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品:《诱捕

    找到手机之后,傅胭出了包厢门,准备坐电梯去楼下,结果,‘啪’地一声,走廊的灯忽然全灭了。
    傅胭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想要照亮,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没办法,她只好摸着黑找路,正抓瞎着,脖子却突然被人给环住,接着她被人给拉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里去。
    “唔?”莫名其妙的被拽了进来,傅胭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脚踹,无奈来人功夫极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来人低声对她说,“是我。”
    这声音听着倒是有些耳熟,不过这种情况下,傅胭一时间哪听得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咬牙道,“你谁啊?”
    那人倒也不和她卖关子,低声笑了笑,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丝愉悦的尾音,“我姓段。”
    傅胭,“……”这个姓虽然算不上稀有,但她认识的也就那么一个。
    第一次被当成犯人扔进芦苇草丛里的印象太深刻,导致傅胭现在都在心中存留着阴影,“你们家又谁被绑架了?”
    傅胭是个性格和处事都很完美的人,即便是周晏廷,也从来没有让她跳脚或者暴躁过,而且轻易也没有人能够惹怒她。
    或许是前一次的阴影太深刻,导致傅胭每一次见到段衡这个人,就算她心里面记着人家对她帮助过的好,但还是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耗子药,但是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嘘,来人了。”
    段衡突然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则伸出手攥住了门把手,等待时机准备出去。
    傅胭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锐利之气,把嘴闭上了。
    紧接着,走廊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是段衡事先说了一下,傅胭根本不可能会察觉到这个声音。
    段衡转头对她说,“别出来。”说完,他在那个脚步声即将要走到门前的前两秒钟,突然拉开门,和外头那人正面打了起来。
    傅胭的身体贴在房间里的墙壁上,搞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分钟还是正常的大酒店,突然就变成了忍者神龟的战场。
    就在傅胭寻思着怎么去外头给人帮忙的时候,段衡已经将那人给制服了,前后不到两分钟。
    走廊里渐渐地响起了脚步声,这时酒店这一层的电力也恢复了,傅胭还待在房间里,她想等外面走廊的人群散了一些之后,她再出去。
    过了十来分钟,外头安静了。
    傅胭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准备推开门,门却突然从里面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是段衡。
    傅胭见是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门前,对他说,“段先生,谢谢,我先走了。”
    刚才外面那人八成是冲着段衡来的,而她就是一条差点被殃及的池鱼。
    但不管怎么说,段衡为了不波及到她而及时将她拉到了里面,于情于理,也该说句谢谢。
    傅胭道过了谢,准备要出去,却发觉段衡依旧是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他眉峰微挑,漆黑的眼中带着隐隐流光,叫人摸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正在脑子里琢磨些什么。
    “段先生?”傅胭疑惑的叫了他一声。
    段衡整个人堵在门口,一点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傅胭一时间也被他这个举动给噎住了,正当她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的时候,段衡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无语。
    段衡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听上去有些轻佻,却带着股笃定劲儿,他说,“我看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事一章写不完啊,留到下章接着撸,么么啾儿。
    ☆、第9章
    傅胭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段衡的眼中透露着些玩味之色,却不轻浮。
    他的眼神深邃锐利,眼型却是偏桃花眼的轮廓。
    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人总会给人以一种温柔和弱气的感觉,段衡却完全不是,无论何时,他都能让人感觉到强势和压迫感。
    对于段衡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傅胭懵住之余,心里紧跟着恶寒了一阵,这不是反感,而是无语。
    算上这一次,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也就四次,除了名字和长相之外,别的也没存留什么印象,甚至于在刚才停电的时候,她连这人的声音都没有分辨出来。
    连做朋友都勉勉强强,更别说谈更上一层的关系了,那是在闹笑话。
    在和周晏廷交往的这几年里,期间也有不少人和傅胭告过白,但都被她干脆利落的给拒绝了。
    恋爱期间,其他男人的爱慕之心都是多余的,如果这种可能性开始滋长了,那么她会直接斩断,毫不留情。
    这种事情,就该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对方是谁都一样。
    这个房间恢复了电力之后,空调又开始自动工作了,一直往外吹着冷气,凉飕飕的,吹得傅胭一身不停的起鸡皮疙瘩。
    傅胭觉得自己的嘴有点要抽搐的感觉,她用手揉了揉嘴角,声音硬邦邦的回他道,“段先生,在一个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人面前说出这种话,你还真是坦然。“
    这话一语双关,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在已经有了男朋友的女人面前说这种话,你的脸皮还真是够厚,厚的都可以砌城墙了。
    段衡挑了挑眉,嘴角淡淡向上扬起,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痞子味儿,“我只是提前先告诉你这件事情,至于其他的……在你们分手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追求你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等你分手之后,我再来。
    傅胭的脸立马就黑了半边,这无关她会不会和周晏廷分手的问题,而是这个人说话真是叫人火大。
    段衡这话细究起来,其实是话糙理不糙。
    在人家上一段的感情关系还未结束之前,他不会掺和进来,老实等着。至于为什么要突然和她说这一嘴‘我看上你了’,只不过是因为憋不住话了,挑个时机就说出来,没有其他的意思。
    傅胭抿了抿嘴唇,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把他这话给怼回去,作为一个舌头比弹簧反弹速度还要快的人,她这时竟然意外的语塞了。
    傅胭在琢磨事情的时候,眼睛总是会滴溜溜的左转右转,眼里跟闪过了几十台戏似的,生动有趣极了。
    她的五官端正好看,最美的却在眼睛这里,比标准的杏核眼轮廓更加柔和乖巧,乌黑澄澈,水灵灵的,怎么看怎么像动画片里的小鹿,无辜又招人疼的样子。
    只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却是一个厉害的要命的女人,她既不无辜也不可怜,眼中从来不会和小鹿一样闪烁着柔弱温顺的光芒,更多的是精明算计和八面玲珑的聪明。
    段衡看她这副被自己的话给噎住的模样,心情倒是大好,他双手交叉抱着臂,倚在门边,对她说,“只会一味的去袒护外面的女人,让你这个正牌女友吃瘪受累,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一针见血。
    傅胭还没想好怎么驳回他刚才的那些话,就又被这句话给呛住了。
    不得不承认,事情发生了一次两次还不算什么,积累多了,攒着攒着,就会突然在心里爆发出一道天雷出来。
    傅胭此时此刻的想法的确和段衡一样,心里也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但是,她并不打算和他共同谈论这个话题。
    片刻,傅胭想起了故事里女主角拒绝外来男人的万能语句,虽然过时老土了一些,却还算金句,很好用,她清了清嗓子,说,“此言不差,但段先生,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我和晏廷发生什么事情,分不分手,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是两条——”
    因为我们是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一辈子也不能踏入彼此的界限,只能越走越远,远离了彼此的视线……
    傅胭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叉,这后半段话实在是矫情的要命,说不出口。
    倒是段衡来了兴趣,他弯着嘴角问她,“两条什么?亲嘴鱼?”
    傅胭,“……”
    虽然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时候并不愉快,还让她要多丢脸有多丢脸,但自从上回段衡帮了她一次,又在大马路上主动下车去扶了老人并送去医院之后,傅胭对他的印象已经由先前的膈应改为正常。
    她想,谁还没有个搞误会的时候。
    但这回,段衡几番话下来,彻底让傅胭对他的印象从正常改回到了膈应。
    真是个纨绔张狂的公子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想法都敢有。
    *
    第二天,傅胭提前一个小时去了公司。
    难得的是,周晏廷也提前来了。两个人正好在电梯里碰到,一时间哑口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叮!“
    电梯停在了傅胭办公的楼层,她没有出去,而是按了关门的按钮,转头对周晏廷说,“我跟你一起上楼,有件事要和你说。“
    周晏廷看着她不算太好的脸色,思及昨晚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愧疚,“胭胭,我很抱歉,昨天……“
    傅胭听了他太多次抱歉和事后温柔的补偿,现在心里已经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感觉。
    她微微叹了叹气,点头说,“你的道歉我接受,走吧。“
    周晏廷看着她略显客气和冷淡的表情,内心突然涌起一丝既不舒服又不好的预感。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傅胭走到沙发前坐下,周晏廷则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傅胭也不和他绕圈子,两人刚一坐下,她就抬起头,直奔主题的对他说,“晏廷,我们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段小爷其实早已经看透一切。
    ☆、第10章
    傅胭的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下来。
    周晏廷隐约料到了傅胭会为了昨天的事情对他摆脸色、不高兴,甚至责问他,但却万万没有料到她会提出分手。
    “你说什么?”
    傅胭将身体向沙发背上靠了靠,两只手交叉相握放在腿上,看着他,“是我的声音太小了吗?”
    她的声音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耍脾气,周晏廷眉头皱了皱,声音压的有些低,“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傅胭本想摇头,但细一想,啰嗦太多也是多余,事情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她点了点头,“算是吧。”
    周晏廷看着她,傅胭在和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正常自然的过分,没有半点不甘和赌气的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交往了四年多,相处的时间也已经不算少了,按说对彼此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周晏廷现在才发现,或许傅胭已经摸清楚了他这个人,他却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周晏廷没有答应她说要分手,而是解释了这么一句。
    傅胭无奈,“不要和我兜圈子了好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不能痛快一点?”
    周晏廷没有应她的话,而是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背对着傅胭走到落地窗前,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胭胭,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