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所说的董监高，你来说说看是什么意思。”
    小包子也跟着费以南请的老师学了一段时间，他有时候会在无意之间抽查女儿到底学进去了多少？
    “董事长，监事会成员以及高级管理人员。”小包子不慌不忙的回答。
    “不错。”费以南满意的点点头。
    “还差得远呢。”小包子虽然被夸，但是却能谦虚，一张小脸上有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着与稳重。
    在这方面虽然被老师夸奖的有天赋，但是管理一个上市公司哪有这么简单，光是经济学微观宏观都要学习，这还只是经济学，金融学以及管理学这几个领域还没踏足。
    再说她现在才多大呀，学的都是一些纸上谈兵，还没真正实践过。
    “这个周六你的课先停一停。”费以南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周六的时候，我正好有一个会议要开，你坐在旁边旁听，到时候写一份总结报告给我。”
    “可以。”小包子答应的爽快，但是她鬼灵精转动着眼珠子，附加了一个条件：“一本《雾都孤儿》加一本《巴黎圣母院》，要英语版本。”
    费以南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扫了女儿一眼：“最近怎么突然喜欢看国外名著了？”
    小包子抱着脑袋哀嚎：“我也不想的呀，可是华尔街那些大佬出的书都是英文的，我只能一边听广播一边看世界名著提高下自己的听力和口语能力了。”
    “你的英文已经非常好了。”费以南不以为然。
    “专业名词还欠差那么一点。”小包子耸耸肩：“但是我不想听那些经济学的做作，太枯燥无味了，我应该做点我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比如说听一听故事之类的。”
    “可以。”既然女儿想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两本书而已，费以南没有再继续追问，爽快的答应。
    白天上课，晚上下午费母点半下课回到家里，先是学习经济学然后又安排了一节管理学，整整两个小时，一直到七点钟吃晚饭。
    七点十分，一家人出去陪着怀孕的宋如意到外面遛遛圈，作息时间非常规律。
    像这种生活，哪个孩子能承受得了？像小包子的同龄同学，每天都是和漫画动画片儿，或者是玩具打交道，而他呢，这是要泡在各种的经济学管理学，她甚至还主动要求加了一门课，那就是法语。
    “听着挺好听的。”宋如意对于女儿这样的说话，也是感到特别的无语，有时候特别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从她肚子里跑出来的，优秀的太过分。
    “学的太多，脑力开发的太厉害，是不是对成长不利啊。”
    经常看女儿做着各种总结作业，到晚上十点半左右才能睡觉，宋如意感到心疼。
    “我当年也这么过来的。”
    现在还算好一点，信息爆炸的时代，什么事情都能网上查到，也能快速掌握。
    每一个大家族的后背都是这么培养出来的，走的都是精英教育，这条路刻苦艰难又孤独，但是学成了也就凌驾于一般人之上。
    为了让小包子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现在付出这点辛苦是值得的。
    三天后，也就是周末。
    “妈咪，我不穿这件粉红色的。”小包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宋如意手里的那件粉色蓬蓬裙：“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宋如意哭笑不得：“你就是小孩子。”
    “你见过哪个小孩子比我厉害？”
    “仁萧。”
    小包子乖乖闭上嘴，心里承认，但是嘴上却人就不甘示弱的嘟嚷：“他有什么厉害的，在学校里，我可是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你穿不穿？”宋如意可不管学校的老师怎么夸她，在她眼中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把自己的女儿打扮成粉红一点，怎么了？
    “不穿不穿衣服，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衣服。”
    因为是在公司会议的第一次亮相，费以南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小包子要穿的衣服送到了房间。
    所以最后母女俩争执半天，以宋如意举白旗投降而告终。
    小包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英伦风格的小西装，奶白色的格子衫，正好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又可爱。
    “以后多顺着点，你妈妈现在是怀孕特殊时期。”
    上了车，费以南还不忘告诫女儿。
    “那也不能勉强自己接受自己不接受的审美。”小包子对于那件粉色的蓬蓬裙还心有余悸。
    女儿性格比较像他，冷静而独立，讨厌一切粉色和软软的东西，确实和一般母亲想象中的贴心小棉袄相差甚远。
    “就当是照顾她的情绪。”拍了拍小包子的头。
    “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妈咪的重心就不会放在我身上，到时候我是不是可以松一口？”小包子仰起脸问。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永远是你妈咪的女儿，而且是第一个孩子，心中分量可不一般，你觉得她会放松对你的警惕？”费以南一针见血的打破了女儿的幻想。
    是的，宋如意一直没有放弃想把女儿打造成一个软萌的小可爱，可惜在费以南暗中推波助澜之下，反而与预想中的道路越走越远，成了一个缩小版的费以南。
    家里距离公司总部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父女俩的话题从宋如意的身上转移到了这次的会议内容。
    “股票这方面我还没学呢。”小包都愁眉苦脸，一张小脸蛋都皱成了个小苦瓜：“到时候要是听不懂怎么办？”
    “又没让你发言。”
    费以南将车开进停车场。
    像平时这种琐碎的会议，他是不会怎么参加的，一般都有监事会或者是高级管理人才去管，只有在董事会议的时候，他才会出面。
    然而他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那自然各个方面她都要耳濡目染。
    今天的会议是对上个月公司股票在股市的走向与波动作为总结，分析下个月怎么保持平衡的对策。
    偌大的会议厅，上座率已经七七八八，都是公司的高管人员，因为距离正式会议还有十来分钟，所以都松散的各自坐着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不约而同的朝门口方向望去。
    推门而进的可不正是费以南，一身黑色西装紧贴着欣长的身体，手里还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小脸蛋绷得紧紧的，这么多双眼睛同时落在他的身上，却不见他有丝毫的慌张。
    “好像是董事长的千金？”
    “怎么把孩子带到会议厅来了？”
    “这么重视，会不会是想培养她的能力？”
    有人认出了小包子是谁，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还有几分钟开始？”费以南拉开主位上的椅子坐了上去，然后又让助理搬来了一个软凳子，加了四五个坐垫，他把女儿报了上去，正好可以露出半个身子。
    随着最后两分钟，会议厅所有座位都坐满了，呼啦啦一群至少三四十号人，他们的头都往一个方向望过去，仰着脖子等着最前面的人发言。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过来旁听的会该怎么进行怎么发言，是你们的事情。”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费以南参加这种小会还是头一次，给了在场所有人不小的压力。
    一时之间，会议厅上鸦雀无声，气氛凝固。
    “咳咳……”还是费母看不下去，率先站起来开了口。
    “其实这次会议重点不多，因为上个月我们公司的股市非常平稳，波动不大，就只有月初的时候稍微有一点起伏，那个原因是引进的一个服装品牌请的代言人，因为绯闻风波公关部费了不少力，不过两天之后就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是的。”有了开头，接下来就轻松多了，公关部的部长有点头发言：“所以下次外宣部如果还要再请这种当红明星做代言人的话，最好是先调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黑料，不要到时候签下了合同，突然爆料出来让公司名誉受损，股市也会受到波及。”
    “那也不能完全怪我们，谁知道请的那个明星一向都是玉女清纯形象，还想着和这次进来的品牌是走森女风格的，完全可以做到契合高度结合，谁能想到她私生活那么混乱。”外宣部的代表也不甘示弱。
    “没有调查清楚就擅自先签订合同，本来就不是公司正规的流程。”
    “那个女明星当时抢手啊，在黑料没有爆出来之前，那么多广告商都抢着和她签约，我们部门是怕慢一步被别人给挖走了。”
    “那你们……”
    这外宣部和公关部说着说着还吵了起来，会议上的两个部长像两只斗鸡一样梗着脖子不肯相让。
    小包子晃动着自己的两条腿，饶有兴趣的盯着，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中年大老爷们。
    “和菜市场差不多了。”她扯了扯费以南的袖子，靠近耳边，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