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分尸无疑是件极其恶劣的案子。
    所以动用的警力资源也颇为丰富。
    郭婷婷的事很快就兜不住了。
    在警方光明正大的追查下，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出了她参与福利院案件的证据。
    连通之前那群罪犯一同被送往最高法庭接受审判。
    而且郭婷婷在被送审以前，主动成为污点证人，供出了一大串同伙。
    就连身为幕后黑手的飞云集团老板，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姜鱼在新闻上得知这个消息时，欣慰的同时也为警方的保密工作皱眉。
    飞云集团这么重要的线索，在尚未调查清楚具体情况之前，居然就这么暴露给了媒体！
    然而她也没办法对警方指手画脚，毕竟她现在可是个杀人犯。
    ……
    福利院案件进展的同时，碎尸案自然也没放下。
    警方很快就通过排查，锁定了留下小纸条的人。
    可那人却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居无定所的他无疑为这次案件提高了难度。
    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发起通缉，同时在整座省展开了地毯式搜查。
    但这个浪迹天涯的乞丐，到处都可以去，万一他随便找个监控稀缺的乡镇躲起来，那还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于是乎，警方转而通过逆向排查的方式，寻找乞丐在留下纸条前有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不过这又是一项费时费力的工作，得一帧一帧的用眼睛去看才行。
    除此之外，警方也在以其他角度调查案件。
    比如阿伟所用的钥匙。
    从监控上来看，很难找到是出自谁手。
    只能确定，指使乞丐的人去过那条人烟稀少的老胡同。
    因为那里每天的人流量都不在少数，所以很难通过监控查出是谁把钥匙交给乞丐的。
    ……
    房东赵自明开始慌了，因为警方已经查到他头上了。
    钥匙是他配的，他不知道这事儿能瞒多久。
    心里慌得一批，这几天时刻都在犹豫要不要找警方坦白。
    毕竟他只是个有怪癖的变态而已，如果被警方自己查出来的话，说不定他就得背个杀人碎尸的锅。
    “到底是谁在害我啊！那里怎么会有尸体！？”
    赵自明走在街上，脚步晃晃悠悠的，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总是梦见自己被警察当做杀人犯抓走，然后扔到监狱里，被来自天南海北的兄贵爱护……
    “嘶~”
    这大热天的他愣是打了个冷颤，梦中的情形太美，他不敢想。
    “要不要再去找那个人？”他想起了那个帮他想出甩锅主意的网友，“可说不定就是坑的我……”
    他越想越觉得那个帮他出主意的网友很可疑，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可是自己屁颠屁颠的求人家来着。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做点什么总比傻傻的等死强！”
    赵自明的脚步快了起来，燥热的天气让他嘴唇发干，但他难以顾及这些旁枝末节，小跑着回到了家中。
    喘着粗气打开电脑，打开变态们自行开发的社交软件上组建的群聊。
    ——@打个大西瓜，求私聊！
    ……
    出租屋中的姜鱼看着疯狂弹屏的聊天界面，捏着眉心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回复了对方。
    ——何事？
    赵自明见对方回消息了，急忙在私聊界面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大大，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背锅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去自首吧，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
    ——大大！真不是我做的啊！我哪有胆子杀人啊！
    ——那你就跟警察说清楚呗，这种事你越瞒后果就越严重，到时候警察自己查出来了，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我那些事要是曝光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问题了，该怎么处理你不应该问我。
    ——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就是威胁你！我要是把所有事告诉警察，你猜出主意的你会不会被查水表？
    ——那就查呗，老子可是不染淤泥的莲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我就承认我杀人！
    ——疯了？(抠鼻)
    ——然后就咬定你是我的同伙！到时候你再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没用！你一个变态，觉得警察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靠！你想拉老子当垫背的？！
    ——现在你怎么说。
    足足十分钟后，赵自明才收到对方的回信。
    ——你详细的跟我说说那里的状况。
    赵自明狠狠地松了口气，抬起颤抖的手抹了把遍布额头的汗珠，找到空调遥控器按下开关。
    “呼——”
    正对着他的空调吹出冷风，丝丝凉意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随后，他便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同一时间，姜鱼正对着电脑屏幕苦思冥想着。
    那盆碎块是她放进郭婷婷家里的，如今的世道到处都是盯着人们的摄像头。
    这事瞒的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早晚得暴露。
    可她还不想就这么被关进监狱。
    因为她还没跟姜余做点什么，也没得到过他的一句正式的告白。
    她还想结婚，想让姜余给她戴上戒指，那怕是草编的也行啊。
    还有生孩子，她得好好的照顾、教育自己的孩子。
    不想让他们跟姜余一样，自小就缺少一份真正的父母之爱。
    还有很多很多，在监狱里做不成的事。
    “我是个非常自私的人。”她低声呢喃，“非常自私，为了自己能够一直拥有他的爱，甚至没告诉他成为孤儿的原因。”
    “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能因为一些路人而变得徒劳无功呢……”
    她开始敲击键盘。
    ——你现在是想在不暴露自己癖好的情况下，摆脱杀人嫌疑对吧？
    ——对的！对的！大佬有什么好主意吗？
    ——据你刚才所说，你那个叫做郭婷婷的房客是福利院屠杀案的凶手之一？
    ——对啊，我知道这事得时候，还被吓一跳呢，本来只以为是个小太妹，没想到居然这么凶残！话说你提她干什么？
    ——你也说了，她很凶残，连老人孩子都下得去手，那么杀人碎尸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
    ——你的意思是，栽赃给她？可她在这次案件中几乎洗脱了嫌疑啊。
    ——洗脱嫌疑？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跟福利院屠杀案一样，是警方搞错了呢？再说了，她有同伙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