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涛之前在盛泰集团，算是个中层偏上的领导，对集团很了解。尤其是市场部这一块儿，更是了如指掌。现在他去凯越集团了，把盛泰集团的很多机密也带过去了。
    那以前徐万宁提拔谢涛的行为，等于是变相的帮竞争对手培养商业间谍，窃取的还是自家的商业机密。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后悔死了。
    而徐万宁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被柳新月揭穿了之后，竟然脸都没红，一点反思和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幸亏他是老总的儿子、董事长的侄子，才没有受罚。要是换了别人，就算集团不会明着找麻烦，暗地里也会让其付出代价。
    当然，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担心集团可能会遭受损失……
    进了电梯，柳新光转头对我说道：“林秋，咱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到派出所去看看情况。搞事情的那些人，应该审问的差不多了。不管是他们自己来的，还是受人指使的，都得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正有此意。”我点了点头应道。
    我们三人都没有回去，在外面找了个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奔派出所。
    在警察抓人的时候，罗副总就派了保安队长前来，名义上是协助调查，实际上是来了解情况的。我不知道的是，柳新光也早有准备，安排了一个律师跟保安队长一起来的。
    我们到了所里，保安队长和律师立马跟我们会和汇报情况。
    因为身份和权限的限制，保安队长其实没了解到多少情况，毕竟他主要是以当事人和证人的身份前来配合调查的。律师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局外人，还拥有一定的权限，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律师告诉我们，当时举着辉哥照片的那个中年妇人，就是辉哥的老婆。老婆为死的不明不白的老公讨公道，对嫌疑人施压，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呢，她跟辉哥早就离婚了，多年没联系了。就连辉哥死了的消息，她都是过了好几天才了解到的。
    其他的人里，有辉哥的家人和亲戚，但没几个，更多的是邻居和乡亲。说白了，他们就是临时组织起来的一批人。办正事儿的没几个，大多数都只是来助长声势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因为扰乱社会秩序被拘留了，主谋可能还会面临更重的处罚。
    时间有限，当然警察只完成了对那些人的初次审讯，只得到了这些消息。
    柳新光对律师说道：“辛苦了！那你有没有听说，他们是受人指使的？”
    “没有。”律师摇了摇头，“初次审讯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是自发的。包括那些乡亲，都说是因为辉哥死的愿望，主动前来帮辉哥的老婆和家人讨公道。但是……也正因如此，我才感觉有问题。”
    “什么意思？”
    “你们当时是看着的，跟着辉哥的老婆去集团搞事情的，都是些来自乡下的老弱妇孺，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他们真的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被抓，甚至是第一次进派出所。按理说，他们会很紧张。可据我观察，他们在接受审讯的时候，虽然有些拘束，但说话非常有条理。警察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他们都能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而且，那么多人呢，把每个人的说辞联系起来，都能说到一块儿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排练好的一样。”
    柳新光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我和柳新月，才继续对律师说道：“你是想说，他们可能是有人安排的？其实我们早有这种猜测，但是，没有证据啊。话说……难道警察没有看出端倪？”
    “警察也察觉到了异常，已经展开调查了。像他们那种临时组织起来的老弱妇孺，可不是接受过正统学习的演员，更不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只要警察看出问题并展开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查出真相。”
    “那就好！这件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柳副总客气，为集团分忧解难，是我的职责所在。”
    “嗯……能安排我们跟辉哥的老婆或者家人见个面吗？”
    “一般来说可能性不大，但以你的身份来说，我可以试试。”
    律师冲着我们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我们和保安队长聊了没几分钟，律师就回来了，说负责这个案子的队长同意了柳新光的申请。
    但是，辉哥的老婆现在很激动，一口咬定她们是占理的一方，不应该被拘留，连警察跟她都没法儿正常交流，更别说我们这边的人了。相对来说，辉哥的老父亲理智一些。所以，队长说可以安排我们跟他见面。但有时间限制，顶多十分钟。
    旋即，队长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审讯室。
    屋里就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显得很空旷。在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双手被拷在了椅子上。一看到我，本来挺安静的老人忽然激动起来，手脚并用，想往我这边扑，还叫嚣着我是杀人犯，要让我偿命之类的。
    队长立马将老人按住，告诫他不要乱来。
    待老人安静了一些，我对队长说道：“你好，请问……能帮他解开手铐吗？”
    队长疑惑的盯着我，他应该是在想，要是给老人解了手铐，还不得扑过来打我？老人此时也很疑惑的盯住了我。还是柳新光也开口了，队长才答应下来，去把老人的手铐解开了，再次提醒他不要乱来。
    老人的激动劲儿已经过去了，但也没有感恩的意思，瞥了我一眼，就扭头看向了一边。
    柳新光凑到我跟前轻声说道：“看样子，你有话要说？”
    “嗯。”我点了点头。
    “那你先跟他聊吧，坐下说。”
    我再次点了点头，拉了把一起坐下，对老人说道：“从年龄来看，你跟我爸是一辈的，我就叫你叔叔吧。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想让我给你儿子偿命。但是……你怎么就确定是我杀了你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