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岚皱着眉道：“你以为姐夸大其词啊，他们这一家子就是吸血鬼，不把你给吸干了，他们是不会松口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不管他们，让孙玲去外婆那闹。让外婆活活被他们气死？”她看着古岚反问道。
    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外婆在那，他们握着她的要害。她能生气，甚至发火大骂，但却不能不管。
    古岚手猛地在方向盘上一拍，“我就不懂，你舅跟你舅妈就是一对烂人，你外婆干嘛要这么容着他们。”
    “没办法，他是外婆唯一的儿子。”简单而粗俗的理由。
    古岚那个气愤，偏头看着她道：“要不咱们买凶把他们做了得了，一劳永逸。”
    她眉头微扬，“可以，不过找个靠谱点儿的哈。”
    古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她噗嗤一笑。
    古岚给了她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而后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在聂云峯公寓的小区外停了下来。
    她下车，看着古岚道：“你今晚还是你老爹的酒店睡？”
    “姐已经开了一个月的房，你就别瞎操心了。再说了，那暴发户的钱姐越用心里越爽。等李婆婆的事过去，姐带你也去住上一个月。开两间，隔壁的。咱住一间，放一间。”
    她干笑了两声，这个败家女，她不予评价。
    她关上车门，古岚踩了油门，红色的SUV消失在夜幕之中。
    她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大大地吐了口气，而后转身进了小区。
    相较于外面的宣泄，小区里却十分安静。
    这种闹世中的宁静是很难寻得的。
    便是如此，这才是有钱人住的高档小区。
    她进了正对中庭的第十八栋楼的大堂，进了电梯。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她慌神了。
    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
    一个女人站在聂云峯公寓的门口，似乎在等着谁。
    她微愣，这女人她见过。和聂云峯一起出现在橱窗里的那个女人。
    女人见她似乎也愣了愣。
    她走出电梯，女人以为她应该是去隔壁的，主动地让出了过道。
    她眼睫毛低下，从女人面前走过，而后——
    她笔直地走到了莫晓菲公寓门前。
    她按响了门铃。
    莫晓菲开门见她微惊。
    她没等莫晓菲开口就走了进去。
    关上大门，她背靠在门上。
    莫晓菲看着她眉头紧蹙，“意涵——”
    “外面有个女人，好像是来找聂云峯的。”她埋着头淡淡道。
    “然后呢？”莫晓菲似乎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让她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不太好。”她抬头看着莫晓菲一笑道，只是笑容有些难看而已。
    莫晓菲凝视着她眉头紧锁，“意涵，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我是聂云峯的情妇。”她突然道。
    莫晓菲一脸惊愕。
    她佯装无所谓的笑道：“看来赵牧没有告诉你啊！”
    莫晓菲拧着眉头看着她，嘴张张合合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话说。
    她埋下头，不想去看莫晓菲的表情。她怕看到她不愿意面对的鄙视。
    门厅处两人不言不语，彼此沉默。
    半天后，莫晓菲叹了口气道：“意涵，我看得出聂总对你是有感情的。”
    “但他有未婚妻了。”她道。
    莫晓菲瞳孔微动，“那天赵牧的话你果然听见了。”
    她扯了抹笑道：“其实你们不必瞒着我的，我知道与否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她有什么权利去表达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是聂云峯的声音，她听得出来。
    只是说了什么她听不懂。
    他们好像在用法语交流。
    半响后，门外的女人一阵哭腔传来，说了一句中文，“我不会放弃的。”
    而后门外一片安静。
    她和莫晓菲对视。
    门外又传来一阵看门关门上。
    她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她手机铃声响起。
    她从背包里拿出来，是聂云峯打来的。
    她看了莫晓菲一眼，接通了电话。
    “在哪？”他低沉而一板一眼的声音传来。
    “在晓菲家看电影。”她撒谎了，谎言随口而出。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但本能的决定这样做是对的。
    电话里他沉默了几秒道：“时间不早了。”
    “哦。”
    她挂了电话，看着莫晓菲道：“我过去了。”
    莫晓菲咬了咬嘴唇，微微点头。
    她转身打开房门，正巧聂云峯也打开门，似乎在打算过来接她。
    她走过去，对着站在门口的莫晓菲挥了挥手，跟着聂云峯进了门。
    她换了拖鞋走到客厅坐下。
    “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的吗？”她随口道。
    正在厨房削水果的聂云峯动作微顿，“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了。”
    “哦。”她低下眼睫毛应了声。
    削好切好的苹果端到茶几上。
    身旁的沙发微陷。
    她眼睛眨了眨，伸手刚想拿，手背被他猛地一拍，“洗手去。”
    她收回手，瘪了瘪嘴起身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她将水龙头打开，而后看着流水发起呆来。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聂云峯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赶紧拧起水龙头，“我好了。”
    说着便往外走。
    聂云峯眉头微蹙，拉住她的手臂问道：“你洗手了。”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进来看你刚拧上水龙头，手干的，你什么时候洗的？”她问道。
    她大大的眼角眨了眨，“你什么时候便福尔摩斯呢？”
    他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额头一敲，而后拉着她走到洗手台前。
    他站在她身后，拧开水龙头，确定是热水后拉着她的手放到水下。
    她扯了扯嘴角，侧头道：“我自己来啦。”
    他这样给她洗手并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当下她的心情面对这样亲密的动作有些别扭。
    他的头就在她脸庞，她这一侧，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距离。
    她连他眼角下那一粒跟针眼一样大小的痣都能看得清楚。
    炙热的气息猛地灌入口中，他的吻贴了上来。
    她眉头拉拢，想要推开他，可在她想要拒绝前她就已经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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