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凌珩睡下后，唐晚接到了胡不归打来的电话。那头本以为是凌珩接的，听到唐晚的问好声稍微愣了一下。
    唐晚呡了口热水，问道：“怎么了？”
    “凌珩……睡下了？”
    唐晚拍了拍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说道：“嗯。有什么你直接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明天会如实转告凌珩。”
    “是这样的。宋阳青不是暗示过凌珩，让凌珩帮忙调查凌夕的下落吗？我们查到了，凌夕确实没离开新城。”
    “怎么说？”
    “我们的线人在一个小旅馆找到了凌夕的衣物和证件。她当天应该是在小麻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机场，而没有选择上飞机。但是，我们的人找到凌夕订的旅馆时，只在她房间里找到破碎的玻璃片，玻璃片上还沾了血迹、地上也有很多，人倒是没见到。”
    “因为担心凌夕自杀了，我们的人后来沿着旅馆周围可能离开的道路去寻找时，其中一只队伍在河边找了凌夕的鞋子，河边的血迹也确认是她的了。那条河水流湍急，我们的人没法再找到凌夕……”
    电话那头的胡不归不知是咽了口水，还是喝了口水，过了几秒才说道：“而且我得到可靠消息，侵犯她的那个男人在狱中被打死了。”
    唐晚愣了下，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吗？她原以为，凌夕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的，也许凌夕从前还是没经历过什么大挫折，才会陷入那可怕的噩梦走不出来了吧……
    她想，人还是得经历点挫折、磨出点韧性，那样才能在这世界生存下去。
    “……这个事情，你知会宋阳青那边了吗？”
    “还没有。我不确定凌珩怎么想这事，不敢贸然行动。如果凌珩醒来了，你让他快做个决定，我也好将这事处理了。”
    “嗯，辛苦你了。”
    唐晚挂了电话后，见凌珩哼了一声，又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睡着了。她想，还是让凌珩睡一晚再说吧。
    ……
    因喝了酒的原因，凌珩第二天醒得很早。他翻身时，也闹醒了本就心里藏着事的唐晚。
    凌珩抱歉地摸了摸唐晚的头发，“吵醒你了？”
    “没有。凌夕自杀了，现在人也没找到。你给胡不归打个电话，和他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事吧？”
    凌珩顿了顿，伸手拿过了电话。打电话这事，他倒是完全没有犹豫，听他让胡不归如实告知宋阳青后，唐晚想他做决定也是快的。
    唐晚起身，从背后拥住凌珩，“你想为凌夕做点什么吗？”
    “再找找。三天，如果三天之后没能找回来，我们给她找块地，让她在另一个世界有个新家。”没有忧愁、痛苦的新家。
    “嗯。”
    唐晚难得摸了摸凌珩的脑袋，安慰道：“生死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不要因为这事太自责。”
    她知道，凌珩肯定会想如果晚点送走凌夕会是什么结果。
    确实，如果凌夕身边有人陪着、看着，她也许可以转移注意力，甚至不那么痛苦。可能不能摆脱噩梦的纠缠，关键在凌夕自己，凌夕自己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