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两岸设置了许多座位,烟火晚会就在平江上,巨大的船停在正中央,任由江水拍打也不往下顺游,船上载着烟火。
    天色还未暗下来,白初羡就到了平江岸边。
    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带着点咸腥的江水味道顺着风传过来。
    品令和减兰一人挽着他一边的手,三人慢悠悠在岸边漫步。
    天边已经不见光辉,天幕却又没有彻底暗下来,充斥着一种暗蓝色的美。
    “往年每年我都会跟着爹爹来看烟火……”品令看着江面,神情惆怅。
    品令只是她在浣溪门的名字,她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爹曾经在滩平市也是一位有名的商人,只她一个女儿,宠爱非常,无奈她爹意外出了事故,家里没人能站出来撑起大梁。
    后来家里的东西就亲戚被分刮的七七八八,他们还盘算着让她早点嫁了人,免得在家吃闲饭,她和母亲的日子很难过。
    再后来,她就遇到了白初羡,在浣溪门安定了下来,将母亲接了出来,又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
    外面许多风言风语,她也听了不少。
    要换了以前,她肯定气的七窍生烟,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明白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
    她自己清楚,白初羡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而她的恩情,自己难以回报。
    白初羡拍拍她的手臂,“以后每年,你都可以来看。”
    品令娇俏一笑,“十一哥这么宠着我们,不怕我们上天吗?”
    白初羡微勾嘴角,捏她的鼻子,“要真能那么厉害,我亲手送你们。”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她们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座位已经坐了人。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娇媚女人,两人挨的极近,很是亲密。
    减兰下意识看了一眼白初羡。
    白初羡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神色没有波动,带着两个美人在座位上坐下。
    蒋明琼这才发现她,转头,“小娴。”
    白初羡,真名白初娴,她家跟蒋明琼家是世交,白家出了事后她就被接到蒋家,从小跟蒋明琼一起长大。
    “五哥。”
    她态度有些冷淡,不知怎么,蒋明琼觉得心里好像被扎了一下。
    她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冷淡了,自从他从大哥手里接过易帮,请她来帮自己之后,两人的关系就越走越远,从以前亲密的兄妹,变成现在这样更接近上下级的关系。
    从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叫“明琼哥哥”的小姑娘,早已经不在。
    他正愣神,身旁的美人开口了,“十一少艳福不浅。”
    白初羡看了一眼蒋明琼身旁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长的明艳出彩,娇媚不妖,眨眨眼仿佛就能勾走人的魂。
    蒋明琼栽在她手里似乎也正常。
    但她看见这张脸,无端的总会觉得不自在。
    “柳小姐。”
    白初羡拍了拍身旁两个美人的手。
    两人整齐道,“五爷,柳小姐。”
    蒋明琼点点头,对着白初羡笑道,“还是你的面子大,竟然一下子订了三个位置。”
    他早就知道他这位妹妹能力超群,可这几年她的表现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太过出色。
    白初羡心知他这种上位者的老毛病犯了,却不太想理会他,“陆少帅给我让了一个位置。”
    不然本来今晚是只打算带品令一个人来的。
    蒋明琼不再说什么。
    是他让白初羡去跟陆休楼交涉的,怪得了谁?
    “哟,我是不是来晚了?”
    陆休楼依然一身军装,却穿的不那么正规,懒懒散散的,扣子散开了几颗。
    他在座位上坐下,跟白初娴隔了一个品令。
    “不晚,还未开始。”
    承了人家一个情,白初羡对他的态度比中午和缓不少。
    陆休楼笑嘻嘻道,“五爷可真是忙,陆某来了一天了,也就这会儿得以见到五爷一面。”
    蒋明琼都一时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暗讽他只陪女人不问事,还是真心实意的这样说的。
    但他就是下意识的不太喜欢陆休楼这个人。
    像是他曾经抢走过自己的什么东西似的。
    放在美人腰肢上的手紧了紧。
    柳词往他怀里靠了靠,娇嗔道,“你做什么,弄疼人家了。”
    蒋明琼又暧昧的替她揉了揉腰,在她耳边低语,“哪里疼?爷再给你揉揉?”
    “你坏~”
    比起那边的浓情蜜意,这边白初羡带着两个美人,却正常多了。
    江边风有些大,品令倒是早有准备的穿了一件小外套,减兰今天穿的短袖的长裙,不由冷的抖了抖。
    白初羡见到,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她的手下就拿了一件她的外套大衣上来。
    她把大衣往减兰身上一披,“注意些,小心着凉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品令,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小丫头,自个儿穿了外套,怎么不提醒你减兰姐姐?”
    还没等品令委屈,减兰就忙道,“我从家里过来的,品令不跟我一块儿,是我自己忘了。”
    品令撅噘嘴,“十一哥就疼减兰姐姐。”
    白初羡轻笑,揽着她哄了哄。
    她刚刚的语气也没多责怪,只是平常的询问罢了,品令借着跟她撒娇呢。
    “早知道我也不穿外套,就可以穿十一哥的衣服了。”
    白初羡哭笑不得,“想什么呢?”
    她的衣服香些不成?
    “早就听闻十一少宠爱浣溪门的姑娘们,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白初羡听得出来他话里没有轻视的意思,看向他时,脸上的笑收了收,但态度还算好,“在这乱世,谁都不容易。”
    陆休楼闻言,勾起唇角,“陆某也不容易,十一少要不也怜惜怜惜我?”
    品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休楼扬眉,“这位姑娘笑什么?”
    “陆少帅开玩笑,不就是想让人笑吗?”品令眨眨眼。
    陆休楼低低一笑。
    好家伙,她带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咻——
    砰砰砰。
    一朵朵烟花升上天空,炸开绚烂的光,在天空中逗留了一瞬,便滋啦啦的消失,紧接着又是下一朵。
    品令和减兰仰头看着,眸中映着璀璨的光辉。
    白初羡揽着她们,让她们靠在自己身上,又伸手捂住她们外侧的耳朵。
    另一边,柳词躲在蒋明琼怀里。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群黑衣人,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走来。
    女客们的尖叫声被烟花声掩盖。
    减兰和品令二人对视一眼,都站起来,从自己小腿上摸出枪或是刀,跟白初羡、蒋明琼带来的手下一起,迎上那群黑衣人。
    陆休楼还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见此场景,啧啧道,“还以为是娇美人花,没想到十一少养的都是食人花。”
    白初羡轻笑,“过奖。”
    他们带来的人多,但来的黑衣人似乎更多,没一会儿他们也坐不住,起身打了起来。
    别看白初羡看上去似乎是个读书人,但一招一式都极具力量,打架不讲究好看,只讲有没有用,这群黑衣人对她来说,都是些小贼罢了,像是斩西瓜一样,一手一个。
    倒是蒋明琼那边,因为带着个黏在他身上,又不停在尖叫的柳词,施展不开手脚。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白初羡看不过去,慢慢朝着那边逼近,最后护在蒋明琼周围。
    那些人到底是冲着蒋明琼来的,他们见他一直护着柳词,就想抓柳词。
    就在一个人要抓到柳词的时候,柳词放声尖叫,配合着不断响起的烟花砰砰声,蒋明琼被她闹得脑子疼,一时间不知道做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白初羡已经落到江里了。
    原来刚刚打斗之间,他们被逼到了江边。
    几个人同时来抓柳词的时候,他脑子一热,转了个身不说,还把白初羡推了过去,白初羡没有防着他,又被那些黑衣人一搡,便落了江。
    “小娴?!”
    蒋明琼看着砸出了一个水花的江面,目眦欲裂,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
    他该记得的!她从小怕水,一直没有学会游泳……
    “十一哥!”
    减兰和品令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忙对着激流勇进的江面喊。
    但她们也不会游泳,一时有些着急。
    这时,一个身影跃入江中,江面又是一个水花砸起。
    “刚刚那是……陆少帅?”
    陆休楼的副官看着江面欲哭无泪。
    少帅啊……你怎么也跟着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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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帅:舍不得跳江追不到媳妇。
    我,虽迟但到。
    是不是没人喜欢这个故事,还是你们都只想看肉qaq好吧下面就有肉了嘿嘿嘿。
    蒋明琼会被虐的!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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