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看着姥姥说道：“跟我说说那黑山老妖吧。”
    “怎么，魔君决定对付他了？”姥姥说道。
    “我连他家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就说要对付他，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白夜说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姥姥还是懂的。
    她点点头，伸出了一只手，手掌之上流光溢彩，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
    这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光头，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肉山一般。
    “这就是黑山老妖，怎么不叫肉山大魔王？”白夜说道。
    这黑山老妖长得可谓是相当倒胃口了。
    “他就叫黑山之王，只不过黑山老妖是外界给他的称呼罢了。”姥姥说道。
    “哦，然后呢，这货的弱点啊，喜好啊之类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白夜问道。
    “你别看黑山老妖一身‘肥肉’，实际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占山为王已有百年之久，各路人士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不下五十次，我所知道的，唯有一次真的伤到了此妖。”姥姥说道。
    “防御力很高，破防艰难。”白夜对尼禄说道，“记下来。”
    尼禄微微点头，如果真的要动手。
    跟黑山老妖打的多半是他而不是白夜。
    “力大无穷，随手一击裂石断金，哪怕是修道之人的飞剑法器都被他捏成了一团废铁。”姥姥继续说道。
    “修道，飞剑？”白夜问道，“你说的不是燕赤霞吧。”
    按照最初始的设定，没有明说燕赤霞是不是一个道士，只是说他是一个惩恶除妖降魔的侠义之士。
    不过施展飞剑的形象还是相当深入人心的。
    “燕赤霞？没有听说过。”姥姥说道。
    “哦，继续吧。”白夜示意姥姥继续提供黑山老妖的情报。
    “没有了，除此之外，从未见过黑山老妖施展过其它法术。”姥姥说道，“光是那一身金刚之躯和无尽的力量就足够让他称霸此方地界了。”
    “弱点呢？”白夜问道。
    “弱点，硬要说的话，就是没有办法随意行动。”姥姥说道，“传闻他是黑山成精，哪怕化作人形之后依然没能摆脱原本的特质，所以行动起来极为困难和缓慢。”
    “那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吗？”白夜说道。
    “呵，你当他没有手下吗？”姥姥说道，“而且接近到一定距离，一抓之下气息牵引，根本无法躲闪。”
    “懂了，高攻高防，行动迟缓但是具有一定攻击范围的boss。”白夜做出了总结。
    虽然不是很懂白夜在说什么，但是姥姥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么，交易吗？”白夜看向姥姥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小倩尸骨已经在黑山老妖手里了，我没有办法给你。”姥姥说道。
    “不，不。”
    白夜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黑山老妖。我帮你对付黑山老妖，解决这个麻烦怎么样？显然你也不喜欢他。”
    “哼，为了小倩你肯定要对付他。”姥姥成竹在胸。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黑山老妖乖乖交出聂小倩的尸骨，放她自由。到时候黑山老妖迁怒于兰若寺，你扛得住？”白夜说道。
    姥姥皱眉，她想起了刚才白夜提出的交易请求。
    这特殊的能力——如果对方跟黑山老妖交易，未必不能让黑山老妖放弃聂小倩。
    至于迁怒兰若寺，黑山老妖可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他迁怒兰若寺，其他人也逃不了。”姥姥说道。
    兰若寺众鬼，同样不能够随意离开此地——倒是那两只狐妖、蛇妖不受此限制。
    不过她们实力较弱，出了兰若寺，等于是失去了庇护。
    “哦。”白夜随意地应了一声。
    姥姥没有说话，她看的出来，这位六道魔君对于兰若寺众鬼的性命，压根就不在意。
    哪怕对方赐下了极为珍贵的法器。
    看上去也更像是随手施为，随便玩玩罢了。
    “你想要什么？”姥姥问道，“兰若寺最珍贵的都已经被你拿走了。”
    白夜指了指姥姥。
    “我？”姥姥眼中再度带煞，“臣服于你，跟我臣服黑山老妖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白夜说道，“首先，我不会让你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事实上，我是一个很开明的老板。不信你问我的保镖。”
    “另外，我可以让你的实力得到飞一般的提升，跟着我好处多多。”
    “最重要的一点，你说没区别？把黑山老妖的形象幻化出来。”
    姥姥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再度幻化出了黑山老妖。
    “看看这只肉山大魔王，再看看我，你摸着良心回答我，有没有区别！”白夜说道。
    “……”
    姥姥不得不承认，何止是有区别，而且区别太大了。
    看着姥姥有所意动的神色，尼禄不禁看向白夜。
    这交易还没有完成呢。
    白夜居然要把整个兰若寺都给“搬空”了。
    还有，阴月皇朝六道魔君是什么鬼，难不成白夜真的要在这里弄出一个阴月皇朝出来？
    尼禄的想法虽然有些偏差，不过也差不离了。
    对于这个世界，白夜有很大的兴趣，就好像dc世界一样，绝对不是随便交易几次就可以放弃的世界。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多半是一个仙侠世界。
    妖魔鬼怪、修仙问道者都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白夜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金灿灿的大宝库。
    “想想吧，不充钱你怎么能变强——抱歉，串词了。”白夜说道，“是跟着肉山大魔王那个丑逼，还是跟着我混。”
    “渔翁得利的话，至少也要是一个渔翁才行。”
    姥姥陷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鬼生的十字路口当中。
    白夜一点都不着急。
    “白兄！白兄可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居然传来了宁采臣的声音。
    接近着，厅堂原本紧闭的木门炸裂开来，一道金光破门而入，落在了地上。
    金鸣之声响彻整个厅堂。
    不少女鬼们听了露出了痛苦之色。
    “哼！”
    姥姥冷哼了一声，一道黑气从身上涌出，涌向了那团金光。
    片刻之后，金光和黑气同时消散。
    那金光的这面具也显露出了出来——赫然是一把刺在地上的利剑。
    “燕大侠，你太着急了。”宁采臣的声音继续传来。
    “燕赤霞！”
    白夜眼睛一亮。
    “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之事，刻不容缓。”一个人影伴随着声音走入到了厅堂内，站在了那柄利剑旁边。
    只是，个头为什么还没有那柄剑高？！
    宁采臣和聂小倩两人匆匆忙忙地从后面赶来，看着房间内的情况有些发愣。
    为什么白夜会坐在姥姥的位置上面？
    而姥姥站在那里，脸色不愉，看上去更像是被围攻了一般。
    跟他们想象的白夜和尼禄陷入苦战完全不一样啊。
    殊不知，白夜眼中的燕赤霞跟他想象当中的也完全不一样。
    这位站在剑旁边的燕赤霞，是一个小豆丁，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倒是很有仙风道骨的气息。
    可是那张可爱的萝莉脸庞，无论怎么摆都摆不出任何威严的表情。
    “燕赤霞？”白夜问道。
    “呵，想不到我的威名已经传到了此处，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剑修，燕赤霞！”燕赤霞对于白夜认出自己这件事情万分得意，扬起小脸说道。
    “这明显是一只没长开的蠢萝莉啊。”白夜指着宁采臣说道，“老宁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
    宁采臣一脸懵逼。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不是，他只是在被聂小倩送走，出了兰若寺的时候遇到了燕赤霞。
    一开始以为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善良的宁采臣打算让这孩子远离这危险之地。
    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剑仙。
    随手一剑，便将一棵三五人都无法合抱的大树给削成了两段。
    表示自己正是为了斩妖除魔而来。
    大喜的宁采臣便把兰若寺的事情告知，希望得到帮助，没想到燕赤霞顿时就怒了，结果拦都拦不住，就让她冲了过来。
    宁采臣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种人。
    他明明很无辜啊。
    “我什么我，你难道想说，你收债，你拐骗萝莉但你是个好书生吗？”白夜打断了宁采臣的话。
    “不是吗？”
    宁采臣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书生啊。
    这话一出，厅堂内的众多女鬼都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宁采臣。
    虽然不明白白公子在说什么，但是公子说的都是对的，要紧紧跟从公子的步伐。
    宁采臣顿时万箭穿心，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被鄙视了啊！
    聂小倩怒视了白夜一眼，开始安慰跪在地上的宁采臣。
    “原来只是个孩子。”姥姥脸上杀意直接散去。
    都是老司机了，她跟白夜一样，都一眼看出来了这个燕赤霞不是什么修炼有成，返老还童的高人。
    而是一个真的孩子。
    脸上那天真烂漫，还有稚嫩之色太明显了。
    因为被白夜“认出来”那得意的小表情，都让姥姥想要在她脸上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