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说山竹。他很乖，和他在一起我不难受。”
    凌珩将山竹抱到椅子上，将搭配好的饭菜给他端到面前，“慢慢吃。如果烫嘴，就等等再吃。”
    他搬来椅子坐在唐晚与孩子中间，他夹了个酸萝卜，“吃这个，开胃。”
    唐晚愣了下，张嘴咬住了萝卜。似乎，凌珩的态度变了……其实，也不是变了，只是和从前一样对她好了。
    果然，这场病生值得，或者说她药停得值！
    见凌珩又继续给她夹菜，她忙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我乐意照顾你。”
    许是因为这几年照顾孩子的原因，凌珩喂食的动作很是自然。倒是唐晚有些不自在，他这模样，她从前生病时都没见过。
    不知怎的，她鼻子微微泛酸。
    凌珩指尖划过她的眼角，“怎么了这是？是哪里难受了？告诉我！”
    “我这会不难受，你别一惊一乍的。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以前……”
    凌珩给山竹夹了些菜，“阿姨在认真吃饭呢，你也认真吃，别左顾右盼。小心别咬到舌头了。”
    唐晚抓着凌珩的手摇摇头，她实在不喜欢凌珩总是这样对待孩子，她总觉得孩子迟早会被吓坏。
    “我们能换个位置吗？”
    凌珩一口回绝，“不成。我知道怎么照顾他，你专心吃你的饭就好。”
    吃了半碗粥，唐晚就觉得够了，“我吃不下了。我本来就吃得不多，你就放过我吧。”
    “知道了。病好后，每顿饭都增加半份量，你就是爱挑食，才会瘦成这样。不把自己养胖点，我是不会带你和山竹去迪士尼的。”
    “真的？”
    凌珩扯过一张纸巾，抹去她嘴角的粥水，“每长一斤，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好。”
    唐晚将额头抵着他的肩头，她不想动，只想等着凌珩抱她回去。凌珩握着她微凉的手，一言不发。
    他就着唐晚用过的勺子吃粥。偶尔，他会给山竹夹菜，看山竹津津有味地吃饭，他也觉得很有食欲。
    他想，如果唐晚平时也能这样吃饭就好了。
    ……
    吃过饭后，凌珩将唐晚抱回房间，山竹跟在他们身后，抓着栏杆往上走。
    他爬了没两步，凌珩突然回过头，“谁让你自己爬楼梯的？”
    山竹害怕地扒着台阶，一动不动。
    “你又凶他！”
    凌珩叹了口气，认命道：“知道了……山竹，你只能坐在这里，等我下来接你。知道没？”
    “嗯嗯……山竹哪里也不去，对不起……”
    凌珩早说过小孩子不能自己爬楼梯的，是他违背了约定，他得道歉。
    他紧抓着栏杆，无比严肃地僵坐着。大约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凌珩不让他做的事，他绝不去做。敲了栏杆三百下后，他终于听到了凌珩的脚步声。
    他惊喜地转过头，想看凌珩有没有生气。
    “起来吧。”
    凌珩将他一把抱到怀中，“阿姨不舒服，你不能吵她。如果她睡觉了，你就回自己房间，可以做到吗？”
    山竹举着小手保证道：“嗯。小孩子不能说很多的话。”
    “很好。”
    凌珩将他放到地上后，他立刻跑到唐晚身边。他紧紧抓着唐晚的手，“爸爸说妈妈需要睡觉，山竹就站在这里陪妈妈哦。山竹哪也不去。”
    唐晚掀开被子，“山竹愿意陪我一起躺一会吗？山竹在，我就不觉得疼了。”
    山竹悄悄看了眼看文件的凌珩，低声问她：“山竹可以吗？”
    唐晚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