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是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赵毅悉心询问。
    沈月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我觉得，荣王妃的表现和举动有些奇怪。”
    “初见荣王妃的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可是当你提到南疆小公主的时候，荣王妃整个人都变了。”
    “她变得尖锐刻薄，甚至有些歹毒——按理说，当年的爱恨纠葛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南疆小公主也失踪了，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造成什么威胁，荣王妃不该有如此过激的反应才对。”
    沈月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一旁的天宝接腔道：“听沈姑娘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荣王妃有些奇怪。”
    “提到南疆小公主的时候，她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我绝对没有看错。”
    赵毅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三人先行离开荣王府。
    不管荣王妃的表现多么的奇怪，或者不合时宜，一切的假设，都只是他们的怀疑与猜测。
    荣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六扇门，也不能随便动她。
    “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在赵毅一行人进入房间后，两个伺候的小丫鬟觉得房间里的味道太难闻，就把几扇窗户全都打开了。
    赵毅和沈月走到房间门口时，恰巧一阵穿堂风吹过。沈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刚刚风吹过的那一瞬间，她闻到了一种有些怪异的味道。
    这种奇怪的味道并不好闻，却有些熟悉。可是沈月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闻到过。
    赵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沈月身上，见沈月停在原地不动了，他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沈月暂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循着空气中那一道极其细微的气味，将目光集中在了一面墙上。
    年久失修，墙体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看起来就像是纵横白皙皮肤上的几道伤疤，格外显眼。
    “你们两个，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沈月问道。
    赵毅和天宝均是摇头，除了充斥在鼻端的腐朽味道，他们什么也没闻到。
    沈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发现。
    因为她无法确定，刚才嗅到的那种气味，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一时神思恍惚，出现的错觉。
    ……
    离开荣王府后，赵毅就带着天宝离开了。他身为郡王，自然有自己搜集消息的方法。
    沈月则回到了六扇门。在回院子的路上，她又一次遇见了段方成。
    “怎么样？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收获？”
    看到段方成，沈月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和他商量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没什么事的话，去我院子里吧！正好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因为六扇门出了两个内奸，让沈月养成了谨慎小心的习惯。把段方成带回来之后，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之后，才将在荣王府的发现告诉了段方成。
    “其实今天，我和赵毅去了荣王府。”
    段方成有些惊讶，“荣王府？难不成这起案子，还和荣王爷扯上了关系？”
    沈月便将当年南疆小公主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段方成。
    对于这一桩旧事，段方成并不知晓，此刻听起来，未免有些砸舌。
    沈月又接着说道：“让我感到奇怪的，不仅仅是荣王妃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有在离开小公主当年的房间时，嗅到的那一股怪异的气味。”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寻常。你说，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听了沈月的讲述，段方成难得迟疑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提议道：“不如我们今天夜探荣王府，看看这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猫腻，你觉得如何？”
    沈月顿时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了一些，但只要有用，那就是好办法。
    担心赵毅知道后会不同意，和段方成一起夜探荣王府的事情，沈月瞒了下来，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反正她和段方成是秘密行事，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们也不会声张。不过，如果真的发现那里藏了什么秘密，即便荣王爷和荣王妃是皇亲国戚，他们也绝对不会姑息。
    因为晚上要去荣王府一探究竟，一整个下午，沈月都没有忙其他的事，而是在房间里养精蓄锐，为了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在段方成的帮助下，沈月准备了一套夜行衣，不仅方便行动，更容易在昏暗的夜色中隐藏身形。
    夜渐渐深了下来，天上几颗星子明明灭灭。今夜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正适合做坏事。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沈月跟在段方成身后，两人灵巧的避开了巡逻的官兵，慢慢的向荣王府靠近。
    在街上的时候，有一次沈月的动作慢了一拍，险些被巡夜的官兵发现。还好段方成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暴露他们今晚的行动。
    面对荣王府两人来高的围墙，沈月不由得有些犯愁。最后，还是段方成跳上去之后，伸手拉了沈月一把，沈月才翻过围墙。
    在夜里悄悄去别人家中，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王爷，这对于沈月来说，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经历。这样新奇的第一次，她难免有些激动和好奇。
    跑跳了一番，沈月隐藏在面巾下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她压抑着兴奋，小声问段方成，“这样的事情，你之前是不是经常做呀？”
    段方成摇了摇头，“这只是下下策。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视情况而定。”
    “你还记得小公主的房间在哪个方位吗？我们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沈月点了点头，仍旧由段方成在前面探路，她跟在后面小声指挥。
    两个人很快就摸到了白天沈月去过的那座院子。本来以为院子里会是一片漆黑，可是在小公主的房间里，却亮着一豆灯光，一道纤瘦的人影映照在窗纸上。
    沈月不禁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里面呢？