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挑断脚筋

作品:《倾世无双:暴君的狂野皇后

    看着众人开心,她的心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
    但是依拓拔纪迁狡猾的程度一定会卷士重来的,而且天观天象,明日将会放晴,这一招就不管用了。
    封副将激动地说:“将军,你作战的法子属下从来没见过,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无双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些旁门左道,以巧取胜,你们要学的还是孙子兵法这些正书要紧。”
    封副将还以为这是不传之秘,摸了摸脑袋呵呵地笑道:“明白明白!”
    无双郁卒了,你明白什么呀?
    “对了封副镜,你速去寻城中的镜子,越多越好,明日|本将军要用。”
    无双上次出奇招制胜,封惜芜对她深信不疑,高兴地哎了一声,忙去向百姓征用镜子。
    边关天气,阴晴不定,昨天还是大雨如注,今天却已经骄阳如火。
    拓拔纪迁昨天战败,不胜郁闷,在帐中皱眉喝闷酒,只见军师湿淋淋地跑了回来,不觉道:“军师,明日可宜作战?”
    军师神秘地笑了笑道:“单于,明日我军必胜!”
    拓拔纪迁来了兴趣,眼晴一亮:“此话怎讲?”
    军师拿出一根铁链笃定地道:“我已经亲身试过,这并非什么天谴,不过是普通的铁链而已。但这个程将军十分聪明,让它引来天火,以致我方损失三千余士兵,手段可谓狠辣之极。但我测到明日必骄阳当空,这种诡计便起不了作用了!”
    拓拔纪迁闻言兴奋地拍了拍军师的肩膀,豪爽地放声大笑:“木济格,好样的,本单于果然没看错人。吩咐下去,明日五更做饭,六更出发!”
    “是,单于!”
    无双今天是一身素雅的白袍滚银边战袍,头戴银盔,手握银鞭,如一株玉兰俏立于城楼。
    她拿着自制的扩音器大声讥笑道:“拓拔纪迁,你还想送死吗?”
    她说了一句,身后的二十名士兵一齐拿了扩音器大声羞辱拓拔纪迁。
    拓拔纪迁大怒,命人还击,双方尚没开战,先对骂了起来。
    直到日光渐渐升到头顶,无双的命人停止叫骂。
    拓拔纪迁咬牙切齿地把无双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立刻命人攻城。
    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无双手中令旗一挥,城墙上的士兵们很快排成一个阶级形的阵式。
    一手一面大镜子,朝着太阳高高举起。
    刹那间,万道刺眼的金光激|射过来,恍如天地间都变成了金色的海洋,那些冲在前面的士兵一下子被这金色耀花了眼,一时间捂着眼晴连连呼痛。
    此时的匈奴士兵,犹如静止不动的靶子,紫陵州的士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人人箭无虚无,一时间血流成河,再次交手,拓拔纪迁又以失败告终。
    “你不是说本单于今天一定胜吗?”拓拔纪迁暴跳如雷地摔着东西。
    还没有染指人家城池半步,已经损伤了五千多人,这传出来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军师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单于,属下实在不知道这程将军诡计多端,而且用的方法十分诡异,属下——”
    “好了,本单于命你想出良计破敌,否则,你知道本单于的脾气!”拓拔纪迁阴森森地道。
    军师擦了擦额上的汗,努力地思索着。
    “单——单于,唯今之计只有夜袭!”军师颤抖地说。
    夜袭?
    拓拔纪迁轻念着这两个字,眼中亮光一亮。
    “吩咐下去,马衔枚,蹄包棉,今夜所有人准备攻城!”
    吃过晚饭,无双仍在看兵书,不知道安然行到了哪里,上次安慰士兵说他攻到了茹永城云云,不过是荒话罢了。
    放下手,信步走出帅帐,大漠的月亮巨大的妖异,似乎伸手可触。
    她想起他有着桃花冷香的怀温,甜蜜的吻,不由得红了脸。
    只由在夜静无人的时候,她才像个春|心萌动的女孩子一样会想起心中的那个人。
    倘若他真的一朝称帝,那么自己——无双摇头笑了笑,这次匈奴来势汹汹,说不定自己会死在这里,还想以后那么遥远的事情干什么。
    突然钉一声轻微的响声,无双直觉地竖起耳朵,有人!
    她怕匈奴夜间攻城,便在城墙上系了铃铛,不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脸上的柔情敛去,换上冷漠肃杀之色,无双折身走回帅中,沉声道:“所有人准备,敌人攻城了!”
    当当当,一阵锣鼓乱响,士兵们立刻穿上战甲,手提长矛,冲了出去。
    无双登上城楼,拿起火把,向下一投。
    火把带起一片通明,将那些黑衣的士兵照得雪亮。
    拓拔纪迁不想无双反应如此迅速,不禁吃了一惊,再也不敢看轻无双。
    守城的士兵们顿时破口大破,乱箭如雨一激|射下来。
    既然被发现,拓拔纪迁便命人燃起牛油火把,大张旗鼓地起攻。
    滚石,檑木,热油,石灰……
    一桶桶地浇下去,下面的匈奴士兵像发了疯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不断地向上爬。
    无双拧着眉,也被匈奴的强悍骇到。
    紫陵州的士兵们倒下一个就少一个,无双眼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汹上来的士兵,摸出手雷,一拉弦,扔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爬在最前面的一百多个士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模糊,其余的士兵也被骇住,不敢向上爬。
    拓拔纪迁惊愕地看着士兵的尸体,半晌才喃喃地说:“银面将军,原来是银面将军——”
    天门山一战,银面将军的名号响彻九州,都引以为惧,拓拔纪迁乍然看到手雷爆炸,才想起程无双便是银面将军,不由得心中一寒。
    想起他创造的赫赫战功,拓拔纪迁征服的野心顿时被激起。
    好比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一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传令下去,所有人分成两班,日夜不休的攻城,本单于不信,二十万大军攻不下一座一万人的城池”拓拔纪迁看着黑夜中一身银袍的无双,只觉得他美得有点过份,心中更是恼怒。
    “是,单于!”
    这次匈奴动了真格,发了疯一样轮番进攻,从天黑到天亮,从日落到月升,不要命地进攻着。
    护城河的河水已经被尸体填满,水变成了血红一片,但匈奴仍不知疲倦悍不畏死地进攻着。
    好几次都攻到了城门口,被无双训练出来使用阎罗手倒钩软鞭的士兵打了下去。
    滚油用完了,檑木用完了,石灰也快完了,手雷早就没有了——他们已经连续四天四夜没有休息了。
    有的士兵实在困得很了,站着都能睡着。
    但只要无双一个命令,立刻睁开眼又奋勇杀敌。
    士兵们的人数只有不足五千人了,无双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一直屹立在城头。
    身旁的尸体越聚越多,层层叠叠,无双周身是伤,体力透支,但是仍旧有那么一丝坚定的信念在那里支撑着她,让她顽强的挺在那里,久久也不倒下。
    她是将军,是这里守城的将领,她若倒下了,一定会军心大乱的。
    无论多么艰难,她都得撑着,能撑一时是一时,为他多挣取一些时间,或许他会回来接应自己的。
    如果来不及接应,其实也没关系,她好像是天魔星转世,上辈子杀了不少人,这辈子还犯更多的杀孽!
    又一拔人冲了上来,软鞭已经不再锋利,无双抽出腰间的软剑,一道寒光闪过,刷一下斩了数十个士兵的人头。
    激斗了四天四夜,斩杀了七万多匈奴,但还有十几万的人无穷无尽地向上爬。
    无双累极了,她的神智一时间真的开始迷糊了起来,她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杀了多少人,无法想象自己坚持了多久!
    终于,在身边的人只剩余二十五名死士和城中的百姓时,无双果断下令,让追风离开,保留实力总比同归于尽好。
    追风死也不从,无双凭着最后的力气冷喝道:“我的仇要你来报,消息要你来传,你敢不从吗?”
    追风低着头,终于,红着眼眶走了。
    无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到处是剑影,到处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空气浓重得缺氧,她只想一睡不起。
    城破了,匈奴如蚁潮一般围了上来,拓拔纪迁率先上了城楼,将剑加在她颈上。
    死士们被一群匈奴士兵缠住,无法救她。
    一盆冷水浇了上来,无双悠悠转醒,头盔掉在地上,一头青丝飞扬,湿衣将曲线描绘出。
    拓拔纪迁犹豫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朝她胸上摸了一把,大惊失色:“银面将军原来是个女人!”
    无双只有冰冷如芒的目光,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她还有一丝力气,一定会让有千百种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现在,是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围的匈奴士兵十分粗野,发出不怀好意的嘲弄的笑声。
    拓拔纪迁寒着脸道:“就是你这个女人,让我五十万匈奴儿郎葬身紫陵州,本单于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说到抽筋拓拔纪迁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既然你这么历害,来人,挑断她的脚筋!”
    “主子!”闪电厉啸一声,不顾一切地杀了过来,但隔着几万士兵,她举步维艰。
    无双嘴辰惨白,起了白沫子,全身都是血,头发凌乱,眸光如狼一般狠毒。
    看到她如此凶戾的模样,曾受过她辱的拓拔牧宏一时凶性大发,长长的剑直刺进无双的脚里,然后,猛地一挑。
    啊——一股彻骨的痛猛地传来,无双双眼充血,身子抽搐了起来,牙齿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然后又来了一下,痛楚让她脸色雪白,显得眼珠更加漆黑!
    无双闷吭一声,冷冷地看着这群人,一字一句地说:“倘若今天我大难不死,你们欠我的,我会百倍讨回!”
    拓拔纪迁心中一动,他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况且他也敬佩无双机谋和心智,于是阻止了拓拔牧宏挑断她的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