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就是小航
作品:《不若一起共缠绵》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总之当我反应过来之后,店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盯着我看了。
薇薇扯了一下我的袖子,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就只是愣愣地看着严亦恒,看着严亦恒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是我的错觉么?
我竟然看到,在严亦恒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沉沉的痛,转瞬即逝。
“亦恒……”杨妍书又是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严亦恒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似乎是低声安抚了她一番,杨妍书不甘地咬了咬唇,然而到底还是转身,一个人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去坐下了。
严亦恒看着她坐好之后,才转头,迈步朝我这边走过来。
其实我心里是很紧张的,但是看到他走过来,我还是挺直了腰杆,倔强地看着他:“严亦恒,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严亦恒一脸的冷漠,而且仔细看去,他的神情里似乎还有些不耐烦,我的心又是一痛,不过我还是咬着牙忍着,因为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清楚。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严总,我们换个地方吧。”
即便心痛得已经快要滴血了,但是我惊讶地发现,现在的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种笑容,就像是在会所里,面对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客人时的那种笑。
严亦恒在我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我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
我真的不知道。
“小爱。”薇薇不安地扯了扯我的衣袖,“你真的没关系么?要不然……”
“没事的,薇薇姐。”我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会太久。”
我和严亦恒之间,没有太多相处的时间了,所以我必须要争分夺秒,我要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
我和严亦恒,来到了婚纱店的一个长廊,这里寂静无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我还有事。”严亦恒说着,还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一脸的不耐烦。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严亦恒这个样子,从前的严亦恒,给我的感觉都是冷静的,理智的,哪怕泰山崩于前都可以不动声色的,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所以现在,他已经厌恶我到这种程度了么?
那么,我们在海边度过的那一段时光,又算什么呢?
终归,只是我的一场梦而已。
我强迫自己无视了他的态度,强笑着说:“严亦恒,他们都说你要和杨妍书结婚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自己都很清楚地听到,我的声线有着轻微的颤抖。
明明都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是我还是怕从严亦恒口中听到真实的答案。
“嗯。”严亦恒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问我这个的话,那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确实是要和她结婚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的十五号,如果你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张请柬。”
他一字一顿说得毫不犹豫,我却在他的话里几乎要窒息了,我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他的眉头一皱,但是却没有把我甩开。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把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全部都抛到了脑后,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绝对不能让严亦恒和杨妍书结婚。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结婚了,那我,就会失去一切!
“严亦恒,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她结婚?”我近乎哀求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笑得很卑微,但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严亦恒,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的话还没说完,严亦恒却突然烦躁起来,一把甩开我的手,冷笑:“我和杨妍书结婚,是为了报恩,而且,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会有这段婚姻的?莫年,我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莫家,全都是你们造成的!”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严亦恒,一时间愣住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只是那样傻傻地看着他。
严亦恒说,这一切都是我们莫家造成的,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萌生,我猛地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是……”
难道,真的就像我妈和老管家说的那样,严亦恒,他就是……
“如果不是你们莫家逼死了我的父母,我就不会变成孤儿,不会被杨家人收养,更不会为了报恩和杨妍书结婚,所以,莫年,你觉得这一切,怪谁?”
说到后面,严亦恒已经渐渐地冷静下来,他看着我,很平静地叙述着一切,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
我却是脸色苍白,手慢慢地从他的手臂上滑落,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一直到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墙壁的冰冷,让我像被针扎了一般,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我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小航?”
严亦恒居然真的就是小航?
难怪,我妈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一直小航小航地叫他;难怪,在老管家见到他之后,会说他长得很像小航,还跟我说要小心,原来,他真的是小航!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曾经那个温柔的男孩子,他的脸,突然就在我眼前清晰地浮现,然后,慢慢地和严亦恒的脸重叠。
是啊,他们分明就是一个人。
“是啊,我就是那个被你们逼到家破人亡的小航,莫年,现在你满意了?”
严亦恒走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对视,冷笑着说:“所以你现在还想说什么?嗯?你还想和我在一起?”
我几乎全身都战栗了起来,我的大脑一片嗡嗡直响,看着严亦恒冰冷且嘲讽的脸,我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但是我还是想挣扎一下。
最后的挣扎。
“严亦恒,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前一段时间在老管家家里,才听说你们家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