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我们还去吃饭吗？”助理眼神充满疲倦，晚上的飞机真的伤不起。 “不如今晚就先休息，明早再吃，如果你饿了，就叫餐。”苏璃指了指桌上的电话，“那个很管用的。”
    助理欢喜地点头，“好呀，那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见。”
    苏璃挥挥手，“拜。”
    房间一下子安静，她拉上窗帘，躺了下来。
    脑海里不自觉地又冒出了白牧泽的脸和那些相片，这几天是她太糊涂了。
    手机屏幕又亮了，她抬手拿了一个枕头盖住，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强制自己赶快入睡。
    可辗转反侧，终没有用。
    “白牧泽，你个混蛋，有意思吗！”
    她猛地坐起来，一顿咆哮。
    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苏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个人的抓狂，莫名地恨，莫名地想要离婚，莫名地想要再也不和他见面，想要摆脱现在的一切。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安静。
    她跳下床，从橱柜里提出行李箱，然后从收纳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今晚注定要靠药物才能睡着了。
    吃了半片，喝了口水。
    苏璃再次蒙头要睡，郁闷的是药效来得太迟，她闭上眼睛回忆了很多，最终安慰自己平常心才入睡的。
    妖孽只在夜里哭，有人安稳有人慌乱。
    醉酒的白牧泽手握着手机，靠着床边，一只手摸着地面，去找酒瓶。不知道喝了多少，苏璃不接电话，他很懊恼。
    “你怎么就可以懂我呢？”
    他做了很多轰动的事，但她好像都屏蔽了，每次靠近一点，她就会离得更远一些，一切都不在想象中，难道他感觉错了？难道她真的对他没有一丁点感情了？
    他不信，所以在深夜里眼神凌厉得可怕。
    d市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阳光下的酒店显得格外明媚，那半颗药的作用并不明显，苏璃还是很早就醒了。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扑面，她双手捧着脸，尽情享受此刻的惬意。
    她想好了，往后一定要远离白牧泽，等到这次活动结束，她回去就再次诉讼离婚，就算他不同意，法院也会合理处理的。
    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爱来爱去多恼人。
    她抬手整理了下头发，提起包，现在该她去发光了。
    “嘿嘿，苏总，我们该走了。”
    苏璃点头，“ok。”
    助理看她依旧是一身简单的套装，瞬间又觉得她富有个人魅力了。
    这次的服装秀是华服公司联合d市金宇服饰一起举办的，本来苏璃没打算扩大合作，但华服总裁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国内市场打开了，就趁热打铁一起推广了。
    会场的布置遵循了她的品味，依旧简约的风格，除了两家公司的logo，重点把ley的logo放在中间的位置。
    苏璃是不在意这些的，形式上的东西可有可无。
    助理为她打开车门，“苏总，我们到了。”
    “你可以叫我璃姐，我比你大，如果你愿意。”她觉得总裁这样的头衔听起来有点沉重。
    “呃，可以么？”助理完全不敢想，公司上下没有一个敢和她称姐妹的，连总监都是喊她苏总。
    她耸耸肩，“为什么不？”
    “嘿，真好，璃姐，我们进去吧。”
    助理拿了苏璃的针线包，两个人进了会馆。
    大厅里，金宇的人已经列成一队，鼓掌欢迎了。
    苏璃有些排斥这样的阵仗，可人家毕竟是友好的。
    “苏总，欢迎欢迎。”
    说话的事金宇市场总监，代表公司配合苏璃完成这场秀。
    “你好。”她握手言好，短暂的两秒，对方就满眼放光了，旁边的人都尴尬地眼神游离。
    “那我们先去后台看看？”市场总监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璃看，每想到她真人这么漂亮。
    苏璃笑笑，“好。”
    此次服装秀两家公司真是大手笔，多家媒体同步直播的。
    苏璃同样把每一个模特的状态都看了一遍，确定服装没有问题之后，便来到了台前，上次宓言的失误虽影响了整体效果，但是反而让ley得到了更好的宣传，弄巧成拙了。
    一夜未眠的白牧泽靠着椅背眯着眼，电脑上是服装秀的现场画面，他只看台下的苏璃。
    她今天很美，很端庄，但有点冰凉。
    好像她刚刚回国的那模样，凉薄。
    “boss，机票已经订好了。”助理看门没关，敲了两下直接进来了。
    白牧泽黑着脸，抬手，“取消！”
    “听不懂？”
    助理连忙补充，“不是不是，听到了，您说取消。”
    “出去。”
    “这是今天的行程，给您放桌上了。”助理看他兴致不高，刚好瞥到了屏幕，原来是因为苏璃。
    白牧泽没有瞧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助理很自觉地开溜，再不走可能就变成出气筒了，今儿一早公司都在议论她和韩舒的事，都要炸锅了。
    而韩家对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反应，让人以为两家默认了这件事，但白家并不觉得这是大事，谣言这回事迟早会不攻自破的。
    他睁开眼睛，苏璃已经上台了，她自如地介绍着设计，好不拖沓。
    “她也是骄傲的人。”
    原来他以为她只是一个会逃爷爷喜欢的乖乖女，温柔贤惠地平淡生活，没想到当初那个和他谈梦想的女人变得如此强大。
    服装秀落幕，苏璃离开，记着追问，她没有应答。
    苏璃再次感觉到了那种酣畅淋漓的成就感，助理提议要庆祝一下，两人奔向美食城。
    愉快的时光很快结束，上飞机之前的时候她收到一条短信，大致内容是回到a市见一面。
    她以为是白牧泽就没有在意。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助理睡了一路，要不是苏璃叫醒她，估计她会在飞机上过夜的。
    “璃璃姐，我真的一直睡吗？”
    睁开眼就天黑了，作为助理她应该照顾苏璃的，可是好像这两天都是被照顾，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嗯，能吃能睡，无忧无虑多好。”
    助理吐舌，“这样的女孩没人喜欢吧，我可是24k纯单身汪。”
    “额，哪里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呢。”苏璃被她逗笑了。
    两人谈笑风生，这次没有接机的人，安安静静地很好。
    乘车电梯到了出口，华服的转职司机就冲他们挥手了。
    “璃璃姐，他们在哪儿呢！”助理激动地叫起来。
    苏璃笑笑，“我们过去。”
    人群中突然有个人拽住了她，她转过身，竟然是韩舒！
    “都说了，回来坐坐，时间还早，回去多没意思。”韩舒挑衅的眼神令人嫌恶，连小助理都很反感。
    “有必要吗？”苏璃反问。
    韩舒仰着头，“当然，不过，你是怕了吗？”
    苏璃把行李箱推给助理，“麻烦帮我拿到公司。”
    “璃璃姐，你不回家休息么，坐飞机这么累。”
    “呦，这称呼亲切的，不过也是，什么货色对应什么货，你也就配和她们混在一起。”
    苏璃耷拉下脸，“韩舒，你不道歉也可以，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没教养，不是有话说么，走吧。”
    “切，我的车就在那里，借你坐坐。”韩舒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看起来很俗。
    助理心里憋屈，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尴尬地挥挥手，“璃璃姐，拜拜。”
    “拜拜。”
    苏璃不知道韩舒是要闹哪样，不过她这么精心地堵截她，她倒要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两个人来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按照韩舒的习惯选了一个雅间。
    “喝点什么，我请？”
    “白水，谢谢。”
    韩舒嘲笑她，“也对，你只配白水。”
    苏璃抿嘴一笑，“韩舒，别装了，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在我面前摆谱。”
    “你看到了吧，我和泽哥哥很幸福，你以后离他远远的！”
    “显然你们不好，不然你何必在我身上费劲，我可没有干涉你们。”苏璃锋利地回驳。
    “你还说没有，宴会上的时候转可怜，就是想要泽哥哥同情你，你费尽心计就是要抢他。”
    韩舒的手有点颤抖，紧抓着桌沿。
    “其实你真的很有意思，你没看到吗，是他纠缠我的，拜托你看好他，不要让她总对别人心怀不轨。”
    苏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们的事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是我玩剩下的，我对他早就没有兴趣了。”
    韩舒瞪大眼睛，“我不许你这么说泽哥哥。”
    “事实而已。”苏璃摊开手，“我犯得着那么无聊么，我什么都不缺，尤其是爱。”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泽哥哥，活该你们离婚！”韩舒再次提到离婚的事，直戳苏璃的伤口。
    她努力控制着情绪，淡淡地说道，“你劝劝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韩舒不知道怎么接话，本来是要在苏璃面前秀恩爱的，可是却被她一次次的回击搞乱套了。
    “反正现在泽哥哥和你没关系了，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们会结婚的！”
    啪啪！
    苏璃拍手，“很好，我祝福你们，累了，到此为止吧。”
    “喂，我还没说完呢……”
    苏璃头也不回地走了，下楼的时候眼眶莫名地滑落了一滴泪，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伤心什么。
    一个人走在寂寥的街头，华灯初上，意兴已阑珊。
    就在她最最空洞的时分，白牧泽打来了电话。
    她咬咬嘴唇，接了起来。
    “你回来了吗？”
    苏璃没用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心酸。
    “休息了吗？”
    在白牧泽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苏璃终于爆发了。
    “请你管好你的小情人，不要让她乱咬人！”
    他不知道什么情况，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你们幸福不幸福和我没关系，白牧泽，我们离婚，没得商量！”苏璃近乎咆哮，一个人在大街上像一个流浪的怨妇。
    白牧泽忽然想起新闻的事，急忙解释，“你听我说，我和韩舒……”
    苏璃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一路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