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没什么不敢承认
作品:《闪婚,老公深深爱》 往上是笔直的大长腿,意大利纯手工黑西装,近190的高个从布加迪威龙里弯身出来,动作轻缓优雅,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仿佛,骤然抬头就会亵渎了他的高贵和优雅似的。
不少人开始引颈好奇地仰视,目光接触到那张在路灯下精琢出来的脸孔时,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个人的五官比例完美,无可挑剔!
单是他在光线下射出来的剪影,就像广告上P过的美图一样。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子冷厉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这人是谁?
容三力!
唐晚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唐晚轻的男朋友容三力!
只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仅唐晚安感到意外震惊,就连顾唐两家的人,也感到震惊。顾家老爷子顾开山,和顾父顾母没见过容三力,他们的意外是这人的身份。
而唐家唐镇国和何素方,却是讶得嘴能装下一颗鸡蛋!
容三力?
他怎么可以让海城首富何有才给他开门!
他到底是谁?
容恣下车之后,并没有即刻就朝顾家走去,而是在布加迪威龙车门前站了站,然后伸出一只手,等着车后座的另一人出来。
一下子,众的视线齐聚在车后座那里,一个让海城首富何有才帮开车门的容恣,就已经够让众人大开眼界的了!
可车里还有一个让容恣伸出手作搀扶状的人,那他的身份得是多么金贵!
众人翘首以盼,一只白得跟嫩葱尖似的玉手伸了出来,搭在男人手上。双脚踩着一双镶钻的细高跟,弯腰之后起身,身着抹胸镂空长裙的唐晚轻,就这样出现在众面前。
娇好的面容与五官,一身镂空白纱裙将女子清贵冷淡的独特气质,表露无遗。
现在有不少人见过唐晚轻,不过很少有人看到她如此盛装出席,变化太大一时只觉得面善,却想不起来是哪家千金。
只有顾唐两家的人,见到唐晚轻的时候,就像见到了鬼一样,讶得都怔住了。
还是海城首富何有才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儿,顾老爷子顾开山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立马调整表情,牵出一抹不卑不亢的笑容:“欢迎何先生大驾光临,请进。”
这话顾开山说得又稳又得体,既不显得太巴结,又没有把顾家的姿态放低。顾唐两家人出来迎接,倒似乎只是一种隆重热情的待客之道。
而见到自己帮开车门的容三力和唐晚轻时,并没有着急结交攀附,看来顾家老爷子顾开山还有点儿定力。
如果不是上面的人的意思,他倒是乐意提拉顾家几次。不过,可惜了,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位是容三力,容先生。这位是容先生的未婚妻,唐小姐。”何有才并没有抬脚跟着顾开山进去,反而就在布加迪威龙旁边,简单地向众人介绍了一下容三力和唐晚轻。
几乎同时,就有不少想搭上海城首富这条线的富商富太,忙向唐晚轻和容恣问好。毋庸置疑,唐晚轻将成为整个宴场的女主。
当唐晚安认出唐晚轻的那一瞬间,她气得几乎把自己的银牙咬碎!
唐晚轻怎么会跟容三力一起出现在海城首富的车子上?
而且,怎么还穿着本应该今天她才可以穿着的纯白色衣裳,她怎么敢跟她撞色!
一般婚宴上,与会的女士都会尽量避开与新娘穿着同色的衣裳,比如大红色和纯白色,以示尊重,也以此来突出新娘当天的独一无二。这种基本的宴会礼节,大家都知道!
可唐晚轻却穿着纯白的礼服出场,而这礼服的款式,分别就是一件婚纱。裙摆那么长,还带着同款的白色手工花!
唐晚轻就是故意的!唐晚安死掐手掌心暗道。
而唐晚轻根本就没什么功夫去观注唐晚安,她刚刚已经彻底被何有才那个介绍给雷到了。
她什么时候是容恣的未婚妻了?
人家顶多,也就是一个女盆友。
顾老爷子顾开山的目光,立即就移到容三力和唐晚轻身上,笑道:“欢迎容先生唐小姐。”
“不用客气,容先生和唐小三不喜欢人这么热情。”何有才让容三力唐晚轻先行,自己则像随从一样跟在两人后边,打点道。
这样一来,顾老爷子顾开山,就更加摸不透容恣的身份了。
待容恣和唐晚轻带头进了顾宅的室内晚宴,唐晚安才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往晚宴会场走。
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个宴会的主角,顾家的新儿媳。
气冲冲地走到一半儿,才想起顾君晟还在外边傻愣着,唐晚安又折出来,看到顾君晟失神落魄的样子。
一下子累积的怒气,就全爆发了出来!
“阿晟哥,你在看什么?她唐晚轻就这么好看,值得你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你难道没有看到,她都已经有未婚夫了!她这爬床的手脚还真快,前一刻对你百般纠缠,下一刻就跟另一个女人打得火热。啧啧,不愧是我的姐姐啊......”唐晚安阴阳怪调地说道,面上一脸阴狠。
顾君晟眉目一沉,似有些不认识地看向唐晚安。
唐晚安被顾君晟一脸清冷的表情,看得有些心里发虚,便转了口气道:“阿晟哥,我们进去吧。我们才是今天晚宴的主角呢。”
“嗯。”顾君晟本想点什么的,最后还是打住了。
唐晚安挽着他的胳膊,一齐进了顾宅晚宴的会客厅。
唐晚轻和容三力已经被众人包围在人群中,一有什么人上前攀谈,何有才都会适时出来挡一下。
这看得唐晚安眼里几乎冒火!
而外头,晚一步到的许行和姚瑶刚从迈巴赫上下来,姚瑶就对着许行道:“你说容大哥把海城何首富叫过来是干啥?撑场面?”
许行默然点了下头。
姚瑶咂了下嘴儿:“牛逼啊!居然把海城何首富叫过来撑场面!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海城何首富的?说说呗。”
许行嫌麻烦地看了姚瑶一眼儿:“别问这些有得没的。走不走?”
“不说就不说嘛,犯得这么凶吗?好好说话不会啊!”姚瑶没好气地怼回去。
许行倒没有像平时一样,起劲儿接着怼,只自言自语道:“具体来说,应该是请何有才来开个车门的。”
“啥?”
姚瑶没反应过来,许行这厮就往晚宴会场去了。
姚瑶想了数秒,才意会过来,许行刚刚话是什么意思。
牛掰啊!
居然把海城首富何有才叫过来开车门!
这出场方式,骚逼到了一个惊到动地程度!
里头,何素芳急欲拉着唐晚轻在一边儿说话。
“晚轻,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可以让何先生给你们开门!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要挟何先生?”何素芳一脸焦急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唐家的人可清楚得狠。这个容三力混帮派的,手下应该有不少人,自己的功夫也不错,可下手狠厉,不近人情!
他们怀疑海城首富何有才是受了容三力的要挟才会这样伏首做低!
一边的何有才听到这话的时候,直接就黑了脸,他何有才虽然也有软肋,可也是个有原则骨气的人!
怎么可能受人要挟做这种事情!
这唐家的太太可真是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到现在都猜不到容先生的身份!要放在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早扑上去了。
也只有在海城这样的小地方,才会有人不认识容先生!
唐家能有一个女儿被容先生看中,那才是唐家的福气!可没想到,唐家太太居然这样蠢!
“唐太太,我们容先生不喜欢陌生人靠得太近。请注意一下你的仪态。”何有才适时地隔开何素芳拉唐晚轻的手。
何素芳一听何有才当着这么人的面,不给自己面子,脸上觉得特别难堪。又想到唐晚轻是她的女儿,她跟自己的女儿说几句话,怎么就碍着那个容三力的眼了!心里又窝火又委屈!
可何有才毕竟是海城首富,她又不得不顾忌着,便只能抿嘴儿将这不满咽下。
正愁没机会发难的唐晚安听到这话的时候,就跟苍蝇看到了有缝的鸡蛋似的,立马嗡一声飞了过去。
她义愤填膺地挽扶着何素芳,对上何有才道:“何先生,虽然你是海城首富,可我也有话要说!哪怕是你得罪你!我想请问你,我妈跟我姐姐唐晚轻说话,怎么就得注意自己的仪态了?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的女儿说几话,怎么就碍人眼了?她唐晚轻是谁?不过是交了一个混社团的四十岁的老男人罢了!有什么好横的!”
众人一听,立时就沸腾了!
唐晚轻?
那不是今天宴会上闹得很凶的那个人!只因自己的妹妹唐晚安说了几句大实话,就把自己妹妹的婚礼搞砸!
二十岁出头,就交了一个混社团的老男人,据说这个老男人都可以当她爸了,还结过三次婚!
此刻,那些觉得唐晚轻面善的富商富太,立刻将唐晚轻认了出来,并且跟变色龙一样换上了一张鄙夷的面孔。
其实,唐晚安的重点,就是在后面这句话,戳破唐晚轻和容三力的真实身份!看他们还敢在自己的婚礼的晚宴上得瑟!
何有才周正眉眼紧拧,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蕴着一股恼怒,眯眼瞧着唐晚安。
顾老爷子顾开山暗叫一声糟!
何有才把容三力跟唐晚轻看得这样重,唐晚安当场给容三力和唐晚轻落脸,那就是给何有才落脸!
这个蠢货!脑子是吃屎长大的吗?
顾老爷子顾开山正欲开腔补救。
没想到唐晚安灵俐地开口了:“何先生,人人都有父母,人人也都有子女。难道自己的父母跟子女说几句话,就犯了天条了吗?如果是这样,我真的怀疑,海城首富何先生是怎么对待自己有生养之恩的父母的?”
这话说得太白莲圣母了,别说是唐晚轻,就连许行姚瑶一行人都要替她暗叫一个好!
“闭嘴!”顾君晟扯了下唐晚安,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在海城商业圈子里,有心跟海城首富何有才合作的,了解过何有才的创业生平,就会知道何有才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唐晚安一向只知道哭两滴眼泪演戏,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这么说,可以说是在明晃晃地戳人肺管子!
知道点何有才创业生平的人,现在都对唐晚安表示担忧,你怎么蠢到往人家痛处说!
而在场一些原来对唐晚安印象不错的富太,也马上开始改观,这顾家的孙媳妇,脑子还真不好使!
“闭嘴!我干嘛要闭嘴!阿晟哥,我今天就是要为妈妈说几句!妈妈和爸爸从小含辛茹苦地把我和轻轻养大。你不知道,自从轻轻交了那样一个男朋友之后,我爸爸和妈妈有多伤心!今天,我不过是在婚礼上劝了轻轻几句,她就口不择言地来刺激我,害我晕倒,还害妈妈跟着担心!所以,唐晚轻,我要求你立即向我和妈妈道歉!否则,我不会认你这个姐姐,永远不会!”
唐晚安带着哭腔,两管泪泡含着,如一朵迎风盛开的白莲泣然喊道。
唐晚轻的嘴角抽了抽,么逼的,她就知道唐晚安又要来事了!
“没错!今天唐晚轻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要不你说那些难听的话,安安根本就不会晕倒,不会在整个婚礼上出丑!你作为安安的亲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安安有心脏病吗?万一安安被你气得......我看你不仅要道歉!而且要跪下来道歉!”唐晚安的死忠马若雪见缝插针地为她呐喊助威。
顾母刘清闻言之后,差点儿没把唐晚安揪住,狠狠甩上两耳光!
她一脸恼恨地盯着顾君晟,用眼神骂道,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舍弃珍珠而选鱼目!
顾君晟被顾母刘清责难的眼神看得一脸愧疚,他二话不说扣住唐晚安的手,对着何有才弯了个腰:“不好意思,我妻子今天有点儿上火,说话严重了。我带她下去休息,失陪了。”
唐晚安自然不肯走,她还没有看到唐晚轻丢脸的样子!
“阿晟哥,你说什么!我没有上火,我说得不过是实话!我不走!唐晚轻今天必须向我和妈妈道歉!否则,我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唐晚安激动地大喊。
“安安,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该闹的地方,跟我下去!”顾君晟低压着嗓子,尽量给唐晚安留着面子道。
“我不走!阿晟哥我不走!”唐晚安费力吧啦地挣脱着顾君晟的钳制厉声道。
顾母刘清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这个儿子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这么心软!要是她,早就给人她几巴掌着。
她这么想着,也准备这么做。
可唐晚轻却淡笑着发了声儿:“顾君晟,既然她要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毕竟,今天她才是整个宴场的主角。只不过,安安我有些不明白,我今天到底说了什么,把你气晕了,你能否一定不差的复述一遍给我听?”
顾君晟知道唐晚轻出场,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如脱力一般渐渐放开唐晚安,神色复杂地看向唐晚轻。
唐晚轻装作没看到顾君晟那复杂又深情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冷静与唐晚安对视。
唐晚安似是没想到唐晚轻会这样质问自己,一时也慌了神。当时人太多,唐晚轻说了什么,她怎么可能一字不差的记住!
她悄然递了个眼色给马若雪。
马若雪收到后,便自告奋勇道:“我知道!我当时就在旁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对着安安说,安安不要脸抢了你的未婚夫,还说你将来一定会把安安的老公抢过来,你还诅咒安安的孩子,生出来没有屁眼儿!”
唐晚轻哂笑了一下,眼睛静静地看向马若雪,就是这样毫无情绪的目光,让马若雪心里开始打鼓。
其实她也早忘记了唐晚轻在宴会说了什么,只不过是拣着难听的说了出来。这些话,肯定是唐晚轻的心里话!
“还有呢?”唐晚轻透着冷意淡声问。
“还有,还有,还有你诅咒安安早死早超生,还有一些话,你心里知道,你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马若雪挺起腰板强作硬气道。
“据我说所,马若雪同学是隆国戏剧学院大二的学生,学得是表演专业,怎么会知道心理学上的东西?还知道我的心里话?看来,马若雪同学,应该换过一个专业啊。学表演,太可惜了。”唐晚轻皮笑肉不笑地说。
“哼!你以为谁,谁都跟你一样,这么恶毒吗?”马若雪讽道。
唐晚轻咧了咧嘴:“既然你说这些话是我说的,马若雪同学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今天中午参加午宴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就是证据。”
“是吗?那谁能站出来证明一下,我今天说过马若雪同学口中的那番话?”唐晚轻的视线轻轻往人群中一扫,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作证。
片刻之后,马若雪见没有人出来作证,神色一慌,指着人群中,今天当伴娘的唐芸道:“你,你是今天的伴娘,你肯定知道唐晚轻有没有说过话!你说,唐晚轻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
唐芸被马若雪推出来,神情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她看了眼唐晚轻,又看了一眼唐晚安和马若雪,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虽然一直跟在安表姐身边,可是我当时站在会场的音响附近,音响的声音比较大,所以,我并没有听清楚大家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安表姐忽然晕倒了,才知道出事了。”
“既然安安是你的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包庇唐晚轻!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马若雪急了。
唐芸尴尬地笑了笑:“马小姐,安表姐是我表姐,可轻表姐也是我表姐。两个人都是我的表姐,我没有必要包庇谁。不过,我虽然没有听到,可今天的席面宴场,应该有专人录相的。要不,把录相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何有才对唐芸的话非常满意,心道,这唐芸还是挺有脑子的。
至于全程面瘫一脸木然的容恣则无声地站在唐晚轻身后,像一头环伺四周为唐晚轻坐镇的狼王一样儿,只有一有唐晚轻解决不了的危险,他就会迅速扑上去。
而在这之前,他似乎很乐意唐晚轻先跟这些小玩意儿玩玩,像是在训练她的身手似的。
“今天负责录相的是谁,把录相调出来吧。”何有才沉着脸发了话儿。
既然海城首富都发了话,在场也没有什么人敢这么不给面的反对!
顾老爷子顾开山狠瞪着唐晚安,这个蠢货!他看不让唐晚安,就是因为这个蠢货!脑子里没货!
马若雪一听要看录相,眼神就开始闪烁起来,两腿不停地抖着,却还强作镇静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唐晚轻,你不就是不想承认!在这里拖延时间!”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凡是我唐晚轻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我都敢认。倒是马若雪同学,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唐晚轻笑眯眯地问。
唐晚安看马若雪这心虚胆颤的模样,也知道马若雪刚刚是胡口乱编的,她马上插道:“轻轻,你别为难马若雪。她都是为了我,才这样。我的事情,你可以不用道歉,可是妈妈呢!今天何先生这样的对妈妈,难道不是你的意思吗?你必须跟妈妈道歉!妈妈就是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是你的亲生妈妈!百善孝为先,我们都还是在校大学生,不应该这点道理都不懂!”
“除了百善孝为先,还有一句话,我想你也应该听到过。朋友妻不可戏。这点道理你也应该懂吧。朋友妻都不可戏,那亲姐妹的另一半呢?至于何先生,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何先生对妈妈有任何不敬。他只是提醒妈妈,容恣不喜欢跟生人接触,这并没有什么不妥。难道善意的提醒,都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