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您找我。”周和岳进了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们都在拿着成绩单讨论，看见他进来就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他，还连带着摇头，就像看到一个即将堕落的少年一样。
    这种目光搞得周和岳全身不舒服，也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过来了。”陈凯招呼他过来，并且给了他一份文件，“先看看。”
    其他的老师都一个个的结伴出去了，出去之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周和岳一眼。
    片刻之后，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们师生两个。
    “看完了？有什么感想？”陈凯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貌似悠闲。
    “老师，我认为成绩起伏是件很正常的事儿。”周和岳把文件放到了陈凯的办公桌上。
    陈凯的动作一顿，将腿放下来，正襟危坐，直接反问，“那你认为年级排名一下子掉下二十几名还是正常的起伏吗？”
    周和岳禁声儿，不知如何作答。
    “人家早恋都是女生退步，到你们这呢，完全完全反过来了。”陈凯敲着桌子问。
    周和岳猛地抬头，脸上有一刻的迷茫，然后是不可置信。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们挑开座儿？”陈凯貌似调笑。就像是朋友之间那样。
    “老师，你找她了？”周和岳的语气有些急。
    陈凯摇摇头，叹气道，“没有，我先找的你。”
    “那就好。”周和岳松了一口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陈凯指了一个凳子给周和岳，却被他摇头拒绝了。
    “这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周和岳感觉无从说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所以便回避了问题。
    “真的没关系，从你们升级到现在，你的成绩一直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变，或者说，从你初一下学期就开始了，只是不明显而已。”之前没注意，刚才他仔细看了看他的成绩历史记录，确实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周和岳没想到陈凯可以观察的这么细致，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的事儿。
    “早恋是种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过分、没有负面影响，我不会干涉。”陈凯双手握住，搭在膝盖上，开始了他的谆谆教诲，“但是周和岳，像你这样的，我就不建议去过早的接触了，你是个很容易被情绪影响且沉浸其中的人，不像是，嗯，远心愉一样，她本质上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所以不容易被影响到。”
    顿了一会儿，“国庆节那天晚上……”陈凯觉得现在小孩子之间的事儿还挺复杂，这是个三角恋吧，一对青梅竹马，一对日久生情。
    “老师，这个没关系，这个试卷是国庆前考的。所以跟那个没关系。”
    “那你下次准备掉到哪里去？”陈凯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
    “不会的，我保证，请老师不要去找她，也不要找家长，我会调整自己的。”周和岳语气恳求。
    陈凯盯着周和岳看了足足十秒，才吐出了一句，“那我就看你下一次成绩，回到你的位置上。”这样让他们互相厮杀是不是不太好？陈凯绷得紧紧的脸跟他有一丝逗比的内心独白有一丝不符合。
    “好。”周和岳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