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品:《前夫再贱!

    他走近程暖,心里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程暖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眉宇间有着明显的疲惫。她变了太多,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重的让人无法忽视,她和记忆中的程暖判若两人。
    肖默愣怔怔的看着程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惆怅抑或悲哀都无法表达现在的心情,紧紧缠绕在心头的是难以置信。
    对于程暖的感情,在看到她的这瞬间,就放下了。
    刚刚一瞥,他的心情是激动的难以自制。可是真站到对面,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暖看他半响,他沉默着看向自己。渐渐敛了笑容,捏了下手指,肖默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微微偏头移开视线,太阳晒得她头晕。
    沉默让人压抑,程暖不欠肖默什么东西。
    当年离开,她走的潇洒,如今回来,她不过是狼狈了一点,也没犯什么罪,更没想和肖默这些老友们联系。如今碰到,是恰巧。肖默看她的眼神带着悲悯,程暖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看她。日子是自己的,过的好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只是站在旁观的角度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
    嘴唇干燥,她咬着下唇半响,两人不能这么干站着啊,简直能热死个人。
    “最近过的好吗?”
    肖默深吸一口气,他眼睛还看着程暖。
    “还行,你呢?”
    就别重逢的老友不该是这样的局面,可是程暖知道,他们如今的距离更加的远,也只能是这样的尴尬。
    程暖笑了一声,抬头把刘海都捋到耳后。扬起下巴,她如今成熟多了,大概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笑起来一双黑眸顿时就温柔似水。
    “挺好。”
    肖默心脏堵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情绪。
    “你——”他话语稍稍迟疑,顿了下,视线从程暖身上移至医院大门。“有了孩子?”
    程暖把电车往旁边推了下,站到门卫处的阴凉下。
    “五岁,男孩,叫程程。”
    她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原本死气沉沉的表情都有了些生机来。程程是她的孩子,五岁了。
    肖默到底还是笑了一下。
    “都五岁了,我这个舅舅都不知道。”他依旧温润如玉,笑容也和暖起来,声线像是大提琴音:“程暖,这几年,你都去了那里?”
    程暖站在他对面,当年程暖和陆子扬离婚,他说,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可程暖还是走了,她不想面对任何一个人,她的生活圈子里,处处都是陆子扬的影子。她受不了,当时的程暖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困死在陆子扬的世界里。
    程暖动了下眉毛,微微垂眸看着自己汗津津的手指:“当时就想去国外散散心,后来知道有了孩子,就留在这个城市。”她的声音柔和,不算低,但也不凛冽,笑声和善:“其实离的也不远,只不过和你们没有交集,才碰不着。”
    别说世界这么大,这个城市如此大,生活阶层不一样,程暖不刻意去找他们,根本不可能碰见。
    生活方式,经济物质,都差别太大。
    肖默又沉默了,他静静望着程暖,嗓子像是塞满了棉絮。
    悲哀感涌上心头,当年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他心目中的公主,变了。
    他不说话,程暖也没开口,很长时间后,肖默说道:
    “你变了很多。”
    “谁没变呢?”程暖抬头看着他,表情坦然,说道:“万物都在变化,是自然规律。”她抿唇笑道:“我又不例外,长大了变老了才符合生物学。不变,那不是怪物吗?”
    这话说的肖默一下子就笑了,他眼睛透过面前这位已经长了皱纹的母亲,看向当年活泼天真的小女孩。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看着她弯起的眼睛。
    “说的是啊,我们都变了,都过去了六年时间,能不变吗!”
    此时正是中午,汗水泌出了肖默的肌肤,不大一会儿时间背上就潮湿一片。原本清爽的休闲装,这么一汗湿就略显狼狈。他偏白的肌肤渐渐红了起来,热气腾腾的空气灌进鼻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太阳下面站了很久,都忘记了这天都快四十度,空气都滚烫。
    “你站在那里会晒伤皮肤。”
    程暖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刚刚不说是因为不知怎么开口。她又不是肖默的谁,贸然说出关心的话,总归是不太合适。可是看他皮肤都被晒红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滴,也不知道往阴凉下站,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来医院是有什么事吧?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你赶快回车里去吧。”
    她看了看天,眯着眼睛:“太热,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肖默微微蹙眉,站在大太阳底下汗如雨下,他突然觉得程暖很陌生。尽管很热,可是他也没动,就那么看着程暖。
    “你要走?”
    第二十章
    程暖一愣。
    肖默反而笑了起来,他的笑一如既往,温柔又沉默。
    “确实,天气挺热,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的车停在医院门口,旁人进出也是不便,左右一看:“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程暖不解,秀眉微扬。
    “……你有时间?”
    肖默弯起唇笑:“我的时间向来多。”
    对于程暖,他永远有时间,这是很多年前的习惯。
    只是这句话到嘴边了却没说出来,当年程暖拒绝的彻底,那时他心里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