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作品:《穿成替嫁小炮灰

    夏日炎炎睡不着, 心浮气又燥,当更夫提着锣梆在墙外喊着平安无事三更天了,江临还躺着在院里的亭子中乘凉。
    今年的雨水很少, 尤其是入夏以后, 一个多月以来竟滴雨未下, 太阳却一日比日晒得猛, 天也一天比一天热, 热到江临都受不了, 天天晚上跑凉亭过夜。
    不过跟平常不一样, 今晚他有些不安宁, 总有种要出事的感觉。
    江临正摇着扇子,忽然就听墙外的更夫突然大喊了一声, “什么人?”
    江临当即坐直身体, 想再听得仔细些,结果没听到更夫的声音, 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在敲卫家的大门, 很用力,以至于他在院里都能听见。
    荀七从房顶飞了下来, “少夫人, 我去前院看看。”
    江临走出亭子,“我去, 你去把云祺抱到你们公子床上,你就在院里守着。”
    除了值夜的下人外其余都睡了, 见江临要去开门, 昭云苑的一个小厮便打着灯笼跟在了他后头, 还好奇的问江临, “这么晚了,少夫人,你说谁会来敲门啊。”
    江临也不清楚,他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到大门口后,江临提灯笼,小厮取下了门栓,门一开,江临就对上满头大汗无比着急的面孔,对方道:“少夫人,不好了,又有人来杀苏姑娘了。少夫人快去看看吧。”
    江临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无动于衷,对方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少夫人?”
    江临冷声问,“你是谁?”
    对方拉扯了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明显一副乞丐装扮的衣服,“少夫人,我是今日在小院轮值的乞丐,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少夫人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便伸手来拉江临。
    江临躲开,目光落在对方手里拿的那块石头上,显然刚才是用这石头在砸门,所以声音才会那么大。
    江临问:“更夫呢?”
    对方显然更不解,“少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更夫?少夫人,我们快走吧,要是去晚了,苏姑娘会出事的。”
    “你跑错方向了,”江临伸手指了下右边,“你是从这边跑过来的,所以遇见了更夫。而从小院来的人都会从左边进来,说吧,半夜敲门,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厮在后面一脸崇拜的看着江临,少夫人好厉害,连这人从哪个方向来的都知道。
    而江临说完这番话后,对方也不再装乞丐了,露出凶狠的表情,“既然被你识破,那就只能将你除掉了。”
    对方双手并用,左手挥出一把白粉,右手那块敲门的石头也直直朝江临脑门砸来。
    江临在他动手那一刻也抬脚踹了出去,江临避开了石头,却不小心让药粉进了眼睛。
    小厮在后面唤他,而被踹出去的假乞丐一看江临的反应顿时大笑了起来,“他们都说你有多难对付,原来也不过如此,江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对方掏出一把匕首朝江临攻来,江临闭上眼,嘴角泛起冷笑,“我不用眼一样能杀你。”
    江临和假乞丐纠缠在了一起,没过两招,小厮就焦急地喊,“少夫人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好大的火。”
    江临一听,就知道自己今晚心神不宁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个假乞丐想把他引走,放火或者杀人才是这些人真正目的。
    江临发了狠,躲过假乞丐的攻击后就反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要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江临手上用力,他直接拧断了假乞丐的脖子。
    对方死不瞑目,江临拍拍手,满脸冷漠,“你主子应该告诉过你我不好对付,可惜,你没信。”
    江临让小厮叫人提着灯笼到外面看看那个更夫怎么样了,自己喝灵泉水解毒,然后朝着火的方向去。
    起火的不是卫家,而是卫家后面的一处小宅子,火大,风一吹就能烧到卫家,正正好是他们住的昭云苑。
    江临回昭云苑的时候见荀七正在卫云祺住的房间跟两个蒙面人交手,所以,这又是冲着他们家小孩儿来的。
    卫云昭在屋檐下抱着睡眼朦胧的卫云祺,听着管家指挥府里的下人帮忙救火。
    也就一会儿功夫,不仅火烧过来了,还有其他几处也开始冒烟,显而易见,对方是要将卫家烧个干净。
    江临把常安叫来,让他去街上敲锣,把附近的百姓都叫起来,让帮忙救火,给工钱。
    如果不将火扑灭,毁的也不仅仅是卫家,周围这一片的宅子都要遭殃。
    江临问卫云昭,“你觉得是一拨人还是两拨人?”
    又放火又杀人,还想将他引走,可见准备充分。
    最主要的是,对方似乎很确定去开门的人会是他,竟一点都不意外,也说明,有人监视卫家很久了,而他们还没察觉到。
    卫云昭也不清楚,只道:“如果是两拨人,那人有点少。”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就突然从房顶上蹿了下来,目标明确,直奔卫云昭抱着的卫云祺而去。
    江临看了卫云昭一眼,“乌鸦嘴!”
    嫌弃完人,江临就跟那两个黑衣人动上手了,而这才是个开始,江临每解决两个人很快又会冒出两个来,甚至还有人放冷箭,江临险些中招。
    府里那些老兵也出来帮忙了,对方的箭连府里救水的下人都不放过,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江临喊了一声卫云昭,卫云昭一手护着卫云祺,一边使出了暗器,将房顶射箭的人都给打了下来。
    因为不断涌入的黑衣杀手,整个卫家乱成了一团,喊提水灭火的声音,兵器碰撞打斗的声音,还有各个院里夫人丫鬟们喊叫的声音,这注定是不平静一夜。
    四更天,火终于熄了,但卫家被烧了一半,附近好几处宅子都遭了殃。
    昭云苑内也躺满了尸体,江临提着剑,剑尖在滴血,他杀了很多人,比上一次在小院内杀的还多。江临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衣服被染红,最开始溅到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干了。
    除了他外,还有很多杀手死在了荀七和卫云昭手中,就连卫云葭这个小姑娘为了保护另两个小姑娘,都杀了人。
    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不管是不是一伙的,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下了血本要他们死。
    江临吩咐下人打扫院子,又把卫云葭几个小姑娘接到昭云苑让她们跟卫云昭待一块儿,他自己则去看卫夫人他们。
    几位夫人的院里也来了杀手,虽然最后都被府里的老兵围杀了,但也伤了不少人,卫夫人和卫云昭三婶一个受伤一个直接被吓晕了过去,这一晚对方损失惨重,可卫家一样伤得不轻。
    卫夫人害怕,一直拉着江临不肯让她走,除了怕的同时还有些埋怨,觉得江临行事太张扬,给卫家惹了麻烦,现在引来了杀身之祸。
    卫夫人哭着说,“你有功夫你当然不怕,可我们呢,那些人一刀就能要了我们的命。江临,算我求你了,别再惹事了,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江临抽回自己的手,说不上生气,只是觉得狗改不了吃屎,这人同样本性难移。
    江临道:“二三四房的几位婶婶都可以说这话,却唯独你不行,也没资格。”
    “董氏,你记住了,没有我,你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过你放心,往后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对我来说,少一个会埋怨我的人,更好。”
    江临把二三四房的几位婶婶都接去了昭云苑,唯独没接卫夫人。
    卫夫人得知消息,放声痛哭,也顺带的大骂了一阵江临是个祸害。
    二婶在门外听到卫夫人骂江临,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明明是卫家拖累了小临。”
    四婶接话,“怕是被吓到了吧,只要有人看卫家不顺眼,你就是再安分也一样躲不开,老天不长眼啊。”
    江临对此没做评价,反正清醒有脑子的人永远都是清醒的,而拎不清的,一辈子也拎不清。
    这一夜,注定无眠,将其他人都安排好后,江临就坐在亭子里发呆,卫云昭在旁边给他包扎。
    天将明时,江临说:“卫云昭,我觉得越家人的血都好脏,我想现在就去杀了那狗东西。”
    卫云昭替他将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臂,“嗯,我们问问越恒,如果越家没人能当这个皇帝,我就造反。”
    江临转过眼,诧异,“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我不想看你再受伤了,这是第三次了,我都记着。”
    “这算什么理由,而且还是个马后炮,我都受伤了你才说。”江临才不信。
    卫云昭如实说,“因为在他们眼中,人命不值一提。”
    他一次比一次更清晰的认识到这个残忍的事实,“今晚他们是冲着云祺来的,一个孩子,我想不明白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竟然兴师动众派了这么多人来杀他。”
    江临拍拍他,“因为孩子会长大,长大后会像他们的父兄一样耀眼,让人忌惮。不过最简单的原因是,他死了,你们卫家就绝后了。”
    江临戳卫云昭的腿,“毕竟你也不能生。”
    卫云昭:“……”无法反驳。
    江临起身,推着他走,“天亮了,我们去趟衙门。”
    江临吩咐管家安排人把尸体堆到板车上一起送去衙门,不止他和卫云昭,江临还让管家叫上了附近房子被烧的几户人家一起,江临还跟卫云昭吐槽,“尹暨可能烦死我们了,每次去找他都没好事。”
    但这事真不能怪他们,如果没人找麻烦,江临觉得自己肯定在高高兴兴地赚银子。
    尹暨也的确是不想看到他们的,可没办法,昨晚火那么大,住附近这一块的就没谁不知道昨晚出了事。
    所以尹暨连朝都没来得及去上就先到了衙门,但当他看到那一板车又一板车的尸体后,还是惊呆了,就差当场转身让江临他们给运回去。
    江临二人还没开口,那些房子被烧的邻居们就围着尹暨让他这个府尹一定要帮忙找出放火的人,要赔他们的房子。
    尹暨为了应付这些人,只好让人去帮他告假,今儿这朝是上不成了。
    江临并未多说什么,只建议尹暨给长德帝提个醒,坏事做太多,贤名会保不住,别到时候落得跟曹兰儿一样声名尽毁,人人唾骂才好。
    以及劝尹暨赶紧辞了这盛京府尹的官,回去当他的大理寺少卿吧,不然迟早要那位爱杀人找事的皇上给折腾死。
    尹暨翻了个大白眼,直接让江临滚,江临耸肩,“我这是好心,你还不领情。”
    尹暨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夫夫两少来衙门几次他就能多活几年,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
    江临听话地推着卫云昭走了,虽然经历了一整晚不愉快的事,但看着同样焦头烂额的尹暨,江临心情稍微好了点。
    他推着卫云昭在街上瞎晃悠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两人才打道回府。
    路上,卫云昭问江临,“夫人是不是不信我之前说的话?”
    江临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造反,”卫云昭吐出两个字。
    江临理解了下,“你是想说我不信你愿意为了我而造反?”
    江临想了想说:“也不是不信,从你积极为我挡刀挡箭就能看的出来,你愿意为我奋不顾身做许多事。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你看你冲冠一怒为蓝颜,成了,你就要肩负起治理天下的重担,要为你的数万万子民负责。不成,那些跟着你一块造反的,没一个能讨好,一样会死很多人。”
    “卫云昭,你做好准备了吗?”
    卫云昭没说话,江临又道,“而且我说跟你说是不一样的,我就说说而已,心血来潮。但你说了,你就得去做。虽然一开始我有怂恿你造反的意思,可我后来仔细想过,你当了皇帝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可能会不要你。”
    如果有了其他女人或者男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插进来,他都不能接受。
    江临说完就笑了,“嗐,人真复杂,之前想让你当皇帝的是我,现在不想的也是我。”
    卫云昭想,他也很复杂,先前坚定说没这个想法的是他,而现在生出这个想法还是他。
    江临最后总结,“顺其自然吧,也许再选选,也能选出好苗子,大不了你到时候当个摄政王,咱们选个小孩儿培养,养好就行了。”
    两人在大街上商量着要不要当皇帝的事,还以为那皇帝白菜萝卜似的,随随便便就能买到。
    荀七跟在两人身后,觉得他家公子和少夫人果真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大火没能将卫家烧光,想烧死的人也一个没死。
    那么多杀手,还捡了有人放火的便宜去杀一个孩子,结果连孩子衣角都没碰着,派去的杀手却一个没回来。
    两边收到消息反应后,同款盛怒。
    曹兰儿成了废后,住在冷宫,过得并不差,要说最大的变化是,怒上心头想发火没东西能摔,因为屋里没摆件,干干净净就一张床还有一个梳妆台,气得她在长满野草的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然后恶狠狠的咒骂江临和卫云昭二人,完了便是开始谴责秋夕派去的人没用,“让你们将整个卫家都烧了,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以为本宫进了冷宫就敢不听令,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秋夕慌忙摇头,“不是的,是卫家人发现得早,灭火灭得太快,所以才没能烧完。”
    曹兰儿依旧骂,“没用的废物,一个都指望不上。”
    秋夕请示曹兰儿,“娘娘,那卫家又去报官了,若皇上追究起来?”
    曹兰儿冷笑,“追究?本宫在冷宫,一出不去,二见不着外人,关本宫什么事。”
    曹兰儿说着,心中倒生出了一个好主意,“放火杀人,还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敢这么做的人可不多,既不是本宫,那只能是……”
    曹兰儿眼中闪过幽光,让秋夕附耳过来,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去,现在就去办,本宫等着看这场好戏。”
    秋夕听到曹兰儿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娘娘,您这样做会出事的。”
    曹兰儿满不在乎,“本宫都被废后了,又住着在这冷宫里,还能出什么事,还是你觉得本宫入了冷宫就使唤不动你了?”
    秋夕自然说不敢,但还是觉得这样太过大胆,她若去办了,怕会掉脑袋,秋夕打算去东宫问问太子。
    而另一边,让干永福安排人去杀卫云祺的长德帝收到了杀手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冷冷地看着干永福,“朕这是养了一群一无是处的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几岁的小孩儿都杀不了,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干永福被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奴才…奴才也没想到,那卫江二人竟是这般棘手,如此多的人都除不掉他们,奴才有罪。”
    长德帝笑,“你当然有罪,干永福,你是不是忘了朕之前说过什么,朕要你们一定除掉那个小孩儿,否则……”长德帝直接掐着干永福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他不死,你们就得死,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死了,干永福,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
    干永福满眼恐惧,他跟在长德帝身边多年,自然清楚长德帝这是真动了杀心,“皇…皇上饶命,求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干永福丝毫不敢挣扎,只能求饶,长德帝手越来越用力,直到干永福两眼翻白,差点就要咽气了他才松手。
    干永福一阵剧咳,跪在地上谢恩。
    长德帝问,“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干永福断断续续的答,“奴才…知道,奴…奴才这就去办。”
    长德帝摆摆手,“去吧,别让朕失望。”
    干永福连滚带爬地出了长德帝寝宫,而长德帝自是去找他的美人去了。
    沉浸在温柔乡的长德帝自然不知他那位被打入冷宫的废后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盛京街边的一处茶馆,新进了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一进门,几人就聊开了,“都听说了吧?”
    有人点头,“听说了,还真是没想到。”
    “可不,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一人发问,另两人点头附和,脸上表情微妙,只一人莫名其妙,“你们倒是说清楚啊,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没想到?”
    几人似乎还挺为难,犹豫着不肯说,问话那人立马保证他绝对保守秘密,不会说出去。
    “行吧,”领头那人道:“那我就告诉你,据说昨天晚上卫家那一把火是咱们皇上让人放的。”
    这可把听的人惊呆了,当场就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咱们皇上好好的怎么会让人放火烧臣子家,这绝不可能。”
    他这一嚷嚷,周围的人全看了过来,同桌的人立马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喊什么,还想不想听了?”
    那人自然点头,捂着嘴重新坐好,表示自己绝对不喊了,但经过这一出,周围的人自然竖起耳朵在听这几人聊什么。
    领头那人接着道:“怎么不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废后跟卫肃将军有一腿,皇上把皇后都给废了,还能饶过卫家不成,昨晚可不止放火,你们是没看到,今儿早上卫家推到了好几板车的尸体到衙门去。听说都是去杀卫大人的,你们想啊,那么多杀手,要不是个有身份的,上哪儿找那么多杀手去。”
    听的人认真点头,“也是,所以说这皇上闹这一出,是为了报复卫家呗。”
    “可不,咱们这皇上心眼儿也忒小了些,不说这卫肃将军已经死了,就说这事本来也不是卫肃将军的错,他为了躲废后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跑边关去了,这做得还不够吗?结果废后因爱生恨杀了卫肃将军,皇上还派人杀卫肃将军的儿子,这叫什么事。”
    另两人点头,“这卫家也真够倒霉的,碰上这么个小心眼的主。”
    “可不,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实在可惜又可悲。”
    “嗐,算了,这些事也就咱们私底下说说,你们可千万别到处传,要不然让那位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你们想想卫家送进衙门的那些杀手,还不知养了多少人呢,想杀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太容易了。”
    几人对视一眼,全都闭口不言,喝完茶就匆匆走了。
    但同一茶馆坐在周围的人是全听见了,如此惊人的消息,自然是要立马分享出去的。
    当长德帝收到消息时,盛京有过半的百姓都知道他因不满卫肃跟废后有一往事,杀人放火要除掉卫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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