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僧袍，外加一根如意金箍棒。
    从感觉上来看，跟唐僧没有半点关系，也不像齐天大圣孙悟空。
    想了想，白夜把身上的僧袍变成了一身拉风的铠甲——齐天大圣同款。
    “俺老孙——”
    尝试着cos了一下，白夜觉得不太对。
    他是个非武斗派成员，超度鬼魂，走不了孙悟空那种狂暴路线。
    强行走，画风不太对。
    白夜不禁陷入到沉思中。
    除魔大师白夜，到底要以什么形象出现比较合适呢？
    “老板，你在想什么？”宋茵问道。
    “哦，我在探查鬼境的节点。”
    白夜说道，“找到薄弱之处，可以送你出去。”
    宋茵愣了一下，这不是白夜一贯的作风。
    正常情况下，白夜一般是说着“我不是武斗派”，然后以绝对的暴力，直接撕裂这鬼境，送她出去才对。
    就跟他的名侦探破案过程一样，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
    一个“大宝剑”下去，就行了。
    不对，准确地说，在一定范围内，白夜会搞一些花里胡哨的。
    接着发现这样没有办法“破关”，于是就直接开修改器了。
    “强行撕裂鬼境，我也可以办到。”
    名侦探白夜看穿了宋茵的心思，解释道，“但是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也不清楚。”
    鬼境虽然危险，但现在好歹是一片封闭的空间。
    不自己进来作死，哪怕是在旁边守着，危险系数实际上并不高。
    白锦城那个，属于特例。
    要知道，白锦城可是白天明的亲爹，受到影响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于，白夜怀疑，这会成为某种传播途径。
    但，说到底，比起整个世界来说。
    这块鬼境仅仅是一处很微小的部分。
    哪怕是有着对外的传播途径，从白天明延伸到白锦城，再延伸到白家人。
    过程也是相对缓慢而“低效”的。
    别忘记了，距离白天明失踪，白锦城差点死在梦中，足足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规模的爆发。
    可是，如果白夜强行撕裂这片鬼境，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敢保证了。
    是让这些厉鬼彻底自由？
    还是连同鬼境一起，将它们完全消灭？
    在找到白天明的下落之前，白夜不好随便莽过去。
    需要稳一波。
    很稳的白夜，非常稳地找到了一个薄弱的节点。
    将宋茵送了出去。
    如此一来。
    这片鬼境，就只剩下他和一群厉鬼了。
    走到一楼的客厅中，一屁股坐在了破破烂烂的沙发上，白夜自言自语起来：“我觉得，老是叫‘鬼啊鬼的’，一点创意和新意都没有，给你们起一个统一的新名字怎么样？”
    “让我想想，灵异厉鬼。”
    “就叫你们‘怪厉’吧，我可是‘饱读诗书’之人。”
    “再给你们定个等级，第一级就叫做‘狗’。第二级就叫做‘拘’，表示打得过狗。”
    “第三个等级，叫做‘极’，很牛逼的那种，每次都只要两下，就可以把绝大多数‘存在’都吊起打。”
    “第四个等级，就叫做‘滚开’，永恒二更掌书使，永远保持在极限状态，万法不侵。”
    “饱读诗书”的白夜，说着不着调的话。
    周围的气氛，却跟他的话形成巨大的反差。
    诡异的黑色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涌来。
    在客厅内翻滚着。
    大量的黑雾，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客厅。
    遮挡住走道、门窗，楼梯。
    仿若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中间这么一小块——从沙发到电视机的位置。
    “气温”，不断地下降着。
    白夜说话间，吐出来的气都直接化作了一团白雾。
    冰霜，在地面上开始凝结。
    “咔擦。”
    “咔擦。”
    薄冰破碎的声音传来。
    黑雾中，一个人影正在艰难地爬出来。
    “救……救我……”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着风霜的痕迹，是直播时候一个摄影师，他双手向前伸出。
    十个手指弯曲、紧绷着。
    好像鹰爪一样，扣着地面，艰难地朝着白夜所在——或者说，向没有被黑雾笼罩的地方爬行着。
    他的指甲盖已经完全翻出来。
    十根手指鲜血淋漓。
    每动一下，都会在覆盖着白霜，还有一些薄冰的地面上，留下明显的血色痕迹。
    “救我……”
    男子一边爬，一边向沙发上的白夜求救。
    他的三分之二的身子，都笼罩在黑色的浓雾中。
    而且，爬出这么多，似乎已经是极限了。
    无论他的双手再怎么在地上用力。
    都依然无法再前进，哪怕一点距离。
    相反，还在一点点退后。
    “救我！”
    察觉到这一点的男子，原本微弱的呼救声，一下子变成了凄厉的咆哮。
    白夜站起来，走到男子面前，开口说道：“我救不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脸上全是惊恐、骇然之色。
    “你看看身后。”
    白夜指了指，随着他的动作。
    男子身后浓烈的黑雾，散开了一些。
    可以看到，男子的身体，差不多在胸膛这个位置往下，都已经完全消失了。
    只剩下一截白色的脊柱拖曳在地上。
    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痕迹，尽头消失在浓雾中。
    “你已经死了。”
    白夜蹲下身子，看着男子说道，“我能够做的，就只有帮你复仇。”
    “不！”
    男子咆哮一声，身后的浓雾翻涌起来。
    眼中的清明之色彻底消失，化作了怨毒、疯狂、暴戾。
    在意识到自己死亡的瞬间，他也直接化身被白夜新命名的“怪厉”。
    等级——狗！
    没等这只怪厉扑杀向白夜，一柄利剑自上而下，洞穿了男子的脑袋。
    将其钉在了地上。
    杀戮剑气扫过。
    男子化作了一团灰烬。
    交易阁锻造部，几乎融尽白夜收集到的神兵利器，外加各种天地至宝，炼制而成的“诛仙四剑”。
    比起金箍棒也是丝毫不让。
    还有所胜出。
    白夜手中握住使用的，是相对最有名的诛仙剑。
    画风和行走路线，白夜也已经决定好了。
    不是名侦探福尔摩斯·白夜，也不是妖僧无花·白夜。
    而是通天教主·白夜。
    一剑寒光耀九州，魑魅魍魉陷戮诛。
    “好诗，好诗。”
    血色衣袍，手中拿着诛仙剑，白夜全身上下散发着几乎撕裂空间的可怕杀戮剑气。
    目光扫过之处。
    浓雾疯狂地翻涌着。
    不断有空隙出现，隐约可见里面隐藏着的怪厉们。
    “找到了。”
    然后，白夜找到了白天明的身影。
    比起那些模样扭曲的怪厉，白天明看上去很正常。
    身上没有半点异常的地方。
    不过面无表情，身子僵硬不动，好像是一具尸体。
    通天教主白夜，轻轻出了一口气，掏出了一个单手手持小型摄影机，把白天明的样子拍了下来。
    正常而言，别说是这样现代电子产品了。
    就算是很多世界可以用来对付鬼怪的桃木剑等经典驱鬼之物。
    对主世界莫名出现的怪厉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用摄像机去拍怪厉。
    能够拍到的，就是一片“空白”，顺带画面不稳，雪花点，闪烁等常规操作。
    但白夜不同。
    在他手中，就算是一张纸，都可以当做是杀伤怪厉的武器。
    常人拍摄不到的场景画面，白夜用特殊的拍摄技巧，可以清晰地拍下来。
    自然也包括白天明现在的样子。
    除了白天明之外，浓雾中，还有着其它怪厉在白夜视线中“沉默”。
    一部分跟白天明一样，样子相对正常一些，但很少。
    只有两个。
    赫然是来自夜幕守望的两个保镖。
    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完全扭曲了形态。
    除了跟白天明一起来的直播的人之外。
    还有以前的被害人母女，她们已经融合到了一起。
    手脚纠缠，两个脑袋，死死盯着白夜。
    胸前还捧着一个脑袋。
    一只手不断地从脑袋中掏出点什么东西，塞进嘴巴里。
    白夜认出来。
    这个人，是当年坠崖身死的罪犯。
    其表情狰狞而痛苦。
    看来成为怪厉之后，双方生前所发生的事情，调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