回到房中时,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心中只觉得郁郁不堪,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思绪没来由地就飘到了他身上,也不知道他这几日在做什么,侍奉祖母可是累了,又或者是被此事给弄的无法安宁?
想到这里,她心中没来由地浮起了一抹心疼来,只希望自己眼下就能出现在他身边,替他分担些许忧愁来。
这么昏昏沉沉地想着,雨声渐渐入耳,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困意上涌,这才缓缓地睡了过去。
景家之中,东苑正堂的门前,檐下的青石地砖上有一排小孔,是这经年累月从檐角上落下来的雨滴所制,景家先祖曾看到这个时候,还特意叫来景家的子孙训诫,水滴穿石的道理,经过这么多年传下来,那青石砖上的水滴孔愈发的深了,还从里面冒出些许青嫩的小芽来,攀在台阶边上,为整个正房染上一抹绿色的注脚。
屋子里灯火昏暗,门前还垂着用竹篾细细编成的薄棉包锦帘子,挡住了外头的风雨侵袭,里头燃着炭火,香味浅淡,而里面的丫头和仆妇们专心致志地守在一旁的软榻上,为榻上面色苍白的老妇人换着额上的布巾。
榻上的老妇人眼窝微陷,两颊微有潮红,气色憔悴的厉害,正是景老夫人。
顿了一会儿,嬷嬷换好了布巾,便端着水盆走出来,出了门,瞧见廊下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倒也没有惊讶,只是上前两步看着他道:“公子连着两日两夜没有合眼了,老夫人已好了许多,这里有奴婢守着,公子回去歇息罢。”
景衡扭过头来,果见脸上也憔悴不已,看着云嬷嬷刚要开口,却被云嬷嬷笑着打断了,“若是老夫人醒来瞧见公子这个样子,不定要多心疼呢?更何况老太爷也身体不适,总不好一家人都倒下去吧?”
云嬷嬷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很久的仆妇了,景家上下对她也很是敬重,甚至有的时候云嬷嬷的话比西苑里头的那位偏支景老夫人景薛氏的话还要管用些。
景衡闻言一笑,知道这是云嬷嬷劝说自己,心中微暖,便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看了看屋子里,知道景老夫人确实已经好了许多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回到房中,景安已在等着了,见他回来容色憔悴,赶紧叫人送上热水来洗洗脸净一净面,景衡一向爱干净,便叫人取了热水来,沐浴一番过后,这才往内室中而去。
景安看着他神色倦怠,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下去,景衡却似是后脑勺长眼了似的,矮身坐在床沿前,随后低声道:“有什么事说罢!”
景安露出尴尬的表情来,随后抬起手来恭敬地道:“我瞧着有些不对,只不过却不好告诉公子。”
景衡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后低声道:“说。”
简短的一句话饱含威严,景安急忙肃声应是,这才犹豫着低声道:“属下这两日瞧着,没瞧出西苑和外头有什么不妥,实在是奇怪的紧。”
“什么意思?”景衡揉了揉额心,缓解着疲乏这才低低地问道。
景安抿了抿唇,随后低声道:“会不会那边另有想法,矛头并不是这里?”
景衡眉头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迅速闪过了几丝阴霾来,景安见状就知道他似是也隐约察觉到了,当即便拱手道:“兴许是属下猜错,公子先好生歇息,此事容属下再去查探一二不迟。”
景衡思来想去,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定,但眼下也确实只能如此了,顿了顿之后便叹了口气道:“也罢,那你便辛苦些吧!”
景安赶紧站直了身体,正色道:“这算什么辛苦?属下应当的。”随后便拱手行礼之后转身退了出去。
景衡这才侧身躺在了榻上,只觉得身上骨头都舒服了不少,只一躺下便觉困意缓缓袭来,脑海中刚闪过顾青悬的面容之后,还不及细想什么,随后便睡着了。
……
汝河府中的一场雨下的又猛又烈,一夜之后第二天便好了,只不过到了午后过后,却听有民自城外而入,火急火燎去衙门里头报官,说是昨夜大雨,将山上的一块大石头冲了下来,压死了自己家中的几头牛,要报官。
众人嗤笑不已,这是天灾,哪里轮得到衙门来管,只能自认倒霉罢!
那人不服气,低声道:“可那石头上还说了,这是天神降世惩罚妖孽,这妖孽如今不知去向,官府难道不去捉拿不成?”
见他恼怒,又急又跳的模样,众人再度哄笑起来,只像是看热闹似的围着看了一圈,这人见众人不信,愈发急躁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却见一个人钻入了众人的圈子中,看着面前的人,神色猛然间肃穆起来,低声道:“那上面当真说妖孽降世,天神惩罚?”
那人见终于有人肯信,这才松了口气,大声道:“那是自然的,要不然,我也不敢来找官府做主啊!我的牛无辜枉死,定是妖孽作祟,才惹来这样的天灾,抓住妖孽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那问话的人和昨日在茶楼之上的麻衣相士一般,都是穿着不伦不类的衣裳,听了这人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作孽啊,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