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叹着气，说出来让王越两人震惊的话。
    “数千年？”
    “没错，数千年！”老族长语气非常确定的说道：“这是异人族那边才知道的事情，逐日族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没有见过天外来人，但异人族说过，天外人都很是相似，异人族的语言，也是天外人传下来。”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其实先祖也有猜测，认为天外指的其实就是祖界，毕竟异人族的语言与我们的语言几乎完全一样。”
    语言几乎一样，意味着确实如此。
    不要说跨越世界，就算是州与州之间，语言都有一定的差别。
    语言一样，王越并不奇怪，毕竟每个几年、十几年，都会开启一次飞升路，前人留下一些文字、语言，再正常不过。
    但时间的差异，实在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数千年一次？
    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因为飞升路开启之后，进入的地方是随机的，所以异人族才会数千年才见到一波人。
    将自己所知与猜测向老族长说了一遍，老族长皱起眉头，沉思了一阵之后，摇头说道：“应当不是，传说先祖们在从异人族口中知道天外人的存在之后，曾经外出搜索了百年，但百年来，都没有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人迹。也许你们进入的地方不确定，但也不至于几千年才能有一些人遇上异人族。”
    “这个世界有多大？”王越突然问道。
    老族长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但曾有一位先祖沿着东方而飞，飞了四万里，重新回到这里。”
    四万里，如果是赤道，那比地球要小很多，如果不是，那就不好说了，再说这个距离也实在算不得小，面积很大，但就算再大，用一百年的时间搜索，理当踏足了不少的地方。
    对于修士来说，四万里的距离，还真不算多远的差距。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确实只有两族，逐日族与异人族。
    数千年与数年的差距，便是千倍的差距。
    这个时间差，真的不好说这个世界的时间到底有多久，甚至这个世界都存在了百亿年，千亿年也不说定，即便以仙秦时代算起，也有超过亿年的时间。
    上亿年，都不知道物种经过了多少代的变化。
    甚至前人进入这个世界，出去之后就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记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巨大的时间差的关系，两边的世界不对等，导致了记忆，或者世界对个体记忆的修整，清除。
    马焕突然说道：“老族长，族长前些年好像还派人去跟异人族交流过，回来人的那几个哥们跟我聊天说了一些，好像说，异人族中有些记载，那些过来的人都说过，他们是几年十几年就有一些人来这里一趟，而且据说异人族记载了一些万年前的人名，那些几千年前的人有说是他们师兄的，难道真的是两个世界时间差了这么多？”
    “有这种事？”老族长突然激动起来：“你确定，这些都没有错？”
    马焕挠挠头，尴尬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敢保证，毕竟是那几位兄弟喝酒的时候说的，我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是在跟我吹。”
    “你去找他们仔细问清楚，确定清楚再回来。”老族长摆摆手，马焕立刻跑了出去。
    看着马焕离开，老族长又示意王越两人坐下，与他聊了一些，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两人一边聊，一边对照，果然确定了逐日族的先祖确实是来自仙秦九十九州。
    语言、习俗等方面，颇似盘州一带。
    等到王越说出盘州二字的时候，老族长一个激动，终于做了第一个动作，拍了拍扶手，说道：“没错，先祖们确实说过盘州二字，只是只有声音，没有文字，不知道哪个盘，哪个州，你们果然是……老乡！”
    就在此时，马焕冲了回来。
    “老族长，没错，他们说确实如此，不是假话，异人族的壁画上都写着这些，他们亲眼所见，而且不是近期伪造出来的东西。”
    马焕眼睛发亮。
    “老族长，是不是说，先祖们孜孜不忘的复仇，将在我们手上终结？”
    老族长眼神一闪，终究还是暗了下来，叹着气说道：“若是我们能离开这里，你以为异人族会没有记载吗？”
    “也许是异人族有所保留呢？”马焕激动到手舞足蹈的叫着：“他们虽然跟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两族之间也不是什么好交情，凭什么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
    看着激动的马焕，老族长没有说话，等到马焕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太过了之后，他才说道：“他们是通过一条路过来的，从记载以来，都没有从这个世界出去的人，如果真的能出去，你以为他们都不知道？”
    “也许是他们没这个资格知道，也说不定！”马焕掘着头，反驳道。
    祖训之中，复仇在第一条！
    即便是老族长也想着回去复仇，但他老了，老到他已经足够的冷静。
    “整个世界不知道几千亿人，几年只有一百多人过来，你觉得他没资格知道？”老族长异常冷静的说道：“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先祖都没有找到回去的希望，我们也不可能找到。”
    “不，先祖没有遇到老乡，异人族没有至宝，老族长你怎么知道至宝不能通过他们的路，将我们带回去！？”马焕不信邪的叫嚷着。
    他的声音也不小，吸引来不少人在房子外面围观，但这里毕竟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的房子，这些人聚集在外面，却都没有说话，怕吵到老族长。
    “等一下，你们说的至宝，到底是什么？”王越好奇的问道。
    马焕大嘴巴，正要说给王越听的时候，人群分开，走出来一位魁梧大汉，握着一个盒子说道：“这就是至宝，一枚从祖界通往这个世界的钥匙。”
    “钥匙？”王越更加惊奇了：“我从不曾听说过，有什么通往异界的门，需要钥匙打开。”
    “公子，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我有点熟悉。”朱雀转而向着族长问道：“那钥匙，是不是看起来有些残缺，其中有个孔，透过孔看过去，好像深不见底，但偏偏伸东西进去，却没有什么异常？”
    族长、老族长的眉头不由得一跳。
    “没错。”
    朱雀倒吸口气：“公子，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所有人齐声问道。
    “归墟！”
    “归墟？”
    “那枚钥匙，是归墟钥匙？”王越哑然：“真是没想到……”
    族长掀开了盒子，将归墟钥匙展现在了朱雀面前。
    果然是归墟钥匙，没有错误。
    “可是，不对啊！”朱雀突然说道：“我听我爹说过，当初那些通过归墟钥匙进入归墟的人，进入的是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光，而且任何手段都没办法产生光，当时他们依靠归墟钥匙重新打开归墟，回到了仙秦九十九州的时候，时间上也没有任何不对，只是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等人都沾上了诅咒。”
    老族长、新族长对视一眼。
    王越慌忙提示道：“你忘了，许宁说过，他们的先祖到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确实经历过一段黑暗时期，一直到归墟钥匙发光指引前路，他们才走出了黑暗。”
    “哦，这倒是我忘了。”朱雀尴尬的笑了笑。
    老族长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你父亲靠着至宝钥匙，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父亲，准确来说，是带着我父亲进入这个世界的法相境老祖们，联手打开了归墟，才回到了神州大地。”
    法相境？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法相境到底是什么。
    这也正常，这些人看修为，多是凝煞境，少数也就是炼罡境，唯有两位化灵境，那就是新老族长。
    逐日族并不是只有两位化灵境，只不过化灵境即便在逐日族中，极其稀少，除了族长，就是大长老和大祭。
    “大祭？”王越好奇的向许宁问道：“这是什么，祭祀的巫师吗？”
    那边新老两位族长已经带着人去开会了，留下王越等人在这里，正好王越对逐日族的实力好奇，便问了关于化灵境实力的高层的问题。
    “祭分大祭和小祭，小祭祭祀鬼神，大祭祭祀天地。”许宁摸了摸后脑勺，使劲回忆关于祭祀的内容：“鬼神的话，好像是那些噩梦因为某些原因，占据了肉身长存世间所成，大约实力就跟老族长他们差不多。”
    “天地……好像说的是虚祖，也就是缔造出来噩梦的一种……一种庞大的意志，大祭负责跟虚祖沟通，所以一般族地是没有噩梦的，好像说……好像说这个是从异人族那边学来的本事。”
    噩梦，就是王越他们在夜晚所感受到的杀意。
    这个世界有着一股庞大的意志，被称呼为虚祖，正是虚祖的黑暗面对生命的憎恶，造就了无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