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天罚已现，眼下当如何是好？你拿个主意吧！”
    “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不能眼见族人陨落而无动于衷。”
    白虎王嘶吼天穹，悲愤到了极点，看着天穹的已经成型的天罚，最终将会撕碎他们的祖地。
    为今之计，唯有他们以身化阵，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大哥，我们四族一向同气连枝，生死与共。”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大哥，快下决断吧！”
    朱雀王仰望天穹，赤红的瞳孔弥漫出了坚定无比的神情，唯有四圣封天阵，才能将他们的祖地拯救。
    代价就是他们的命，但是为了族人，别无选择。
    “大哥，做决断吧！我们可以死，族人不能死。”
    “种族的未来，不能葬送在我们的手中。”
    “四圣兽同气连枝，不分你我，聚则生，分则死。”
    玄武王直接显化出了三千丈本尊，身影瞬息挪移到了北城，准备舍身化阵，镇封天罚，延续祖地的未来。
    “二弟，三妹，四弟，你们后悔吗？”
    “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当年鬼迷心窍，背叛储君殿下，投靠了所谓的皇族正统。”
    “我后悔当日所做的一切，更愧对储君的一片信任。”
    “遥想当年，你我四兄妹，从卑微一路伴随储君南征北战，是储君请求人皇册封我等四圣王之位。”
    “甚至我们当年背叛，以至于后来围攻储君，你们还记得储君殿下最后看我们的眼神吗？没有恨意，没有愤怒，只有同情与怜悯。”
    “储君早就看穿了人皇子的真面目，今日之局，他想必也是早就预料到了。”
    “储君殿下，青龙一生愧对你，辜负了你的信任与栽培，今日青龙一死谢罪。”
    “储君殿下，若你再天有灵，请保我四族子民一线生机，青龙跪谢！”
    “二弟，三妹，四弟，如今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了。”
    青龙王三跪九叩，目中透露出了无穷的愧疚与自责，转而神情无比坚定的起身，显然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自古艰难唯一死。
    如今唯一死，才能拯救族人与祖地，这或许就是他们背叛的代价。
    “青龙老弟，白虎老弟，朱雀妹妹，玄武老弟，你们且慢。”
    “事情或许有转机，请你们稍待片刻。”
    “你们愧对储君的一片信任与栽培，老夫又何曾对的起。”
    “我们都是罪人，罪人啊！”
    “若储君殿下还在，今日之局，他绝对不会不管。”
    “可惜了，储君殿下已陨，再也回不来了。”
    战塔第九层的强者出声，言语亦是带着深深的自责与后悔，当年储君殿下何等的意气风发，人族上下，何人不佩服。
    可惜他们这些昔日储君殿下的臣子，谁没曾受过储君的照顾，为了他们储君一次又一次不惜与人皇在朝堂大动干戈。
    储君有情有义，公正无私，对他们如同至亲。
    可惜最终背叛储君的，还是他们这些昔日储君最信任的臣子。
    他们一个个也都曾追杀过储君，但储君却没有取他们的性命，而是以同情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一切之果，往昔之因。
    曾经那个从不为自己着想，敢与在朝堂之上大骂人皇老贼，敢为了他们生死与百族抗争的储君已经不在了。
    当他们对储君无情反目，恩将仇报，亲手逼死了储君之时。
    也就是注定了他们的宿命，虽十几万年岁月过去，可终究还是要死。
    谁能逃脱必死的宿命。
    储君活着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便当成了理所当然。
    可是等到他们转投了人皇子，如今人皇子对待他们的态度。
    一个个想起了亲手被他们害死的储君。
    这世间没有人再会如同储君一样对待他们，也没有在如同储君一样。
    没有了，永远不存在了……
    青铜巨塔的面前，当云尘听闻到了四圣王与塔顶强者的对话，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突然看见面前的老者有了一丝熟悉感。
    灵魂窥视九世记忆，终于在第一世记忆，自己正是羽化皇朝的储君，关于四圣王与面前老者的记忆画面浮现而出。
    当得知一切因果之后，云尘睁开了眼睛，没有愤怒，亦没有怨恨，唯有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今朝之局，往昔之因。
    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当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从而背叛了第一世的自己。
    转投姬长空的麾下，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待他们的。
    他们几人谁没受过自己的照顾，试问谁不欠自己的救命之恩，一个个封王侯，位极人臣，统御一方。
    那一个威慑四方的霸主，那一个不权倾朝野的强者。
    但那又如何，一切的付出，一切的栽培，最中换来的却是背叛。
    对于他们没有恨意，只有怜悯与同情。
    今朝的凄惨结局，恰恰就是往昔一切因果的写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顶顶的镇荒侯谢破天。”
    “羽化皇朝赤月军团的军团长，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四王八侯……”
    “谢侯爷，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再见的一日。”
    “你的主子姬长空，就在刚刚弃你们而去了。”
    “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啊！这就是你们昔日背叛投靠的主子，这就是你们口中高呼的皇族正统。”
    “心魔入侵，天魔附体，你这是心生悔意吗？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四王八侯竟被你们的主子亲手抛弃，哈哈哈！痛快，痛快，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没想到时隔十几万年的岁月，我还能亲眼看见你们的下场。”
    云尘仰天大笑起来，面色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不屑，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丝畅快。
    十几万年过去，竟还能亲眼见到昔日这些羽化余孽，亲眼见到这些叛徒的下场。
    若不是四圣王的出现，决然不会想到他就是当年的镇荒侯谢破天。
    看来塔顶上的人，当是谢破天的大哥谢战天了，昔日有名的一等侯爵破荒侯。
    昔日四圣王，谢战天与谢破天兄弟两人，曾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可最终背叛的也是他们。
    就算是到了现在，云尘是想不透他们为何会背叛，已经位列四王八侯，位极人臣，那一个不是镇压数百个世界，那一个不是权倾朝野。
    无论是利益，地位，修为，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
    而且自己待他们可谓是至亲，私下往来，从无上下之分。
    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切，几百年的交情，不如姬长空三言五语。
    但这些已经过去了，羽化皇朝终究还是为自己所崩碎了，甚至这方天地都曾毁灭在自己的手中了。
    散一身修为，重启时间原点，只是不想在孤独一人，更不愿意那些曾经陪伴自己一起征战的人陨落。
    九世记忆，已经是过去式，当今天地除了那些功参造化，如同吞天兽那种不可言语形容的老怪物，知道一切源头的，根本就是没有几人。
    既是一群羽化余孽，更是昔日背叛自己的人，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小友……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
    “你刚刚还劝老朽不要放弃，还让老朽心怀光明与希望……”
    “老朽的确是错了，一念只差……我对不起储君……”
    “小友……既能知晓老朽身份……”
    “请你速赐老朽一死……让吾保留最后一点人性……”
    老者浑浊的双目弥漫出了不置可否的目光，根本没想到至今还有人记得他的身份，也想不到真正还有人知晓过去一切。
    储君殿下，老朽愧对你，愧对你啊！
    今日就让老朽一死向大人您谢罪吧！可是老朽变成魔，还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与人性。
    “谢破天，你不配……”
    “保留人性与尊严去死，你们所做的一切，今朝便是你的报应。”
    “昔日那一位对你们不说恩重如山，起码也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吧！”
    “几百年的交情，不如姬长空的三言五语。”
    “天魔附体，心魔夺舍，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你们该死，活该天罚之下，神魂陨灭，身死道消。”
    “这不仅仅是因果孽障，还有整个人族的十几万年的业力轮回。”
    “我会亲眼看你化魔，被天上雷罚诛杀。”
    云尘目中冰冷无比，言语充满了快意，他不是昔日的储君，更不是那个毁灭天地的禁忌邪君，他就是他，无人可以替代。
    有恩十倍还，有仇百倍报，才是他今朝的行事准则。
    记忆的延续，因果的轮回。
    注定要让他亲眼看见他们的结局，这就是往昔的代价。
    “说的好，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谢破天，你真的以为我只是内心的黑暗面吗？吾乃域外天魔天七天魔第一的心魔。”
    “我域外天魔天崩碎，吾一丝残灵流落天地，几乎陨灭。”
    “乃是未来人皇所救，当年未来人皇为你们害死，吾乃一丝残灵，却无力拯救。”
    “今朝吾已重回往昔巅峰，吾将让你在毁灭雷罚之下，身死魂消，灵魂永不超生。”
    “你欠未来人皇的，吾也欠未来人皇的，你我一起死。”
    谢破天的身体内陡然爆发出了一道阴冷而又邪异的声音，一张狰狞恐怖的魔脸不时在谢破天的面上变化。
    心魔者，无形无相，变幻莫测，七天魔中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存在。
    不知多少惊才绝艳的天骄，往往就是诞生的心魔，最终是心境崩碎，被心魔夺舍而死。
    “心魔兄，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弄死他，吞了元神与修为。”
    “你我速速离去才是，我曾感应到了灵魔的气息。”
    “若你我吞噬灵魔，必将修为大进，再去夺舍一两个天骄。”
    “待人王战结束，你我借道异域，可重回天魔天。”
    “心魔兄，组建域外天魔天的责任，就落在你我兄弟身上了。”
    “还了昔日未来人皇的恩，咱们与人族的因果就了了。”
    “可惜了，若不是万年前，吾的本体被人族一尊大帝所斩，何曾会如此多事。”
    又是一道沉闷中夹杂着三分暴虐的声音，从谢破天的躯体中传出，四面八方更是爆发出了无尽肆虐的恐怖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