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孙悟空也分不清到底是清风还是明月。
    总之其中一个道童把另外一个道童彻底撕碎吞下。
    连骨头都没有放过。
    地上，很快就只剩下了鲜血、碎屑，还有衣物的碎片。
    那道童的也没有了任何人的样子。
    已经彻底化作了怪物。
    很难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有着类似于人类的基本外形。
    不过是四肢着地趴着的姿态，身上长出了好像是蠕虫一般扭动的触手，抽打着地面。
    鼻翼耸动了一下，已经化作怪物的道童猛地抬头，转向孙悟空的方向。
    “发现我了？”
    孙悟空在心里暗道，再度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怪物道童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在疑惑感觉到的气息为什么消失了。
    可惜变成怪物之后的脑容量不足以让他进行过于复杂的思考，不到三秒钟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个举动，冲出了房间。
    孙悟空没有阻拦，继续跟在他身后。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硕大的人参果树之下。
    孙悟空可以看到，果树上面结着人参果。
    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美丽，如同白玉一般。
    怪物道童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就好像眼前没有人参果树一样，一头撞了上去。
    在他撞上去的瞬间，几根树枝从茂密的树冠中伸出，把怪物道童卷起来，送进了树冠中。
    几秒钟后，孙悟空听到了一阵咀嚼的声音。
    似有似无，算不上特别分明。
    咀嚼声音持续的时间要更短一些，可能只有两秒，甚至是一秒钟。
    可以说是一瞬间，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孙悟空清楚地看到，人参果掉落下来的两个，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了清风、明月两个道童的样子。
    接着，又有两个新的人参果长出来。
    清风、明月两道童走进了最近的房间中，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呆滞的神色已经变得活灵活现了起来。
    也重新穿上了原本的道袍。
    跟那两位道童没有了任何区别。
    孙悟空还听到了他们两人正在交谈。
    “人参果真好吃。”
    “是啊，那群和尚不识好歹。”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走到了五庄观其它区域。
    孙悟空继续跟着两道童，足足观察了十五分钟。
    这期间，两位道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打理着苗圃什么的，还为他们师徒准备着糟糕的斋饭。
    又看了一会儿，确定两个道童应该不会再干出什么需要值得注意的事情后，孙悟空朝着白夜他们所在的房间飞去。
    “师父——卧槽！这是什么！”
    刚刚回到房间，孙悟空的话就变成了惊呼之声。
    说起来，西行之路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有趣。
    尽管这个小团队前进的速度远超原本，但是毕竟他们不是到处乱飞，这“难”过了就直接到“下一难”的地点搞事情。
    路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
    无聊的时间，自然需要打发。
    孙悟空除了听歌之外，还喜欢看各种正规电影、书籍。
    猪八戒就不用多说了，他看的是各种不正规的嘿嘿嘿电影、书籍。
    沙悟净倒是啥都不干，从来沉默地跟在白夜身后。
    因此，这些人口中冒出几句类似于主世界的词汇、感叹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可以让孙悟空发出近乎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房间内，多出了一只畸形的怪物。
    跟孙悟空刚才看见的道童怪物很像。
    不过不像是四肢着地的人，更像是一只猪。
    师父唐三葬还有沙师弟还在房间内坐着，桌子上放着四个人参果。
    那么，这只怪异的猪，肯定就是猪八戒了。
    “……他吃了人参果？”
    孙悟空问道。
    猪八戒就这么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着，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是的，你走后八戒就按捺不住了，去偷了四个人参果来。”白夜说道，“显而易见，他不仅仅是偷了四个，在此之前，肯定自己先吃了一个，或许不止一个。”
    “哈哈。”
    孙悟空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果子果然很诡异，还好师父你察觉到了，最后没有吃。”孙悟空最终总结道。
    白夜微微摇头：“我的确是没有吃，也察觉到了。但这不是原因，我不吃只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进行加工，这里没有相关设施和人员罢了，事实上我吃过比这个更加诡异的东西。”
    “……”
    孙悟空一阵无语。
    这和尚，到底犯了多少戒律？
    “好了，让我们去看看这个人参果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夜站了起来。
    “八戒呢？”孙悟空说道。
    “差点忘记。”白夜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就让贫僧来点化于你吧。”
    说着，他走到了猪八戒的面前。
    伸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要念经了吗？”孙悟空心里竟然有了几分期待。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和尚念过什么经文。
    “痴儿，还不速速回头！”
    然后，孙悟空就听到了白夜的暴喝之声。
    他看见白夜抓住了猪八戒的脑袋，抓住脑袋的右手扬起，落下。
    扬起，落下。
    每一次都如同打桩机一样砸在地面上。
    点化·物理。
    说来也是奇怪，白夜每砸一下，猪八戒身上就会迸射出一些古怪的血液来。
    很快，这些血液就在半空中凝聚，形成了一团不断挣扎的扭曲血肉，最后消散不见。
    孙悟空看到着这团血肉，跟那些人参果有几分相似。
    就好像，师父硬生生把猪八戒吃下去的人参果重新“打”了出来一样。
    事实上，也就是如此了。
    别忘记了，白夜吃掉那块未知血肉之后获得的能力。
    在猪八戒本身就在抵抗的情况下，帮他把人参果重新分离出来，对白夜而言，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呕！”
    勉强恢复正常的猪八戒，还保持着猪头的模样，趴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就算是一头猪，他也是有格调的猪。
    别说是这样的恶心东西，就算是糟糠猪食，他都没有吃过。
    一想到自己吃下过这种东西，能不恶心反胃吗？
    “阿弥陀佛。”
    收回手的白夜一副得道高僧的表情，“徒儿你已经回头了？”
    猪八戒欲哭无泪：“多谢师父点化，只是下次，能不能来点精神上，不要用这种物理点化？”
    “徒儿你确定要精神上的点化吗？”白夜笑容可掬。
    猪八戒身子一抖：“还是算了。”
    “这些人参果怎么办？”孙悟空指着桌上的四团人参果说道。
    “八戒，吃下去之后有什么感觉？”白夜问道。
    猪八戒想了一会儿说道：“说实话，的确有一种力量充盈的感觉，甚至感觉实力也得到了提升，这做不了假。”
    “哦，如此说来，就相当于有毒的仙丹，致命的美食了。”白夜总结了一下。
    “嗯。”猪八戒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强化版，无论是副作用还是效果上都进行了强化的拉撒路之池吗？”白夜在心里暗道，“看来还是有价值的。”
    既然有价值，白夜一挥手，不带任何烟火气息。
    直接把四枚人参果给收了起来，白夜走出了房间。
    猪八戒一脸兴奋地紧随其后。
    师父感兴趣了！
    沙悟净同样跟随。
    孙悟空反而最慢，又看了这个房间一眼，才跟了出去。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人参果树下。
    “悟空你刚才看到的人参果是多少个？”白夜开口问道。
    “三十个。”孙悟空说道。
    “恒定吗？”
    “中间会有减少，倒是会重新出现，现在也是三十个，我离开后，呆子偷走了四个，应该是二十六个才对，现在也是三十个。”孙悟空说道，“所以是恒定的。”
    “嗯，那这波应该不亏。”
    白夜说道，“悟空，都打下来。”
    “好。”
    孙悟空掏出了金箍棒，一棍子扫过。
    树冠中的人参果瞬间落下。
    其中二十九个，都在落下的时候被白夜收进了无限交易阁。
    唯一其中一个，落在了地上，消失不见。
    不是白夜失手了——这种情况下，白夜失手的概率是亿万分之一。
    他只是试一下，人参果掉落在地上会不会消失罢了。
    “继续。”白夜说道。
    孙悟空又是一棍子扫过，人参果落下，白夜收起。
    反复几次，白夜已经有了100多个人参果。
    大家也明显察觉到，人参果重新结果的速度要比刚才慢多了。
    “果然有极限。”
    白夜开口说道。
    “停手吗？”孙悟空说道，既然有极限，那就不挖断根了。
    “嗯，不用打果子了。”白夜说道，“整棵挖走。八戒，上钉耙。”
    “……”
    完全不给活路啊这是！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两个道童跑了过来，看着猪八戒高举钉耙这一幕，大声喊道。
    猪八戒转头，笑了一下，然后一钉耙挖了下去。
    诺大的人生果树被他这一下直接给挖了出来。
    而挖出来的，也不仅仅是人参果树。
    整个五庄观都在同一时间颤动了起来。
    地面裂开，房屋摇晃，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地下钻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