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眼一看，原来是警察到了。秦枫感到奇怪，怎么枪声刚落地，警察就来了？这中间肯定不对。
    “秦大哥。”一声熟悉的叫喊声中，秦枫转头一看是牟平，身后跟着一个高个子、方方正正脸庞的青年警察，看模样也就是三十岁左右，他的身边，是方芸。后面是三个男警察，不过都没见过，应该是基层民警。
    “秦枫，你没事吧。”方芸快跑了两步，跨到秦枫跟前，十分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他受伤了，需要治疗。”秦枫指指躺在地上的二狗，二狗见到方芸来了，十分开心，裂开嘴笑了。
    秦枫看到方芸身边的男警察脸色不善，大概猜出来了，这个应该就是杨国涛，指责自己破坏了案件的杨国涛。
    “快，你们几个把他抬到车上去，赶紧送到医院去。”方芸指挥着两个年轻的警察，赶快抢救二狗。
    “不，这个人不能送到医院去，送到洪流馆。”秦枫拒绝了方芸的提议，二狗是关系到沈幽安全的重要人物，必须要放在自己身边才放心，他总有一种直觉，二狗如果送往医院，恐怕是凶多吉少。
    “哼，你算老几，抬着送到医院去，派人严密把守。”杨国涛冷哼一声，直接下了命令。
    “师傅……”方芸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刚说了两个字却又没办法说出口来。
    “小芸，你不要管。”杨国涛粗声粗气地说了方芸一句，不过，小芸这个词从杨国涛嘴里说出来，有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恶心。
    秦枫皱眉，现在看来这个杨国涛是有意找茬，现在正是寻找沈幽的时候，强行跟他产生冲突，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对杨国涛说道：“好，人你可以带走，不过这个人关系到沈幽的下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自己负全责。”
    “哼，我就不信了，谁还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翻天不成。”杨国涛这话一语双关，既是在说那些犯罪分子，同时又是在指责秦枫，暗中讽刺秦枫破坏线索的事情。
    秦枫强压着怒火，转而问方芸：“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方芸道：“我们正在糖果宾馆等你，接到了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生了枪击案，我们就立刻赶过来了。”
    秦枫看了怒蛟、季末一眼，两人也是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显然都对这个报警电话有怀疑，不过没什么证据，谁也不好说什么。
    秦枫点点头，对方芸道：“怎么样？现在有什么线索了没？”
    方芸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我想对方可能蛰伏起来了。我……”
    杨国涛却在这时打断了方芸的话：“怎么？还想套警方的话？告诉你，这是警方的秘密，按照规定，不允许透漏给任何不相关人员。”
    秦枫怒火更盛，但想着能跟警方合作，那好歹也会更加省力一些，更何况，救出沈幽要紧，要是沈幽有了什么不测，说什么都晚了。是以秦枫对杨国涛的挑衅一再忍让，转过脸对牟平说道：“牟平，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早知道派了方芸出来，他也就不用让牟平再跟着。
    牟平点点头，秦枫他们四个正要走，却又被杨国涛拦住。
    “站住！”杨国涛大声喊道，“你们三个可以走，你留下！水蛇头的事情我还没找你说道说道。”
    秦枫看着杨国涛跃跃欲试的表情，心中充满了厌恶。其实杨国涛又何尝不是对秦枫十分厌恶呢？看着秦枫的模样，杨国涛总是觉得他在**。
    其实两个人的误会可以说很早之前就已结下。杨国涛是个很普通的警察，从最底层的民警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容易，由于经常在外奔波，婚姻大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后来，刚刚毕业的方芸到来之后，杨国涛眼前不由一亮，心中不由对方芸产生了好感，再加上方芸父亲的作用，她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
    刚开始方芸被分配在一个姓王的老警察手下学习，不过王师傅在一次大案行动中，不幸因公殉职，所以把方芸又派到了杨国涛手下。这对杨国涛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对方芸更是殷勤有加，传授知识也是不遗余力，只要是他会的，定然都会传给方芸。
    这种美好的景象却没持续多久，自从方芸破了儿童案之后，对一个叫秦枫的人赞不绝口，有时当着杨国涛的面夸赞，经常还有意无意间提起秦枫。这让杨国涛十分吃味，疯狂地想当着方芸的面，毁掉秦枫的形象。
    这种事情秦枫自然不知道，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杨国涛走到秦枫面前，根本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提起膝盖，往前猛一蹿，朝着秦枫袭来，方芸惊呼一声，她倒是很单纯地害怕两个人打起来，无论谁胜谁负她都有点心疼。
    这种动作当着一般人的面做，可以说破绽非常小，但是秦枫是个大行家，这动作在他眼中破绽太多了，他闪身避开说道：“不要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打你，但希望你自重，也要弄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秦枫脸色阴沉得可怕，可惜的是，有人十分不领情。比如杨国涛。
    杨国涛正要动作，季末忽然拦在两人面前，递给杨国涛一个红色的证件，杨国涛打开看了之后，脸色阴晴不定，格外难看，季末又在这时候补刀：“秦枫是我们国保局的人，这件事国保局插手了。”
    杨国涛沉默了，这种势力面前他原本就没能力反抗，但秦枫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自己在方芸心中的形象，这个人不除掉，方芸怕是会变心，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更有能力，不，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弄垮秦枫，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拉上一个就是稳赚不赔！
    这边杨国涛做完心理活动，那边的四个人早已离去，身边只剩下方芸。
    方芸道：“师傅，你没事吧？”
    杨国涛摇摇头，说道：“我们也回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这一夜无话，自然不用再提，秦枫等人一夜没睡，将各路资料汇集起来，研究分析这件事情。季末从警察局中拿到了有关这些案件的案宗，他们逐一翻看，想要找到其中所蕴含的规律，不过这其中显然发现甚少。
    “秦大哥，你快看这个。”忽然牟平惊叫起来，秦枫等三人一同查看，这是一个五年前的卷宗，同样是失踪女性，一个名叫小姚的女大学生，在毕业聚会的晚上失踪，一直下落不明，谁知道却在三年后现身，对于过往的经历绝口不提。只说是自己去了外地，至于去了什么地方，却不说。这让警察也很无奈，只好当做一般的案件记录在案。不过警方还是对这个女子有所怀疑。
    “我们去找她。”秦枫确定了。从这个女人的经历来看，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去外地，这个谎言编造得有些过于随意，破绽太多，现在事情紧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会放弃。
    确定了接下来的线索，自然就好很多，大家总也不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胡乱休息了一番，几人一大早，便按照这个卷宗上提供的地址找小姚。
    小姚的家是在西城的贫民区中，房子破破烂烂，起码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这个小区是以前的单位集资房，整个小区都是某纺织厂的工人。到了小姚的家中，他们却发现门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似乎很久都没人居住的样子。
    秦枫三人敲门，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正当三人以为家中没人的时候，门却开了，走出来的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
    老太太老态龙钟，走路都已经十分不便，说道：“谁呀？”
    季末亮出证件，说道：“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小姚了解一点事情。”
    老太太说道：“你们找错地方了。”说完就关上了门。
    三人没有再去敲门，下了楼来，刚巧碰到两个大妈在楼下择菜，一边还在聊天。秦枫让季末上前去询问，不让怒蛟去，实在是因为怒蛟的外形略微有些惊悚，一般人不敢正视。
    秦枫和怒蛟在车上等了很长时间后，季末才上来。两人忙问道什么情况，季末一脸悲伤，说道：“哎，走吧，去疯人院看看。”
    一路上季末都沉默得可怕，过了很久才说道：“别抱太大希望，小姚已经疯了。”
    “疯了？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季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晚会儿再跟你们说吧。”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三人不久之后便到了疯人院中，亮出证件之后，院方带领他们找到小姚。
    小姚身体瘦弱得厉害，一看就是吸毒造成的，从整体上来看，小姚算的上是一个美女，但精神不大好，不大对劲儿。如果精神好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