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宫变
作品:《倾世无双:暴君的狂野皇后》 少陵和如风极欲发狂,如风跳出来叫道:“即墨衿,你这个混蛋,来,有种出来跟大爷决一死战!”
少陵则沉声说:“静婉,你救过我几次性命,这次不必再相救,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委屈自己的!”
这个蠢人!
我高声说:“岳少陵你给我听着,如果你不走,我会恨你一辈子,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是真有骨气就带如风走,你要是真想送死的话我也拦不住去,反正我已经答应了要留在宫中,随便你选!”
如风愤怒地说:“哥,怎么办?”
衿则索性当着他们的面吻了起来,居然假戏真唱,越吻越深,我不敢看少陵的脸色,一心盼着他快走,又不能对衿反抗,心中难过之极!
少陵咬牙,看了我一眼沉声说:“走!”
如风不甘地被他拉着向山上奔去,衿这才放开我调笑道:“味道不错!”
我顾不得和他争辩,只盼他们能走得远一点,衿放声说:“岳少陵,有本事就到周国来找朕报仇,哈哈哈!”
少陵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只是拔足狂奔。
经过这场短暂的血战之后,大军重新上路,不过三日功夫,就看到了周国皇宫那如红色长龙一般蜿蜒的宫墙和明黄琉璃瓦的宫殿。
还末进宫便感觉到那肃杀的气氛,空气如紧绷的布帛一般,压抑而沉闷,只需有人轻轻一撕,就会碎成五六片,露出平静下面的杀机来。
衿面沉如水,一双墨色的眸子更是深遂,身体笔直地站着,一身明黄的龙袍彰显着他的身份,举手投足间霸气天成,仿佛不是要去与自己的亲兄弟厮杀,而是回自己的家一般自若。
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我却知道这是他动了大怒的前兆,有些人会为了小事暴跳如雷,但面临大事时,他却越是能沉住气,衿就是这样的人!
十万铁甲军列阵如铜墙铁壁,行走中铁片互相撞击发出哗哗的声音,在阳光下泛着青色的寒光,他们手执利刃,随准备为主子献身,我轻叹,是什么让他们对衿如此忠心?
行到玄武门时,守城的士兵早已换成澹的人,一个守城官高叫道:“奉皇上口谕,二皇子南征有功,特封为嘉陵王,赏黄金万两,特准不必回宫跪谢!”
此语一出,所有的士兵都忍不住聒嗓起来,个个摩拳擦掌,气愤难平,衿不慌不忙地说:“是吗?不过朕非常想念三弟,想进去和他把酒言欢呢!”
他自称朕,可见并不承认澹的皇位,那个守城的小兵还末开口,衿身后的十万铁甲齐齐跪地,山喊万岁,震得他们半晌说不出话来!
衿骑在马上并不着急,只是等着他飞速的传报,也许是怕衿真的杀进宫,澹允许他进宫参拜,但要解下兵器,不许带一兵一卒。
他手下的人都急了:“皇上,让属下冲进去杀了那个假皇帝,跟他客气什么?”
“是啊,皇上,你三思啊,千万不能孤身凶险!”
衿回头用力的一挥手:“各位兄弟,朕这次进宫,如果午时仍没有出来,就请各位不要手软,谁想要你们的性命,你们就用刀割破他们的喉咙,然后冲进宫里,替朕复仇!”
他说完,一扬马鞭,孤身一人就要进去,我急急地说:“我也去!”
衿轻笑:“怎么,怕我死吗?”
我低头不语,我想看看澹真的会这么狠心,也许潜意识里也不希望衿这样犯险吧!
“走吧!”他淡淡地说完抱我上了马,我回头,身后的宫门缓缓关闭,关住了十万大军焦急而愤怒的眼神,马蹄声响在白玉砌成的甬道上,清脆地响着。
乾坤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因为距得远,看不清殿内是何等情况,越是接近,就越是害怕,也许澹给我的印象太好了,好到我只想保留这一面,不想看到他血腥的一面,虽是这样想着,但仍是一步一步的接近了!
殿前早有小太监在一边候着,我看了一眼空空的殿堂,不由得怔住了,澹这是唱得那出戏!
“皇上有旨,请二皇子到上书房会面!”小太监高唱道。
衿下了马,整了整衣冠,穿过抄手游廊,度过广寒池,向上书房走去。一路上他目不斜视,镇定自若,我却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已经盛夏,树叶绿得正盛,知了拼命地在树上叫着,阳光灼热逼人,我额上微微出汗,但不知道衿穿这一身龙袍该是怎么的难受,他竟不急不躁的走着。
脚下的青砖似乎也灼热起来,我屏住呼吸,只感觉平时熟悉的路也漫长起来,周围熟悉的景物突然化为魔兽鬼怪,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嗜血的眼神瞧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襟。
“不要怕!”衿回头,对我坚定地说了一句。
久不着地的心忽然间平静下来,我怕什么,再怎么争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与我何干?我又替谁担得这份心?
上书房仍如往常般幽静,还末走近就嗅到一缕缕上好的龙涎香味,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着,偶尔有残花凋零,这样安静的气氛让人疑心这真的是一场兄弟家常而已,哪有半点血腥的味道?
但当两个穿着龙袍的兄弟相见时,那目光电石火花间强烈对抗,足以破坏这短暂的平静,让空气瞬间燃烧起来。
澹在上书房内临墨,他宠爱的侍妾在一边替他磨墨,一幅悠然自乐的情景,直到小太监通报,他抬起头,眉目温然如昔,只是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绽开一抹温柔的笑:“二哥回来了!”
衿也笑:“三弟好兴致!怎么觉得龙椅不舒服吗,来到这里练字?”
澹不怒不恼,掷了笔道:“二哥这次平乱有功,本该高升,但我怕二哥累坏了,所以准备让二哥多休息休息,不如就把兵权交出来吧!”
两人看似闲聊,却句句都是关系自身安危的对话,空气一触即发,不用想也知道澹早埋伏好了暗卫,只等衿不服时一声令下把他拿下,顺便安下判乱的罪名,然后铛锒入狱。
我静静地注视着澹,他修眉飞扬,头戴金冠,颇有几份帝王之气;星眸内敛,但难掩其内在的光芒,行动间一派斯文,高贵而不张扬,如果说衿勇猛如虎,澹则是优雅如豹,始终迈着高贵的步子,寻准时机突然暴发,给你致命的一击!
虽然他面目末变,我却觉得他距我越来越远了,想到雨天时他为我遮雨的情景,内心深处如一丸药丸突然被捏碎了一般,那苦味蕴散开来,向四肢百骇侵去,几乎忍不住要皱眉了!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是权利?欲望?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平时掩饰得太好,我不了解而已!
衿轻笑出声,闲闲地说:“这些军人都是经过血与火锻炼出来的血性男儿,我怕他们不听三弟的管教,万一出了什么事,做哥哥的怎么担待得起?”
澹也同样微笑,双手轻拍,登时房间周围响起了拉箭上弦的声音,就连屋顶也有人!
“这么说二哥执意不肯了?”澹说完这句话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代表着谈判破裂,真正的杀戮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