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相谈甚欢

作品:《牙医小娘子:夫君赖上门

    左侧的镂花条几上搁着一个香炉,这样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了,这屋子里角落里放着一个冰盆,鎏金铜座竹制的六叶摇扇缓缓地颤动着,散发出缓缓的凉意。
    一进门,身上的燥热和些许闷热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处处铺陈着锦缎毡子,富丽堂皇,顾青悬心中颇有些羡慕,就这屋子里的这些物件,都抵得上她忙活一年了。
    唉,只不过……她着实没有这个姿色。
    一旁突地传来铮的一声,她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看见一旁的竹席软榻一侧坐着一个女子,面前的琴案上摆着一条古琴,女子纤长柔嫩的手指就搁在上头,琴弦微颤,清丽而含笑的表情笑盈盈地看着两人。
    顾青悬看着那女子忍不住有些怔怔,这样纯情、风情、温柔、娇媚的气质混合在一个人身上,便是任何人都能被比得自惭形秽的。
    她歪着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轻轻地笑了出来,由衷地赞叹道:“姑娘生的真美。”
    闻言,那女子一怔,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随后看向景衡,轻轻笑着道:“公子的眼光着实是好,也怪道这些日子公子都神魂颠倒的。”
    景衡淡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带着顾青悬往前走去,随后在一旁的琴案前坐了下来,顾青悬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琴,这辈子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呢,更别提弹了。
    女子缓缓起身,身上的衣裙很好地勾勒出她柔美的身形,她转身走到一旁,斟了两杯茶之后,送到二人跟前,低低笑道:“小女子手艺粗陋,还望公子和姑娘不要嫌弃。”
    顾青悬赶紧摇了摇头,只打开茶盏闻了闻,就觉得一股清香扑鼻,只不过她是个医学生,平日里闻各种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最多了,实在品评不出什么花来,只晓得好闻的很,也好喝的很。
    见她老老实实地说了这话,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终于忍不住,斜眼看了一眼景衡,景衡神色自若,还颇有一股很骄傲的模样,她眼眸顿了顿,随后舒了一口气道:“原先蒹葭还疑心公子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如今见了才知,顾姑娘竟是这般有趣。”
    顾青悬脸一红,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景衡,景衡在桌案下头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随后低低地笑道:“她这几日都忙碌的紧,我带她来你这里歇歇。”
    蒹葭缓缓地笑了起来,伸手为两人斟茶,随后笑着道:“公子也不怕姑娘吃醋,倒来这里来?”
    顾青悬不由得脸更红了,谁说她没有吃醋了,只不过……她一看到蒹葭的时候,心里头就隐约明白,两人可能是清白的,呃,就是那种直觉。
    景衡低声笑着道:“她不会。”
    顾青悬立即抬头看着他,小伙子,你怕是对我还不够了解。
    蒹葭看着两人的模样,心头泛酸,眼底却是一抹无奈的释然,有的人,她怕是这辈子都比不上,不管他们认识的有多久,想到这里,她心里反而轻松多了,抬起头来笑着道:“公子倒是好兴致,万一奴说些什么不妥的呢?”
    顾青悬饶有兴趣地笑着道:“是啊,万一我真信了呢?”
    景衡狼狈地看着两人,顿了片刻之后才别开眼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声过后,顾青悬和蒹葭两人倒是笑了起来,开始低头说起什么来。
    蒹葭温柔雅致,顾青悬说话虽然自在由心,却别有一股爽朗,不过一会儿,两人倒也说笑开来。
    顾青悬环视了一圈之后,想了想道:“蒹葭姑娘何不独立出去,直接在外头开一茶室也就是了?”
    “茶室?”蒹葭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从未听过这个词语。
    顾青悬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描述有些困难,呃,就大概跟咖啡馆差不过,或者……呃高级会所?
    她费劲地描述着,一边加上肢体语言,景衡一边侧耳听着她说话,一边将她面前的茶盏移开,省得溅在她身上。
    待说完之后,蒹葭倒是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顾青悬说完之后,觉得口干舌燥,捧着茶盏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景衡将自己的茶盏递给她,她不由分说,咕嘟咕嘟地一口,这才放下了杯盏。
    蒹葭呆呆地看着那杯盏,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来道:“姑娘说的倒也是个法子。”她转过头去看了景衡一眼,眸中颇有几分犹豫。
    景衡目不斜视,将手中的茶盏倒满,头也不抬地道:“要银子我这里都成。”
    蒹葭闻言,眼中划过一丝失落来,过了片刻之后,低低地笑道:“我觉得这法子可以一试。”
    顾青悬心中颇有几分惊诧,诶?难道不需要向万花楼的老鸨子付什么赎身费什么的吗?
    看着她奇怪的表情,蒹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景衡笑着道:“旁人不知,这景衡公子最喜欢走动的万花楼,实则是他自己的。”
    汝河府……最大娱乐会所幕后老板?顾青悬呆呆地看着他,目光中颇有纠结,他居然涉足这一块?
    景衡脸色微红,抬头尴尬地道:“实则是我娘留下来的。”
    顾青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她老乡吗?怎么会做出如此违背社会主义价值观的事情?
    顿了顿之后,蒹葭才好心地为她解释道:“姑娘倒也别往心里去,这万花楼里收留的多半都是无依无靠的姑娘,还有成了婚没了儿子被夫家休弃的可怜人,身如飘萍,没有去处的人,出门迎客向来都是不强求的,只是如今这世道还能有多少叫女子独自存活的地界?不过都是被命运所迫罢了。若是有人想走,公子和我也从不拦着。”
    顾青悬闻言,眼神中黯淡下来,她说的并没有错,她也不必用自己的想法和价值观来衡量这些苦命女子的命运,是她狭隘了。
    说到底,她的老乡“婆婆”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