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白夜说道。
    为什么拉尔斯他们一进来就被拍了个半死的原因也找到了。
    佛祖在这个时候玩“我即世界”呢，哪能容许外来者进入？
    “老金你也是够鸡贼啊，说好的以凡人的身份去西天取经，实际上却偷偷摸摸让自己变回了金蝉子。把如来按在雷音寺，变成了一个泥塑的雕像。”
    白夜说道。
    他倒是看得分明，其实一开始的和尚就是唐三藏，不是金蝉子。
    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才变成金蝉子的。
    “其实……这一次的西行路已经结束了。”金蝉子说道，“唐三藏已死，所以我金蝉子才会出现，我又输了一次。”
    “我去，你到底输了几次？”白夜说道。
    “不知道。”
    金蝉子摇摇头，“交易开始之前，我们都尽量做了布置，只要我不肯放弃，西行路就可以一直进行下去。若不是你是碎片的主人，我已经重新转世一次了，因为你，我才可以停留在这里。”
    “这就是所谓的大佬吧。”
    白夜想起了那种孜孜不倦玩超高难度游戏的达人们。
    硬生生把受苦游戏玩成了跑酷游戏和“战神屠神”。
    如果如来和金蝉子是地球普通人的话，估计就能办到这事。
    “碎片真正的主人，我有一场交易。”金蝉子看着白夜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么来交易吧！
    “难得啊。”
    白夜说了一句金蝉子不太听得懂的话。
    其实，白夜是在感叹这少有的别人主动提出来跟白夜进行交易——那种单纯售卖商品的方式不算。
    “你说吧。”白夜说道。
    金蝉子想要跟白夜交易什么，用膝盖去思考，也肯定是让白夜帮他搞死那满天神佛。
    这个白夜就要考虑一下了。
    佛祖的实力很强。
    要对付这样强大的存在，白夜必然是要拉出一支强大的队伍才可以干掉对方。
    那么问题来了，万一最后结算，白夜拉起队伍的花费超过收益怎么办？
    那白夜岂不是亏大了。
    要知道，白夜可是从来没有亏过的男人，万一这次亏了就等于破产，破产还哪能行？
    这辈子就白活了啊！
    所以，白夜要好好考虑一下。
    然后，他就听见金蝉子说道：“我想要请你成为我。”
    “啥？”白夜愣住了。
    “碎片的主人，我想要你成为我，代替我去完成西行之路。”金蝉子说道，“按照我们交易的内容，当我胜利之后，所有的神佛都将沉寂——如来几乎已经炼化了碎片，他沉寂了，你就可以重新——不对，你就可以拿到一枚远比以前更加强大的碎片。”
    “……而我，只要你愿意跟我交易，无论成败，现在我就可以舍弃一切，回归于你。”
    金蝉子讲的很透彻。
    碎片现在一分为二，金蝉子是一份，如来那边也有一份。
    白夜跟金蝉子交易后，如果真的可以搞定如来，那么最后白夜可以拿到一块远比从前更加强大的碎片。
    而且就算最后失败了，至少可以拿到金蝉子的这一部分。
    只要白夜不被如来抓住死锤一顿，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
    那么，问题来了。
    “如来彻底磨灭你算如来赢，那怎么样算你赢？”白夜问道。
    “成功走完西行之路，来到如来面前，没有选择成佛，而是反抗。”金蝉子说道。
    “就这？”白夜说道，“听上去如来很吃亏啊。”
    “呵，我没有记忆，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失败了无数次，我甚至都不敢肯定，下一次我会不会‘醒来’。这场‘交易’其实是他要赢了——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金蝉子最后的语气当中透着狂热。
    白夜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惊喜。
    以往就算有外来者出现，也就被如来拍死了。
    如来不干涉西行，甚至连看都不能去看，但是不意味着如来不管外来者。
    就算侥幸没有被如来拍死，也不可能取代金蝉子去完成跟如来的交易。
    可是，白夜能啊。
    要知道，金蝉子是碎片的“器灵”，勉强也算是权财之杖的部分器灵。
    一旦他自我舍弃，融入到权财之杖当中，白夜作为权财之杖掌控者，只要他愿意，就完全可以代替金蝉子去完成交易，不存在任何问题。
    然后，关键的部分来了。
    金蝉子以三藏身份取得真经后，正常流程是在如来麾下成佛，可是一旦真的成佛，就意味着金蝉子被磨灭了反抗之心，彻底失败。
    从此人间再无金蝉子，只有旃檀功德佛，最后成为如来的一部分。
    迄今为止，金蝉子在路上死过，在雷音寺的时候突然拒绝过，却从来没有真的醒来反抗过。
    如同现在这样，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可不作数。
    准确一点地说说，这点回光返照反而是如来特意给金蝉子留下的破绽，让他示意到自己的失败。
    而且还是未知的失败，金蝉子只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却无法知晓自己到底失败了多少次。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金蝉子哪怕是超凡的存在，只要他有感情，又能够抗住多少次这样的恐惧？
    正如他所说，如果不是白夜的出现，下一次或许就是他的最后一次——准确一点，这次就是最后一次。
    因为下一次的失败，意味着金蝉子的消失，连回光返照都不会有。
    可是，白夜来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继承了金蝉子跟如来的交易，但他可没有“失忆”。
    白夜只要走到如来面前，表示不愿成佛，竖个中指。
    胜利，就是如此简单。
    好歹是掌控者，这样的漏洞还是可以稍微抓一抓的。
    当然，如果这一次白夜失败了。
    那么，他的处境就会跟金蝉子一模一样。
    到最后搞不好会彻底成全了如来。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白夜怎么会错过呢？
    当年强制交易拉尔斯，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不用说了！老金，这交易我接了！”白夜一挥手，大义凛然地说道。
    “那么就交给施主你了。”
    金蝉子朝着白夜微微一拜，身子好像泡沫一般消散，又凝聚成为了一团光。
    这团光融入到了白夜的身体当中。
    白夜的外貌开始发生变化，变得跟原版唐三藏一模一样。
    这是金蝉子留下的伪装。
    万一如来一见面就看破，那就太尴尬了。
    真正的变化，自然不是白夜，而是权财之杖。
    原本不算长的权财之杖顿时增加了一大截，权杖上面的裂痕也被弥补了不少。
    不过那增加的一截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显然等如来那边的也弄到手，才会真正完整。
    “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啊，进步真快呢。”
    白夜一边想着，一边爬上了从刚才开始就跟雕塑一样乖巧的“白马”。
    要知道白夜到现在为止，最强大的力量并不是核弹，也不是化身血影，吞天噬地。
    而是权财之杖的力量。
    交易规则只是权财之杖力量的一种外显。
    而当这份力量进行破坏的时候——天网二号的场景大家也看到了。
    那个时候，白夜才只是一个管理者，权财之杖也是破到不行的状态。
    现在，白夜是掌控者，完全可以自主发挥出权财之杖的力量。
    只可惜，依然有一个问题。
    就是要花“钱”。
    好在，权财之杖越完整，同等消耗下，可以发挥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大。
    “除了充钱之外，还要提升vip等级，才能真正变强。”
    白夜觉得，权财之杖的上一任主人或者说，创造者难不成姓马？
    嗯，很有可能。
    “师父——”
    “师父——”
    突然间，白夜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
    正在胡思乱想的他抬头，看向前面。
    远处，赫然是一座有些像是五根手指的古怪山峰。
    “孙悟空啊！小白，驾！给我跑起来！”
    白夜顿时来了精神，催促胯下的马儿开始狂奔。
    一炷香后，五指山遥遥在望。
    半个时辰后，五指山依然遥遥在望。
    一个时辰后，五指山还是遥遥在望。
    四个时辰后——
    ·
    ·
    尼玛天黑了！
    “小白，你不给力啊。”白夜对着胯下半死不活的马说道，“身为一只马，你居然就不行了。算了，为师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走吧。”
    说着，白夜跳下马，拍了拍马脖子，示意它可以走了。
    反正老马识途，它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白马嘶鸣了一声，一溜烟跑掉了。
    “咦？”
    白夜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他这算是被一匹马给耍了？
    这个世界，有点名堂啊！
    一匹马都这么高端。
    虽然放走了那白马，但是不意味着白夜就要走到五指山了。
    当然，不是御剑飞行，也不是用贪婪橙戒去飞。
    画风不对。
    遵从一个世界的画风是对世界的基本尊重。
    “出来吧！狮鹫兽！”
    所以，白夜一挥手，放出了一头狮鹫。
    碎片融入权杖，现在的白夜自然也可以遮掩住外来者的气息，不被如来发现，避免一巴掌拍过来的事情发生。
    那狮鹫一出现，就围绕着白夜转了好几圈，背后的尾巴摇个不停。
    就差吐出舌头去舔白夜的手了。
    哪里是人工恶魔狮鹫，活脱脱一只哈士奇。
    “去吧，阿狮，我们的目标是这座五指山！”
    白夜坐上狮鹫，下了命令。
    狮鹫扇动了一下翅膀，就要飞过去。
    “给我用跑的，要尊重原世界画风。”白夜敲了一下狮鹫的脑袋，“你见过唐僧骑着狮鹫飞吗？”
    “汪！”
    一声“狗”叫，狮鹫“愉快”地跑了起来。
    至于跑和飞到底差在哪里。
    以恶魔狮鹫的智商，白夜很难跟它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