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你别以为你现在是设计师了就得瑟！” 宓言公然大吼，令人瞠目结舌。
    “你不服？”
    苏璃只一个后背，说出这句话令人生畏。
    “你别以为你的那些丑事能盖得住，你不就是嫉妒我和路威宁嘛，都成年旧事了。”宓言用苏璃的初恋来攻击她。
    这就像一道隐形的伤疤，某天被揭开，还是会隐隐作痛。
    旁边的总监拍拍宓言的肩膀，“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华服正式取消和你的合约，赔偿金三倍。”
    听到三倍，宓言窃喜，这么一来她也没亏什么，还比之前的酬劳要多。
    “两倍就是两倍，经商讲究利润，不必要的支出就不支出，仅代表个人的看法，如果贵公司觉得这么算合适，那我们的合作也这样处理吧。”
    这是要取消合作的节奏啊，总监赶紧上前解释，“苏总，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按照合同处理。”
    宓言白了他们一眼，“我当什么什么公司呢，原来华服就是这么对待模特的。”
    “我们华服怎么对待模特大家有目共睹，今天的大秀我们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倒反咬一口，你应该和苏总道歉的。”总监一下态度非常明确。
    “切，你们不都是一样的狗嘛，看人低，你以为我想见到她啊，手下败将！”宓言这话就是说给苏璃听的。
    苏璃从手袋里取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律师的名片，涉及到我名誉一系列问题的请帮我联系，谢谢。”
    总监接过名片，“苏总，您放心吧。”
    宓言撤掉身上的裙子，只剩下里面的内衬，还好后台现在没有男性，她匆促披上自己的衣服，在苏璃出门的瞬间拽住了她的胳膊。
    “想走？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苏璃扒拉开她的手，“我和一个只会靠男人的没什么好谈的。”
    “你还不是因为有白牧泽！”
    这一声又把喧闹推到了一个新高度，突然扯出了白牧泽，这让苏璃开始有那么一点犹疑了。
    “只不过男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吧，喏，又来一个。”
    张诺尧朝这边走过来，周围的人也不敢太讨论，毕竟苏璃的八卦是他们每日的话题。
    “呵呵，有总比没有好。”
    苏璃径直走向张诺尧，和他并肩离开。
    宓言没想到苏璃会这么说，比起她辛辛苦苦地讨好男人，眼前的苏璃真的要轻松很多，这让她更加愤恨，这份工作是她费力讨好得来的，却被她一句话就结束了。
    “请吧，再不走，总裁会派人哄你的。”
    “就是，破坏行业素质，居然不是职业的。”
    “唉，我好不容易才成为ley的模特，有的人居然可以混进来……”
    总监黑着脸，“散了吧！”
    会馆门口，助理派花店的小花童等着苏璃。
    秀场发生的状况已经播了出去，即便华服已经努力和一斜媒体达成协议不要过分报道，然而还是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不过，都在说华服用人不当，ley的品牌地位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人气更高了。
    “你现在可以过去了，就那个漂亮阿姨，你把花送给她，问你问题，你笑笑就可以了。”
    “好的，叔叔。”
    小女孩长得十分灵巧，她家的花店因为她生意火的不得了。
    苏璃前脚上车，小姑娘抓住了她的衣角。
    “阿姨，您的花。”
    她回过身，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手中的花束充满了她整个怀抱，都要抱不住了。
    “谢谢，丫头，你真能干。”苏璃担心花弄伤她的脸，急忙接收了。
    张诺尧也被这小姑娘吸引了，温柔地问道，“小姑娘，你认识这位阿姨吗，喜欢她吗？”
    小姑娘眨巴着美眸，嘟了嘟嘴，“不认识，但是我挺喜欢这个阿姨。”
    苏璃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为什么啊？”
    “阿姨漂亮，衣服漂亮。”
    “你还很有眼光。”张诺尧无比肯定她的回答。
    小姑娘朝助理那个方向看了看，那边就只剩下她的爸爸了。
    “那这花是谁送的，你知道吗？”苏璃的心情好了很多，刚才和宓言的不愉快也没有那么闹心了。
    小姑娘笑笑没有回答。
    张诺尧指了指她爸爸的方向，“那是谁？”
    “我爸爸。”小姑娘利索地答到。
    苏璃微微一笑，从包里找到了一个红色发夹，“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天天都这么快乐。”
    “阿姨我不能要。”
    “没关系，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小姑娘噘嘴，从头上把自己的发夹取下来，“那这个送给阿姨，阿姨不能不收哦。”
    苏璃点头，“好，我收。”
    “阿姨再见。”
    助理看到小女孩把花送到苏璃手上，满意地和白牧泽汇报了情况。
    白牧泽刚开完临时会议，声音疲惫。
    苏璃看着怀中的玫瑰，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白牧泽，她知道这不是什么条件反射，但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张诺尧看她好几次，她的视线全都在花上。
    没有卡片的花束，还让她莫名的失落。
    夜幕拉下，今天的时装秀并不完美，但苏璃的设计还是得到了业界的认可，华服非要搞一个“庆功宴”。
    讲真，不过是怕苏璃取消合作，所以才安排了这个饭局。
    眼看着就到时间了，苏璃不打算失了风度，大方应邀。
    没带助理，只身一人赴宴。
    她以为只是简单的一顿晚餐，然而却是一个豪华的宴会，华服的多数员工都来了，阵势不亚于公司年会。
    华服总裁徐明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到来，连同几位时尚点评人一起走了过来。
    “苏总来了，大秀的事我先自罚一杯。”徐明先干为敬。
    苏璃随手捞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徐总，过去的事我不提，您最好别提，不然我可能就不会心平气和。”
    “哈哈，苏总果然不俗，磊落。”徐明也不轻易恭维谁，一来的确是他们的失误，二来她可是白牧泽的人。
    “过奖。”苏璃简单地喝了一口，“今天都辛苦了，谢谢大家的配合，国内市场还有很多需要大家指教的地方。”
    其中一个时尚点评人陈豪端起酒杯，“苏总的设计真是令在下佩服，看了这么多次秀，这次真是大饱眼福。”
    苏璃笑笑，“您夸张了，我的设计还没有那么厉害。”
    “是您谦虚了呢。”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说了些有的没的，旁边没有她的熟人，被他们这些人敬酒的敬酒，将酒的将酒，总之喝了很多。
    她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白牧泽没有像往日一样打扰她居然会不习惯，送的花没有了卡片，或许昨晚她的那些话让他再次看清他们之间了吧。
    或许他不爱她，只是想找回面子而已。
    灯火霓虹，意兴阑珊，总有醉酒的一刻，苏璃靠在窗边吹了吹风，没清醒，反而整个人飘忽起来。
    眼前的人有些模糊，她想回家了。
    不想和任何人告别，这一刻，她不想虚情假意，不想冠冕堂皇，不想伪装，只想离开。
    从角落到边缘，终于跌跌撞撞出了门口。
    街上的灯红酒绿令她迷乱，她挥挥手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
    “苏总，一个人回家啊？”
    陈豪今晚几乎没喝酒，以他的酒量，那应酬的几杯根本不算什么。
    苏璃皱眉，“陈先生也要走了。”
    “呵呵，难道只许苏总偷偷溜掉？”陈豪指了指旁边的车，“我送你回去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她摆摆手，“不麻烦了。”
    “哎，这又没什么，上车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真的不麻烦了……”苏璃是排斥的，她的手卡在车门外，不想进去。
    陈豪几乎是生拉硬拽把她弄上车的，苏璃醉酒，没有多少力气，怎么和一个大男人抗衡，即便他很瘦。
    苏璃胃里翻滚着，很不舒服。
    眼前迷离，有些看不清路。
    “苏总，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到了我喊你。”陈豪根本就没有问她的地址，眼神里除了猥琐就剩猥琐。
    只是苏璃只能看到他的后背，没有回话，也没有闭眼。
    白牧泽的助理从超市出来，手里提着两包零食，刚才她看到苏璃被拉上了车，但也有些不确定。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他不放心，给白牧泽打了过去。
    通了，不说话，通常白牧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这样。
    助理挠挠头，“boss，我刚才好像看到苏小姐被人拉上车了，我在马路对面，没看清。”
    白牧泽从床上弹起，看到墙上他们的婚纱照格外触目，“在哪里？”
    “就在华服公司的会馆，我查了，今晚他们举办了庆功宴，邀请您来着，您说所有活动都不参加，就没有提起。”
    “朝哪个方向去了，你跟上去，派人找！”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苏璃现在的淡漠，应该不会随便上别人的车。
    轻身一跃，跳下了床。
    白老爷子刚从花园里赏月回来，今天月圆，没到月中他都会独自追思，他的孤独不希望打扰年轻人。
    看到白牧泽匆匆下楼，怒气提了上来。
    “臭小子，你又要去哪里，这家是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您早点休息。”白牧泽没多说，就冲了出去。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叫住他谈谈，比如说说苏璃的事，比如商量一下怎么样才能让苏璃回家。
    “唉，睡吧。”
    一声叹息，怎会是道晚安。
    这夜，深邃。
    一个迷乱，一个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