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过兵的,擒拿这玩意儿练的十拿九稳,再加上此时的醉鬼属性,三四个大汉见着他都得绕道跑,更何况简宁一个女人。
    直到被白新北扛上肩膀时,简宁彻底懵了,她拍打着在黑暗中似化身为野兽的白新北的背,“你,新北!新北……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你……”
    “呼~我要带你回家。”白新北的声音染着单纯的笑意,他的视线,被简宁一振一振踢动的修长双腿吸引。
    她一双没有穿鞋的脚,脚ㄚ儿滑溜柔软,足弓高起,从脚趾、小腿都呈现出完美而赏心悦目的线条,白新北一时瞧得心思荡漾,“嗯?你今晚跟我以前认识的你不太一样,这么娇、这么媚,这么不端庄。”
    听着他醉醺醺的嘀咕,简宁这都快急哭了。
    很快,她被摔进了一辆越野车后座上,她撑坐起身体,彻底放弃跟醉了的人讲道理,直接掰开最近的车门准备逃生。
    “呀”的一声,简宁抖着嗓子回头,原来她的脚腕被白新北捏在掌心里,他没继续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坐在她旁边嘟嘟囔囔的,“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家,上回我好不容易邀请到你,表哥就跳出来毒打我一顿,我……好……疼……”
    “上回?”心里腾起一种怪异的预感,简宁顺着他的话尾问。
    “就是昨晚才发生的!你怎么就忘记了?当时你刚看完我的篮球比赛,我……”白新北两眼瞪得圆圆的,很不满的喘了口粗气。
    后面的絮叨简宁自动忽略,她望着瘪嘴低头求抱抱的白新北,忍不住失笑出声,不会吧,他这是在做梦呐?
    要问简宁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她确定自己没去看过白新北什么篮球比赛。
    终于了解白新北反常的原因后,她正想开口,突然瞥见他几撮头发下若隐若现的淤青,“你的脸怎么了?”
    “被表哥揍了。”白新北抽抽搭搭,一副怨妇相。
    ……
    今天对于新北妈妈来说,绝对是灾难性的一天。
    先是白新北学校的教导主任打电话过来投诉,说孩子踹翻了三张桌子,踢烂了四把椅子,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桌子上搁着的都是化学试管,里面的元素反应剧烈得差点没把整座教学楼炸上天。
    再来是白新北班级的老师打电话过来投诉,说孩子们上课上得好好的,白新北忽然把坐在他隔壁的男同学给打了,目前男同学断了一根肋骨,在医院里坐等解释。
    最后是白新北回家,白爸爸气火攻心,白妈妈怒其不争,两人憋了一肚子火还没发呢,白新北留下一句“我是制造奇迹的男人”,捡起车钥匙就溜了……
    到现在都快11点了还没回家。
    新北妈妈愁得头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白。
    千盼万盼,门铃响起的那一秒,新北妈妈的心情才好受点,但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只能冷着脸把门摔得砰砰响,“你这个死小子!还有脸——”
    尾音骤然崩断,面前是光着脚,满脸尴尬笑容的简宁,还有……硬抱着简宁大腿睡得憨实无比的白新北。
    新北妈妈愣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不管怎么说,简宁这样的出场方式,看上去挺科幻的。
    正文 037 不是冤家不聚头
    “逃课,打架,小北啊,你可真是死性不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白新北的回应,就是慢悠悠的在单人床上翻了个身,面朝里,鼾声渐起。
    新北妈妈被无视个彻底,当下气得手一抬,要说打吧,他们两口子老来得子,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打坏了自己得心疼。
    骂吧,没用,人根本不稀罕搭理你。
    新北妈妈叹了口气,最后拧了两把白新北坚实的屁股肉权当解气。
    简宁呢,脚上穿着对不合脚的棉拖,在边上有点坐立难安,看上去她倒比较像挨训的那个。
    “小宁,今晚可真是多亏你了,对了,你是在哪找到我们家臭小子的?”不出简宁所料,新北妈妈关爱的眼眸很快降临到她身上。
    她干笑一声,拿出事先在心里准备好的说辞,“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正好见着新北醉倒在门口,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瞧上去像是你们家的,我就寻思着新北可能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就赶紧把人给你们送回来。”
    是吗?凌家少奶奶还得自个儿出门倒垃圾?
    她知道简宁不受宠,但没想到不受宠到这个地步!
    新北妈妈惊疑不定。
    但见简宁端端正正的坐着,面色平和,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样子,新北妈妈不好问什么,只能说,“那你的鞋?”
    “半路掉了。”简宁面不改色。
    新北妈妈无言以对,随后,她热情的挽留简宁,“小宁啊,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要不……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我们这儿凑合一夜?”
    简宁怔了怔,本想说不用麻烦的,但转念一想,一回去又撞凌少宸枪口了怎么办?
    他总是没日没夜的找她不痛快,实在烦不胜烦。
    见简宁点头算是答应了,新北妈妈立刻命人去给她收拾空房。
    新北妈妈一走,简宁好奇地打量起白新北的卧室,房间内的装修唯有黑白两色,像白新北这么活泼好动的人,怎么忍受得了如此沉闷的颜色?
    这时——
    “小……简儿?唔,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简宁回头,正好瞧见白新北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抖抖抖抖个不停的指着她,那副震惊的模样活像她侵犯了他。
    “是你把要带我回家的呀,你忘了。”
    她实话实说,却见白新北头顶“轰”的一下冒起了烟,一张脸红的跟轻轻戳一下就会滴血似地。
    “我当时以为,以为是在做梦!”
    白新北显然回忆出对简宁都干了些什么,一瞬间恨不得自己能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