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攻伐五

作品:《重生之荒唐王爷

    弘昼踏进房门没一会儿功夫,杜玉就跟了上来,走路喘气带着一身晃动的膘。杜玉站在门口弯着腰,肚皮都拖到了大腿上,他双手来回搓动,脸上堆满了谄笑,费力伸着脖子说到:“小娃子不懂事,怕惹得您不高兴,您要是不嫌弃,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本王嫌弃!”弘昼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火枪,近距离杀伤这个合适,他举起枪对准了杜玉,眯着眼左瞄右瞄,“知道本王手拿里的是什么么?这东西是西洋人送的,质量不好,容易出岔子。本王来这里不过是借宿,和气地来和气地走。”弘昼枪口上举,左手托着脑袋,对着杜玉催促:“去吧!”
    杜玉站在门口,苦瓜脸上的肥肉震得很有节奏,那圆滚滚的脑袋一个劲地乱点,厚厚的嘴唇始终合不上去,话就在嘴边上,可他说不出来。眼前这个自称是王爷的人着实叫杜玉奇怪,这人说的话就像是圣旨般违抗不得。
    弘昼发现杜玉还杵在门口,心下不悦道:“怎么着?本王说的话你是听不懂么?你不要忘了,你本心存歹意,是本王不予追究,你不坏感恩,还一再忤逆本王,是和居心啊?”弘昼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来,火枪的手柄锤击着身边的桌面,他漫步到杜玉边上,贴着杜玉的肥耳边说到:“能让你老实的不是‘王爷’的噱头,而是火枪,侍卫们裹在布袋里的东西你一定认识对吧!呵呵!本王手里的也是,这个东西动静大,尤其是在大晚上,一枪下去,所有人都醒了。”
    弘昼替杜玉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和蔼地说到:“去吧!本王在这里等她!”
    杜玉咽了口唾沫,他不是怕死,而是下面那个小的,那才是他的命根子,他明白弘昼为什么敢如此近的距离在他面前显摆火枪而不怕他夺枪,投鼠忌器,就算是他杜玉抢了王爷手里的火器他也不敢用。
    杜玉为难地转过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向弘昼,却瞧见弘昼坐回凳子上迎着烛火擦拭火枪,便无奈地叹了声气,拖动着肥壮的肉身迈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粉面小生便快步地走进了弘昼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有一扇窗,窗户距离地面大概有个一丈多。
    人一进来,弘昼放下手里的火枪,转头望着门口双手捂胸的人,他伸出手指对着那人点了点,又指了指桌子,开口说到:“身上藏了什么都放在这里,本王没有动手搜身的习惯。”弘昼眼睛瞟了眼窗户的方向继续说到:“小楼不高摔不死,可你忍心看着你老爹因为你变成刀下魂?”
    那粉面郎在门口晃了约五六秒,深吸了口气,从背后取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刀,听话地放在了弘昼的面前。放完刀他快速地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弘昼,悦耳地说到:“你怎么猜到我身上藏了东西?”
    “什么叫你怎么知道?”弘昼嘲讽道:“雕虫小技还用得着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殊死一搏还有一线生机。你要和本王搏么?本王看还是算了,你舍不了你老爹,你老爹也舍不下你。另外,你的姿色差了那么点,捏肩揉腿还行,别的么就罢了,本王下不去口。就算是晚上,可毕竟已经见过面了,万一那时候忍不住浮在眼珠子里,也怪煞风景的!”
    “你!”那姑娘生气了,面前的人是在说她长得丑。
    弘昼倚靠在桌子上,抬起腿搭在长凳上,指了指自己的脚,“先给本王捏捏脚!”他的样子哪像什么亲王,活脱脱的地痞流氓。
    犹豫片刻,姑娘不情愿地蹲下身子,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伸出去捏弘昼的脚。
    看着女孩的嫌弃样,弘昼瘪瘪嘴,“本王是刚洗过的,没那么臭。还有,杜姑娘你怎么称呼啊!”
    “本姑~,我叫杜笙竽,还有楼下的那个人不是我爹,是我爹最小的弟弟,我管他叫五叔!”杜笙竽没有捂住鼻子,而是双手用力地捏着弘昼的脚,她的表情像是牟足了劲,额头上开始渗出细汗,只觉得她越捏越兴奋,越用力越解气。
    弘昼痛得直咧嘴,他缩了缩腿,手指头用力敲着桌面,右脚底板在左腿上来回摩擦,“这是脚,不是面团,你当时和面呢!蒸成包子给你吃,你吃不吃啊!”说完弘昼抬起右脚往杜笙竽的面前蹭。
    杜笙竽拱了拱鼻子,嘴里嘟囔道:“我才不要吃呢!”
    弘昼伸手指着杜笙竽,收起面上的表情不开心地说到:“用点心!”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扇子说到:“就像你们宰客一样用心,开这样的黑店,你是活该的!你要是再这样,本王就蒸了楼下的胖子!”
    弘昼的语气非常强硬,眼神也变得阴冷,杜笙竽不明白眼前的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手上的劲道正常了,就是心中憋着气。
    夜里终于起了风,凉风吹开破窗,房间里顿时凉快不少。凉风拂过弘昼面庞,亦拂乱杜笙竽的头发。
    “诶!啧啧!可怜啊!风因悲而阴冷,心因伤而凄凉。”弘昼嘴中叹息,“多好的年华,本是个无忧无虑闺中待嫁的姑娘,却是落到这步田地。若是亲爹亲娘瞧见了,岂能安睡!”弘昼闭着眼没去看杜笙竽,自言自语:“本王这一路来看了不少,沿途亦是有揭不开锅的穷人,可是他们亲眷皆在,虽无富贵,却有天伦。本王离京城远,看到大理街上替闺女买头绳的大婶,不觉想起自己的额娘。诶!人生再不得意,亦不如至亲远离啊!”
    弘昼没有睁眼,但他能感觉到杜笙竽手上的力道在变小,时有时无。估摸着自己的话已经被这姑娘听进去了,他继续说到:“也是你命苦啊!”弘昼说完身体前倾,睁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杜笙竽,眼神里流淌出的同情真切至极。
    杜笙竽对上了弘昼的眼睛,便急忙低下头,耷拉着眼皮鼓着嘴不说话。
    弘昼不移开目光,身体慢慢后仰重新倚靠在桌子上,他收回脚,看着杜笙竽诧异的眼神说到:“本王心善,看不得惨的,更看不得惨的姑娘。这样,本王在这里会住些日子,你若是端茶倒水服侍好了,待本王离开时定重重赏你,有了金银,又何须做那事?你放心,本王不是外面的纨绔子弟,干不出辱人清白的勾当!”
    杜笙竽眼前一亮,她关注的是弘昼最后那句话。
    “行了,趁这会儿凉快,本王要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弘昼取出别在腰间的玉镯摆在杜笙竽的面前,“这是你今晚的劳苦费,在这里买下你这店绰绰有余!”
    杜笙竽看了眼弘昼,将信将疑地接过玉镯,虽然是晚上,烛光昏暗,可是那玉镯透绿,托在掌心中颇为好看,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精致的镯子,放在手心里就舍不得还回去。女孩再次抬起眼看向弘昼,她的眼神似乎是在问弘昼:“这个真是给我的?”
    弘昼笑着点头,“带上吧,适合你!你是个好姑娘,不像那个胖子,一肚子坏水!”
    杜笙竽吐吐舌头,都是开黑店的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她欣喜地将镯子套在手腕上,虽然大了点,但她举起手左右观赏,只觉得满意。
    弘昼挥挥手,打了个哈气,“回去吧!本王累了,要睡觉!”
    杜笙竽“哦”了声,便利落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弘昼叫住了她。
    杜笙竽心下一惊,她的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若是她没记错,弘昼说过他不会辱人清白,可是现在又为何叫住自己?
    弘昼皱着眉头望着杜笙竽,“你岁数不大,脑子里怎么尽想些歪瓜裂枣的玩意儿。过来,那里有水盆,里面的水是干净的,去洗洗脸,你脸上全是汗,脖子上的泥比我脚上的泥还多。洗干净再出去,不然那胖子还以为本王虐待你咧!”
    弘昼说完就躺在床榻上了,杜笙竽脸上泛红,感情是自己多想了。
    水盆在门口,杜笙竽不好意思驳了弘昼的好意,便走过去。她在房间里差不多呆了小半个时辰,不安到失落,紧张到欣喜,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了。她拿起毛巾轻轻地挤干水,擦拭着脖颈,却听见背后传来弘昼的鼾声。杜笙竽笑了笑,快速洗干净毛巾,将它挂在木盆上。
    轻声打开房门,杜笙竽慢慢地退出去,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她一声惊呼,她没注意背后有人,今天晚上一来一回她真是被吓得不清。
    “胖子!你不去睡觉,站着干嘛?”杜笙竽平复胸口质问杜玉。
    杜玉张着嘴巴,伸手指着杜笙竽的胸口,“姑娘这衣服领子怎么开了,是不是这贼子对咱姑娘干了什么?”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怎么尽想些歪瓜裂枣的玩意儿。”刚刚出来的急,她没来得及系好衣领处的扣子。杜笙竽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嘟着嘴说到:“没你想的那回事。”
    杜笙竽胳膊竖起来的时候,杜玉眼尖,他瞧见了杜笙竽手腕上的镯子,他伸出手抓住女孩的手腕,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镯子,“好家伙,这宝贝可是值不少钱啊!”他腾出手来颤抖地指着镯子,“这是他给你的?”
    “对啊!”杜笙竽眼神坦诚,语气更是平静,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在她眼里,既然里面的人真的是大清王爷,那么赏赐一个小小的镯子自然是微不足道的。
    杜玉慢慢地放下杜笙竽的手腕,着了魔似的转过身走下楼梯,口里念叨:“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光宗耀祖,光宗耀祖!”
    杜笙竽困惑地看着杜玉的背影,嘟着嘴摇摇脑袋,抬起手腕晃了晃手上的镯子,欢喜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