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活着

作品:《倾世无双:暴君的狂野皇后

    但在我听来却如芒刺背,屈辱无限,我恨不得冲进去让她停止这样的请求,但最终把嘴唇咬破了血,硬生生地没动。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接着便听到了悉悉娑娑的脱|衣声,我的心一紧,全身的血液忽一下涌上脑子,我登时手脚冰冷,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是进还是退?
    瑟瑟的秋风把衣衫单薄的我吹得几乎站立不稳,牙齿把嘴唇咬破,有咸咸的味道流入嘴里,我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不知是鄙视她还是唾弃他?
    我站起麻木的腿,毫无意识地朝菊园走去,那些劫后余生的花在暗夜里静静地绽放着,我轻扶着花枝,心中涌现无限的悲凉。
    这世上,花远比人来得可靠,因为它不欺你,不骗你,你付出多少它便回报你多少!我扯着菊花的花瓣,明明心已经痛得翻天覆地,恨得泣血扼腕,偏偏要忍!
    瞧瞧扯落一地的残红,仰头把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我踏着霜路,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小屋。
    屋内凌乱一片,娘无力地坐在地上垂泪,我不理她,径直收拾衣服,将一个破旧的包袱背在身上,准备离开这里。
    娘突然慌了,挡在门口:“你,你要去哪里?”
    我漠然地说:“这里脏,我要出宫!”
    霎那时她的脸变得比月亮还惨白,眼中的泪迅速的滑落,但依旧没有让路:“他,他已经应了我许你以公主的名份,而且会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冷冷地说:“他是谁?是即墨霸天吗?用你来换我的归宿,我不稀罕!让开!”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我,我没料到瘦弱的她竟有如此的大力,挣了几下竟没有挣开。
    “婉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娘不想你出事,求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吗?”扑通一声,她竟跪在我面前如受伤的兽一般,呜呜咽咽地求着。
    我叹了口气,扶起她:“我答应你!”
    娘如释重负的笑了,而我却整夜末眠,甚至在梦中都会恨得牙关紧咬,醒来时头上是涔涔的汗。
    菊园的事托娘的一夜的福,安安稳稳地过去了,倒令炎颇不称意,每每遇到我就狠狠就剜上两眼,好像我挖了他的祖坟一般,我则温顺地低头,怕抬头眼神会泄露心中的仇恨。
    自此以后,那人便每隔一月会来一次,三人默契的配合着,而我的恨也与日俱增,疑惑的是娘竟慢慢的不再反抗,反而那人偶尔误了日期,她会如坐立不安的频频张望,直到我冷哼一声,她才红了面坐下来缝衣。
    我鄙视她也可怜她,所以,她要自轻,我只能置身事外,何况她‘身负重任’,为我换一个锦绣前程!
    不知不觉五年已经过去了,我也算长得亭亭玉立吧,虽然不是不是曲线玲珑,但蜜色如阳光般健康的肤色,还有散漫而冷冷的气质,也给我平凭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姿色,那三个皇子也渐渐成人,自然不会如少时一般欺我,但我还是对他们敬而远之。
    这一天娘忽然喜色满面:“婉儿,再过几日便是你十五岁的及笄之日,你便是大姑娘了,而且皇上还要封你为和睦公主,下嫁南陵王,开心吗?”
    我愣住,半晌才回神,我当奴婢十五年,忽然有朝一日成了公主,真让我难以适应,但以这即墨霸天的心机,他怎么可能封一个情敌的女儿为公主?有古怪!
    瞧着娘欢喜的样子,我全身的血液又倒流了一番:“他是皇上,怪不得你这么主动?”
    我的冷嘲热讽她已经习惯,只是脸像征性的红了一下复又高兴起来:“来,瞧瞧他赏的东西漂亮吗?”
    娘打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一阵刺眼的光芒耀得我眼晕,金钗银镯,翠玉生辉,在这简陋的屋子里闪闪发光,像无数个讽刺的眼神。
    我冷哼一声本要拒绝,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便低了头温顺地坐着捡了一个通透的玉镯翻看着。
    娘以为我看上了,所以喜得往我手上戴:“瞧瞧,这颜色,多纯净,正适合你!”因为我从小到大似乎没对什么感兴趣过,忽然多看了这东西一眼,她就急急地讨好起我来。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去打理我的菊园,手上那温润的玉轻触着皮肤,感觉很舒服,一想到马上要逃离皇宫,就不禁心情心好了许多,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
    “你在跟谁唱情歌?”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蓦地从头顶传来,吓得我急忙禁声。
    抬头,对上炎那刀锋一样探究的眼神,还有含着一缕轻笑的薄唇。
    我低头,谦恭地说:“奴婢一时得意忘形,请太子恕罪!”
    冰凉的指将我的下巴抬起,他细细的瞧了我两眼,那眼神虽然平静无波,却暗潮汹涌,让我不寒而栗:“你长大了,即是忘形,便把这歌唱完吧!”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虽是恨他,此时在他逼人的眼神下竟不敢有所动作,但让我在面前唱歌我是决计不肯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他的眼半眯着,手下用力,把我的下巴捏得格格的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