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沉着脸带着一个老中医走进家里。
    “大夫来了。”李秀莲连忙站起来迎接。
    老中医看了李秀莲一眼，笑得很慈祥：“夫人好。”
    “啥夫人？可不敢当，不敢当。”李秀莲浑身不自在，红着脸摆手道。
    “妈，你去烧点儿开水，给大夫泡杯茶。”季凌臭着脸说。
    “哎。”李秀莲不迭地走开了。
    老中医摸着胡子，四处看了看，问道：“病人在哪儿？”
    “在楼上。”季凌领着他往楼上走。
    老中医一上楼就摇了摇头：“这儿可不适合病人居住。”
    季凌没说话，轻轻推了推汤臣，柔声说：“小桐，醒醒，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哥。”汤臣病歪歪地躺在那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到老中医时，他微微愣了下。
    虽然他生病了，但他认出来了，这位老中医之前给他看过病，那是在陈承弼居住的老宅里。
    由于难以启齿的原因，他当时也发烧了。
    这就是季凌生闷气的原因。
    他说要找大夫，陈承弼拦住他，让司机把老中医接来了，让老中医来给汤臣看病。
    “你怎么来了？”
    他的嗓子都是哑的，说话的声音微弱。
    “你生病了，我自然就来了。”
    老中医把了把他的脉，还问了他一些问题。
    汤臣浑身没力气，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因为季凌在，汤臣也没跟老中医交流什么。
    老中医坐在楼下的桌子上写药方。
    李秀莲冲好了粗茶，叫季凌过来帮忙端。
    “人家来给小桐看病，你臭着脸干什么？”
    李秀莲悄悄问。
    “我哪有？”季凌不肯承认。
    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跟谁说，憋得都快爆炸了。
    老中医开完药方就走了。
    季凌送他出去，陈承弼坐在车里，老中医钻进去之后，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季凌站在外面就听见老中医说什么：“郁结在心，身体虚弱，外感风寒，好好调养...”
    “把药方给我，我让你去抓药。”陈承弼下来就说。
    “不用，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会操心。”季凌硬声道。
    “那你就让他住在又潮又湿的阁楼上？”
    陈承弼冷冷地说。
    “你以为谁家都跟你家似的条件那么好？”季凌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脸红脖子粗地说。
    “我要把他带走，带到我住的地方去照看。”陈承弼说。
    “你说带走就带走啊，你以为你是谁啊？那是我弟弟，我不让你带走，你能拿我怎么着？”季凌气得直喘粗气。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祸害了人家弟弟，还有脸找上门来！
    我呸！
    要不是怕惊动他妈，他现在就把姓陈的打趴。
    脸皮太厚了，都说让他滚了，还赖在这儿不走。
    “小桐去我那儿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陈承弼说。
    他们争吵的声音把屋里的李秀莲吸引出来了。
    “这不是陈先生吗？”李秀莲疑惑地走过来。
    季凌不吭声了。
    陈承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从这里路过，听说小桐生病了，想上楼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