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薇，你说的什么啊？”
    “你不知道？晚上给我打电话，我详细跟你说！”
    推着豆豆赶紧离开，她脚步虚浮都有点站不住了。
    凌峥在门口已经和那些人简单的交涉了一番，也做了笔录，说豆豆不用去了，但她却坚持要去，说是不放心苏少川。
    对一个杀人未遂的杀人犯都有这种慈悲心，凌峥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苏少川不是神经病，他杀人也不是冲动所成，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冷静下来之后倒是非常配合警方的审讯。
    当地刑警大队长把审讯记录拿给豆豆看：“这是他的口供，你看看吧。”
    豆豆赶紧翻看了看，一边看一边觉得心里发寒。
    她又将审讯记录拿给了凌峥，后者蹙眉道：“那又怎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该对你动手，我看他活腻了。”
    豆豆却心下戚戚，她没想到苏少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豆豆不知道两个人调换了身份是好是怀，明明是他过了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到头来却对这个社会充满怨念。
    而她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当初得知自己的身世时，不也痛苦的难以接受？
    口供中指出，他一直坚持认为，家里破产是豆豆和凌峥两个人联手报复的结果，是她害的爸爸和姐姐相继入狱。
    如今爸爸好不容易出来了，妈妈又提出离婚的要求，一时间，这个家分崩离析，他难以接受，才做出冲动的事情。
    问他认罪吗，他认，问他知错吗，后悔吗，结果他什么也不肯说了。
    “人还得继续关着，你们可以提出诉讼，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走吧，宝宝也睡了。”凌峥拉豆豆离开。
    她点头，坐在了车上，一路上都有点魂不守舍，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还出了苏少川这个事。
    对于苏家发生的一切，仁者见仁，有的人觉得是凌峥的刻意为之，有的人觉得是苏家咎由自取。
    但站在豆豆的角度来看，她曾恨过凌峥的心狠手辣，也曾怪过他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
    站在苏少川和苏羽的角度来开，同样的痛恨则会被放大几百倍，几千倍，所以她麦豆豆也不能幸免的，成为了他们所痛恨的目标。
    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谁又能说得清呢。
    “走的路不对吧？”豆豆看着窗外熟悉的指示牌，在警局耽误到现在，已经开始华灯初上了。
    正在开车的男人看了她一眼道：“我看你挺疲惫的，宝宝也受到了惊吓，今天就不要过去了。”
    “那你跟你爸妈说一下。”
    “说了。”那人道：“我送你回家休息。”
    “可今天如果不去的话，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啊。”
    本来打算带着宝宝去看爷爷奶奶的，结果因为她比较忙的缘故一直拖到了今天。
    凌峥没有看她，专注开车，窗外的霓虹折射在他的脸上，让人无法忖度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那后天回去好了。”豆豆提议。
    “嗯。”某人也没有异议。
    刚才一直在想苏少川的事情，这下话题重新回到凌家，想到之前肖薇说的话，忍不住扭头向凌峥看去。
    光影明灭，就算看不清他的脸，豆豆也能在将他脸上的轮廓细致到每一根汗毛。
    当初才见到凌太太的时候就有些感慨凌峥之所以长的好看，多半是遗传了她的基因。
    同样，宝宝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嘴巴却和凌峥极像，这张嘴巴就是凌峥百分百的遗传了凌太太的。
    这么像的母子，怎么能说不是亲生的呢，肖薇肯定是脑补过度了，豆豆得出这么个结论。
    麦一流知道豆豆和凌峥今天会回婆家，不用带孙子，不用照顾陈芳，他心里舒服了很多，打算出去潇洒潇洒。
    结果刚换好衣服就看到凌峥的车停在门口，他赶紧跑过去瞅了瞅道：“这是没去啊，还是回来啦？”
    小王赶紧出去接过豆豆怀中的孩子，她挤出一个笑道：“宝宝睡着了。”
    “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
    “那我去做饭。”小王说着就抱宝宝进去了。
    豆豆和凌峥进来的时候麦一流继续纳闷道：“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跟婆婆闹别扭了啊？我说女婿，你那个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凌峥没好气的看麦一流一眼，懒的回应他。
    豆豆道：“我们还没过去呢，遇到一点突发情况就回来了。”
    “哦……”麦一流摸摸鼻头又道：“那不去了？”
    “明天去。”豆豆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道：“你这是要出门寻找第二春啊？”
    “臭丫头！跟你干爹还没大没小的！”奚落了豆豆一句，麦一流哼哼着把外套脱下来：“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我也不出去了，还得看孙子呢！”
    “没事啊干爹，宝宝睡着了。”
    麦一流道：“那等醒了呢？哦，还能指望你们两个啊？”
    豆豆虽然没心没肺的笑着，但心中却备受感动，自从自己结婚以来，干爹为她做的改变，她也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凌总真的从没跟你说过？”肖薇一收工豆豆的电话就打来了，她坐在保姆车上，一边吃着助理买的车厘子一边对着电话嚷嚷道：“那你也没问过？”
    “我一直觉得他们就是单纯的感情不好，没想那么多。”豆豆犹豫道：“你说凌峥不是亲生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还要从李陌说起，呸！我怎么又提李陌了！”肖薇吐出嘴里的樱桃核道：“是李阿姨，她不是搞医疗科研的吗，她说当初凌太太和首长才结婚的时候，有洁癖，那种洁癖，你懂的……”
    豆豆道：“什么洁癖。”
    “就是，就是不肯同房啊！”
    豆豆默默在心里卧勒个槽，然后扯着嘴角透过阳台玻璃看向正在卧室里的男人，他正把宝宝托举在自己强有力的小臂上，逗的宝宝直乐，在对上男人的目光时，豆豆连忙挤出一个笑来。
    难道真不是亲生的？要是亲生的，照凌峥这尿性来看，凌建业当初怎么也得霸王硬上弓才对啊。
    “所以……凌峥是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