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品:《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谢文香木了一瞬,再揉了揉眼看,那哪是陈孟阳,分明是个贼眉鼠眼,穿着下等长工衣裳的下人,此刻正衣衫不整,极是下流。顿时惊得起身,指着连道了几个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大胆东西!还不整理好你的衣裳,污了眼的!”
方才……孟阳哥哥呢?
谢蓁却是眼尖瞧见了床榻上的那一滩,只一眼就恶心地移开了眼,声音惊呼,却是很快叫玉瓒去唤沈姨娘和阮姨娘她们过来。
“大小姐饶命,小的,小的糊涂,这……这,小的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那长工被谢文香喝斥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只是因为着急反而露出一截底衫布料,乍听到大小姐说的,来不及撤回就是猛地一阵叩头求饶,此刻真是懊悔万分。自个原先是看四小姐神志不清的样子想讨点便宜的,又想着姑娘家的顾忌定不会跟外人说,甚至还会以为是她口中的那个孟阳哥哥,可谁想到后来就没忍住——
谢蓁瞧着,心底明镜儿似的,这人本来就是个好色的,一有点钱就上青楼,她让玉瓒找这人来给谢文香修床,就料到了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是这发展的速度简直赶不上她来的,不禁捂着鼻子嫌恶得退了门口。
“发生何事?”跟着来的陈孟阳在外头询了一声。
脑子一片混沌的谢文香听到熟悉声音,像是突然受了刺激般裹着被子就冲了出去,陈孟阳乍看了一眼当即背过身去,声音极是沉冷:“姑娘自重。”
“……自重,你不是在里面怎么在外面了,明明,明明我们……”谢文香语无伦次得激动说着。
陈孟阳隐约猜到,当即不虞道:“在下是同蓁蓁一块过来的。”
谢文香如遭雷击般僵住,身子不住发颤,一瞬竟是忍不住的大叫一声,这时才是真正瞧清楚了,正是因为看清楚才更加崩溃,自己竟和一个下人……裹着被子又是冲回了内房。
一直贴身侍候她的六儿从见了里面的景象就惊恐万分,忙是拿了衣裳给小姐穿上,慌乱不已。
谢文香余光瞥见那长工,只想将这人千刀万剐了,然视线一移,恰好捕捉到谢蓁嘴角弯起的一丝弧度,难得聪明的想透了缘故,一瞬所有愤怒都有了发泄口,神情疯狂地冲向谢蓁,奔着掐死人的架势直直而去。
“谢蓁,你设计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到了这时候,谢文香反倒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谢蓁竟然这样设计她就是要她死了,既然她没脸活了,那她也要拉着谢蓁一块去死!
谢蓁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旁边侧了身,腰肢又被人揽了一把。可就算是这样,她仍然是觉得肩头骤然巨疼。等谢蓁回过神朝着旁边看了眼,才发现自己肩膀处被谢文香撕烂了,□□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红的印记。
谢文香作势去扑谢蓁却没得逞,反而看见陈孟阳将她搂在了怀中,心中更是嫉恨难消。谢蓁!谢蓁!谢文香早就失去了理智,陈孟阳既然早就是你的裙下之臣,何必也要这样设计我!叫我平白被……谢文香心中更是难言的怨恨,再次扑向谢蓁。
而陈孟阳早就有了防备,拦在谢蓁面前将扑过来的谢文香往旁侧退去,而谢文香站不稳,连连往后踉跄退了许多步,正好撞到刚入屋的一人。
被撞那人看了眼前场景也仿佛是受了大惊,尖细着声音叫了起来问:“文香! 你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是沈姨娘,一张脸早已经雪白,看着自己女儿衣衫不整还疯了一样扑向谢蓁,纵然不知缘由也当即明白了不是小事。只是这府里谁这样对付谢蓁谁都没好果子,沈姨娘不问情缘当先就训斥了起来:“你也太没礼数了!怎么能这样……这样这样对你蓁姐姐!”
谢文香缓缓回过头,听见她娘这样说更是满脸是泪,“礼数?”她近乎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声中不知夹杂多了悲愤和怒怨!“娘要我敬她!可知道她几时拿我当妹妹一般的爱护了?!”
沈姨娘哑然,之前只有小丫鬟神色的慌张的来通知人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这样只能茫然的看向额谢蓁。而谢蓁却是紧皱着眉,望了望谢文香欲言又止,转而对沈姨娘道:“沈姨娘,文香妹妹的事我做不得主,但妹妹真要诬赖在我身上,那我只好请爹爹来查明清楚了。”
谢文香听见谢蓁提谢元,神情陡然一变,“你——!”才刚掩下的阴鸷戾气骤然腾了起来,尖锐的叫嚣了起来,“谢蓁!你想要我的命,咱们谁都不要活了!”作势又要去掐谢蓁!
沈姨娘见她真如发了疯一样要去掐谢蓁脖子,吓得下意识朝着谢文香扇了一巴掌。其实下手也不重,只是清脆响亮。谢文香被这一打,更觉得心灰意冷,她已经被逼到绝境,自己娘非但不袒护自己还要为了谢蓁打她……
沈姨娘也早看出了谢文香不大对劲,这下看她女儿神情更加凄然,心中也是懊悔不已,“文香、姨娘是……”沈姨娘眼尾忽然扫见房内,忽的说不出话来。只见房中还跪了一个下人,一样是衣裳凌乱。她心中当即有种不妙的念头,再转眼看那床上……像被被翻搅过一样,若是仔细去闻还能闻见男女欢好的气味。
沈姨娘再看屋中其余两人的脸色,哪里还能再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当即变了脸色,冲过去在谢文香的手臂上狠狠扭了一把。“你作死!你说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自己一是羞耻说着这些,二也是实在不相信自己这黄花大闺女才小小年纪竟然……竟然跟一个下人会做这样的事。
谢文香看着沈姨娘眼中的失望和震惊,凄然怪叫了一声:“娘!这都是谢蓁害我!”
沈姨娘浑身都震了两震,反手打了谢文香一个巴掌,而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拎的清楚,双腿一软跪在了谢蓁的面前,刹那声泪俱下的求道:“蓁蓁,姨娘就文香这么一个孩子,你看在姨娘平日待你不赖的份上,你替姨娘替你文香妹妹将这事瞒下来好不好?”
谢蓁手臂上被谢文香狠狠抓了几道,几乎沁出了血珠子,她有些吃疼之前也没仔细听那母女二人说话。可这沈姨娘为了谢文香求情却是再赤忱不过,谢蓁张了张口,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头来人忽然抢了话:“这……这……”
谢蓁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正是阮姨娘,而阮姨娘的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谢元。
原来谢元今日是休沐日,用过饭就去看了看阮姨娘,方才有小丫鬟去传话说这边出了事,阮姨娘急着过来的时候谢元也跟了过来。
而沈姨娘听见阮姨娘的声音本就觉得事情不大妙,再一转头看见谢元黑着的那一张脸,整个人都如同是坠入到了冰窖中去了,一时跪在谢蓁面前也忘记了动弹。
要说谢蓁,也哪里真敢担待沈姨娘的这么一跪,不动声色的稍稍挪动了步子,避开了这不孝不敬的名头。
阮姨娘却是最紧张谢蓁不过的,这一转眼当先就看见了谢蓁手臂上的伤,当即“啊呀”着低呼了一声就过去查看。她转过脸,一脸心疼的对着谢元道:“老爷,蓁蓁手上教人抓伤了,伤的厉害得很。”
谢元眉头紧皱,面上犹如霜降一样,刹那寒着脸色问沈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姨娘哪里能然将自己女儿供出来,只怕这一开口就完结了自己女儿的运程,只得在那掩着面哭。
可谢文香这时候却忽然开了口,讥笑着道:“是我抓的!”她从来看见谢元都是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的,可谢文香不知为何,现在并不觉得害怕,心中因着怨恨莫名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来。“是谢蓁她陷害我!她害女儿清白,难道爹是觉得女儿的清白还是小事?”
谢元这才留心这周围的情势,目光的一转看到了的陈孟阳也在当场,立即问了原委。陈孟阳自然没有为谢文香兜瞒的意思,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谢元听了过后,脸色铁青,他先是将目光挪看了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下人,细眼削腮看着是个心思不正的。“别再叫我看见此人!”从他口中低低的吐出了几个字,声音虽然不甚响亮,可却像是闷雷一样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翻滚着。
谢蓁听谢元这话,便知道这人是活不成了,可这样的人能落到这地步也委实是心思不正,毕竟谢十三给的那药与她中的那种相差无几,只不过加了幻药的成分,她能忍的,谢文香忍不得,而那长工……更是让人生不起半丝同情。
陈孟阳正在旁边,出声道:“我先带你出去包扎。”说着接过不知何时让侍女去取来的外衣披在了谢蓁心上。
事已至此,谢蓁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遂朝着他点了点头,准备出去先让大夫瞧瞧伤。
在场所有人都期望谢蓁平安无事,唯独谢文香不这样想,她恨不得谢蓁死。方才谢元那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再联想到自己,又会有什么好下场。面上她虽然也是谢府的小姐,可她的这位父亲又哪里有拿她当亲生女儿来看,连着府中的阿猫阿狗都不如。谢文香隐约觉得若是自己这一次不抓住谢蓁泄了心头大恨,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这个机会。
谢文香不动声色的垂眸想着,忽然就再次向着谢蓁扑了过去。然而她也是气疯了才没将事情想清楚,方才谢元不在的时候打她都没得手,更何况是谢元在。
谢元也是怒极,抬脚往扑向谢文香的腰上踢了一脚,而谢文香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力气,整个人的身子都被飞了起来,往桌子上重重磕了一下的,当即倒在地上蜷成了一个团动弹不起来。
沈姨娘心疼自己的女儿,哭着爬了过去,哭着搂住了谢文香朝着谢元哭求道:“老爷,文香再有什么错,您也瞧在她是妾身唯一孩子的份上饶恕了她,她也是年纪小才受了那恶人迷惑引诱,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而阮姨娘也是一脸的痛心,论起来谢文香比自己的女儿谢文褚还小些,可怜小小年纪竟然……“文香,你也太叫你爹和你姨娘失望了,咱们是有脸面的人家,这桩事要真是传了出去,不光是你自己,更让你爹在朝堂上怎么……哎!”
谢文香缓缓的抬起头,面上早已经是雪白一片,叫人看不出半点血色,而那目光也犹如停滞转动了似得。“丢脸……?”她茫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了四周众人,软软的问了一句:“你……你们都觉得我丢人?”
“文香!”沈姨娘看着缓缓站起身来的谢文香,掩着嘴惊呼。
可谢文香现在被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茫然站起身往外头走,一等出了门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沈姨娘吓了一跳,也回过了神来,急忙爬起身追了出去,“文香!文香你去哪!”
而片刻的功夫,外头就有丫鬟婆子惊呼,“四小姐,这上头危险,您快下去来!”
“四小姐!您快下来!”
屋中几人连忙出去一看,只见谢文香已经登上了隔壁五层的楼阁,正悬空着腿坐在栏杆上,只消稍稍往外一斜,整个人就会往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嗯,文(蚊)香点完了。【什么梗,好冷!】
放个无责任小剧场:可以不看
阿蓁无意之中发现一话本,仔细读了之后发现浓浓基情,之后又觉得人设十分眼熟,莫名代入大哥和陈孟阳是肿么回事啊,但是意外好看啊,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清水了,无肉不基啊!
直到有一日。
阿蓁:这话本不错,给你看【好姐妹的交流日常】
某x:……
阿蓁:就是清水了点,不过虐恋情深神马的看着还是带感的!
某x:什么……清水……
阿蓁:呐,就比如说这段啊,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在少年清冷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什么鬼,都在床上了,怎么能没有生命的大和谐!吻他,占有他,征服他!这个朝代又没有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规定!真是替作者担心销量啊【抠鼻】
某x:……窝就是作者……
阿蓁:……
某x:阿蓁,你好懂哦!
阿蓁:……【感觉又被插了一刀】
那个目光低垂来自微博【论各国bl小说风格 日本轻小说:呐,xx君,我还是想永远待在你身边呢。 中国晋江:目光低垂,长长的睫毛在少年清冷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欧美ff:噢上帝啊,他真是该死的火辣!】被最后一个戳中笑点
☆、第54章
“文香,文香你莫要吓姨娘啊,快下来!”沈姨娘几乎是以她身子不可能有的速度追上去的,一近到跟前就见谢文香激动地晃了晃身子,忙是止步在一丈外,生怕刺激得她做出傻事来,声音一度哽咽,“有什么咱们好好说,来,回来姨娘这儿。”
走在半道上的谢蓁听着动静,抬起头恰好在檐下与谢文香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脚步一顿,停下来蹙眉看着。
“你的伤……”陈孟阳也紧随着出了来,并不在意其他,凝着谢蓁手绢覆着的地方亦是皱起眉。
“不碍。”谢蓁看着上头那一出大戏,哪还管自己那点小伤,因此也就没发现陈孟阳在那一瞬凝住的面色。
谢文香在上头看着谢蓁与陈孟阳并立一道,这画面更是刺激得她那纤薄神经,“谢蓁,你是自己被人害了失了清白才如此报复我!嗬,你清高什么的,还不是和我一样——”
方步出祁方苑的谢元恰好听了这句,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来。阮姨娘随在身侧,不由庆幸赶到的时候就清了人离开,好在这会儿只有几人这桩丑事还能捂得住,但……架不住谢文香自个不愿活。
“一样?文香妹妹觉得咱们哪里一样了”谢蓁仰着脸,虽是处于下风,周身气势却是强大得让人肃然,“我原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害我,妹妹这一说,想必是知道我中药的内情了。”
“什么中药,内情?”谢元听着俩人对话气息肃冷的同时也是一头雾水。可依稀记起上回林姨娘那桩,也是下药,本以为已经警告,却没想到还是有人不知收敛,再看自个的宝贝女儿,“中什么药了,怎么没听你说?”
阮姨娘也是急急附和,到谢蓁身边察看,对上谢元暗怪的眼神一哽,心中也有一丝不知情的委屈。
“爹,药已经解了。当时女儿累了,在茶楼解乏,那药发作……”谢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瞥了一眼谢文香才低低道,“同四妹妹差不离,当时幸好谢十三及时赶到,否则……”谢蓁紧紧咬着下唇,似是想起当时画面,眸中积蓄蒙蒙水汽,带几分隐忍,关乎女儿家的清誉,似乎谢元不问,这事便要烂在肚子里。
谢十三亦是出来佐证,撇掉了宋显珩那部分如实交代。而谢蓁也适时不经意露了手腕处一圈乌青,证明她之前那遭实在忍得辛苦,可小臂上的朱砂嫣红仍然。谢元几乎是心疼的不行。
谢文香虽然站在高处,可完全讲底下那事看得一清二楚,她浑身一震,摇摇欲坠,只仿佛一个恍惚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这一幕叫旁人看得心惊万分,但谢蓁却眼尖地发现她退了半步,便知晓这人是不想死,只不过用这作要挟。
“谢蓁!你这般害我,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谢文香蓦然对上谢元冷彻的目光,陡的打了个哆嗦,紧紧攥住了栏杆,指尖用力到泛了青白,这时才回过魂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背一阵冷汗。她当时在假山后被谢蓁身边瞧个正着,被要去了解药,还以为死定,没想到那人竟跟自己要封口钱,如今看来那人算是守信,没抖出自个来。
因着这,谢文香心思稍定,凝着冷心冷面的谢蓁心中又蹿起怨毒之火,自己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这会装无辜只怕是给父亲还有陈孟阳看,谢文香心中又是一痛,嘴上便忍不住恶毒刻薄起来,一旦起了头,谢文香就半点不能控制,恶言恶语如同雷霆一般呼啸扑向谢蓁,只想撕烂她的虚伪面目,让她心中重视的二人看个清楚。
“哼,什么及时,爹你莫要被她骗了,今个我受辱就是她设计的!”谢文香坐在上头叫嚣,福至心灵地记起之前嗅到的熏香,她脑中打了个激灵,“那香!那香料有问题,爹,你不信找人查,女儿真的是被她害的!”
谢元听她说的振振有词,敛眸让人进去里头查探,不多时就有人捧着香料盒子及香炉回来禀报,并无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谢文香大喊,一双通红眼瞪得铜铃大,几乎破音,因着激动脚下一滑整个人投出了栏杆外。
“文香!”沈姨娘惊恐忙是上前扑拽,拽住了腰带将人拉住。
谢文香亦是受惊不小,手紧紧抓着栏杆不住颤抖。抖着唇,半天说不出话。
底下一众见是虚惊,都松了口气。独独谢元眸色更深,怎瞧不出她用意,是想叫大家以为蓁蓁咄咄逼人,真是好心计!
“没想到妹妹对我成见居然这么深,中药之事我让苑儿里的人都封了口,就是不想……”谢蓁似乎因为被谢文香抖出那事,显了窘迫,但事关自身,复又抬眸认真看向,“妹妹口口声声说我误会你所为才使计陷害,敢问妹妹是如何得知我中药的!”
“我——”谢文香被质问语滞。
便是这一停顿,叫谢元更是肯定谢蓁所言,对着失仪失德的女儿,眸中汇聚森冷寒意,声音宛若陈冰破开,冷彻骨髓。“让她跳,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