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涛梧的私人手机响起时，他还在处理白天留下的公务。
    他出国三个月，自然积累下了很多工作需要他扫尾。
    夜已深，窗外祁城的夜景霓虹展现出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喧嚣。
    鹤涛梧的住宅不在平乐苑，选择了靠近市中心的一套高层小复式。
    楼下作为客厅和厨房，楼上则当做卧室兼书房。
    他一人独居，并不需要多么宽敞的房子，房子大了，反而让他觉得空荡荡的。
    鹤涛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小凤儿”三个大字亮的扎眼。
    他眉心一跳，觉得准没好事。
    早上才把林风雅的资料给了凤纲逸，这么快就穿帮了？
    他忐忑地接起了电话，压制住心里的慌乱。
    “喂？”
    “五哥。”
    凤纲逸声音平静，鹤涛梧无法从她的语气里辨别出她的心情。
    “小凤儿，有什么事吗？”故作镇定，鹤涛梧谨慎地探着虚实。
    “我没什么事。”凤纲逸语气幽幽，在鹤涛梧就快松口气时，又漫不经心地用一句话挑起他紧张的神经，“就怕五哥你有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鹤涛梧握笔的手已在微微发抖，声音里也略微显出心虚。
    他默默在心里咒骂，这两个人暗暗交锋，却把他推出去当炮灰，他是真的冤啊。
    “嗯，五哥你没事就行。”电话那头，凤纲逸并没有点明，但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五哥，你是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鹤涛梧在外闯荡了那么多年，岂能听不懂凤纲逸话里的意思。
    “小凤儿，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五哥我了。”
    两人都没把话挑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好，五哥你刚回国，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凤纲逸结束了通话，手里的平板电脑上还显示着她刚收到的调查资料。
    林风雅的行踪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难查，他昨天离开皇树酒店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独自一人在平乐苑漫无目的地闲逛。
    直到下午的时候，林风雅去的一个地方，引起了凤纲逸的警觉。
    正是她和鹤涛梧经常碰面的那个茶楼。
    监控上，林风雅和鹤涛梧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进了茶楼，直到凤纲逸来访，也没拍到林风雅离去的画面。
    在凤纲逸离开茶楼半小时之后，林风雅才离开，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于是她拨了这通电话，找鹤涛梧旁敲侧击了一番。
    果不其然，鹤涛梧的语气有古怪。
    想起在茶楼时，鹤涛梧的表现也几次出现反常，凤纲逸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早点发觉。
    林风雅和鹤涛梧到底是什么关系？
    鹤涛梧是否也被林风雅捏住了什么把柄，所以才受制于他？
    想到林风雅在酒店时一本正经威胁自己的画面，凤纲逸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咕噜。”
    一声短促的呜鸣声打断了凤纲逸的沉思，小四九顺着沙发靠背一路爬到了凤纲逸的胳膊上。
    凤纲逸原本有为它准备专门的温箱，但这个小家伙似乎更喜欢呆在外面到处跑。
    不是说爬行生物都是冷血动物吗？这都深秋了，它竟然不怕冷？
    小四九盯着凤纲逸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正定格在林风雅昨天的监控录像上。
    他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西装，比起他今天白衣白裤的打扮，更显沉稳大气。
    看着小四九望着屏幕出神，凤纲逸心里嗤了一声。
    这林风雅，连畜生都能被他吸引住？
    就这么有魅力？
    凤纲逸承认，林风雅这张脸确实让人心动，在酒吧初见他第一眼时，她心中的澎湃超越了当年初见药郁都时的程度。
    没想到过了十年，她喜欢的类型倒是一点没变。
    突然，小四九蹦到了凤纲逸的大腿上，伸出前爪想去攀平板屏幕。
    凤纲逸回神，急忙抬高平板，不让它够着。
    虽然凤纲逸一直叫它“小家伙”，但四九实际上是个连皮带尾1米1，重达4千克的大型爬行生物，走在外面都能引发一阵尖叫恐慌。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凶猛的家伙，在凤纲逸面前却可劲儿地卖萌。
    凤纲逸像逗小猫小狗一般用这平板逗着它，看它一蹦一跳却又够不着的样子。
    似乎是不擅长后肢站立，它伸出前爪想要挠屏幕的动作显得特别憨态可掬。
    凤纲逸好奇，这小四九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兽医说，只要看尾巴根部就能鉴别，但上次兽医来的时候想翻它的尾巴却差点被咬，无奈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凤纲逸心血来潮，想趁机去揪它的尾巴看个究竟，结果这小家伙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突然骨碌碌地就窜到了沙发底下，跑没影儿了。
    凤纲逸失笑，这小家伙，难不成成精了，还害羞不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